吳錦鵬把陳露強行帶進自己在喜來登酒店的總統套房裡後,沉着臉對她說道:“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陳露,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現在敢對我大小聲了?當初你剛跟我相愛時那一副阿諛奉承的嘴臉哪兒去了?”陳露不甘心地質問。
當她還是陳氏千金時,吳錦鵬在她面前低聲下氣,在她爸爸面前唯唯諾諾。她要他大半夜給她買西瓜,他不敢耽誤半分鐘。現在她家破人亡,沒有可以利用的價值了,他就對她不屑一顧,對她不耐煩地大吼大叫。
被陳露質問,吳錦鵬有些腦羞成怒,用力抽向陳露的臉。這些年,他低聲下氣,被陳大小姐像傭人一樣使喚來使喚去,爲的就是有朝一日飛黃騰達,可以不再受陳家人的氣。現在,他做到了。憑着“有錢能使鬼推磨”的信條,他闖蕩江湖。在中國這片地域內,還沒有他用錢辦不成的事。
他還怕陳露什麼?
“你也打我?”陳露委屈地看着吳錦鵬。這輩子,她只被他打過。氣憤讓她失去理智,她抓起觸手能及的東西,全部扔向吳錦鵬。
吳錦鵬冰血地看了一眼陳露,揮掉碰向自己的菸灰缸後,便走回自己的臥室,任陳露隨便砸。
他躺在牀上,皺着眉聽着客廳裡傳來的乒乒乓乓的聲音,許久都被擾得無法入睡。
也許是砸累了,也許是這總統套房裡沒有太多能讓她砸的東西,陳露終於停下瘋狂的摔砸舉動,癱坐進沙發裡。
“爸,我該怎麼辦?”陳露捂住臉,痛苦地失聲。
……
這一夜,秦莯初睡得並不沉,數次醒來,偷偷趴到窗簾後面,看路燈下的panameraturbos走沒走。每當她看到那輛黑色的panameraturbos仍留在樓下時,心情就莫名複雜。
早晨,當她被敲門聲吵醒時,迷迷糊糊地從牀上爬起來,打着哈欠跑去開門。這大清早的,會是誰來攏她清夢?
“木木,我給你買了水晶蝦餃跟糯米燒麥,你吃完再去上班。”顧朝將懷裡的兩袋美食塞到秦莯初懷中後,就轉身下樓。
“顧……”秦莯初張嘴想喊住顧朝,卻沒能發出聲音。叫住他又如何?重歸於好?那幾乎不可能。
當顧朝消失在樓梯拐角後,秦莯初隱約聽到了咳嗽聲。
顧朝感冒了?
她的心立刻揪到一起。
她低下頭,看着懷中還冒着熱氣的早點,眼眶變得酸澀,霧氣濛濛。
於記早茶晚上去還要排除等座,這早上的生意火爆程度便可想而知。顧朝竟然一大早去給她買早點,還是在她樓下吹了一夜冷風的情況下。
她抱着現代早點回到屋內,將早點放到桌上後,便去洗漱。
梳妝檯上的兩個牙缸讓她的心擰了一下。
她拿起屬於自己的牙刷,木然地擠着牙膏。
顧朝就像細菌,已經滲透進她生活的點點滴滴。她愛不得,恨不得,痛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