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昶趕忙跑上樓，推門進去，就看葉廷雲坐在桌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翻着賬本。
葉廷雲聽到門口的動靜，還以爲是張三，於是下意識地說道：“我餓了，去給我準備點飯菜吧。”
“我已經讓張三去準備了。”徐昶關上門，走到葉廷雲身邊，“你之前怎麼答應我的？不是說了要好好吃中午飯，，你怎麼不聽話？”
葉廷雲聽到徐昶的聲音，下意識一頓，然後不可思議地轉過頭看去。
“你怎麼又回來了？你不是回家了嗎？”
“你問我怎麼又回來了，那我就得問你了，你吃飯了嗎？早上我們分開的時候，你是怎麼和我說的？你說你會好好吃飯，所以你都吃什麼了？”
葉廷雲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就是一不小心給忘了。我好久都沒管店裡的事情了，要看賬本什麼的，自然比較麻煩。你看，我中午忙成那個樣子，結果還不是到現在都沒忙完。”
“這也不是你不吃飯的理由。”徐昶把葉廷雲一把抱了起來，放在牀上，“胃又疼了是不是？”
“唔，是有點。”
徐昶嘆了口氣，無奈又心疼地說道：“真是不該放下你一個人的，這才幾個時辰而已，你竟然就把自己給折騰成這個樣子。你說我是不是該說你偉大，偉大得廢寢忘食？”
“哎呀，這種事之前也經常發生，不是什麼新鮮事。”葉廷雲滿不在意地說道，“反倒是你，你不回家了？”
“不回家了，不放心你。”
“你纔剛和你孃親把話都說清楚，誤會也解除了，正是母子談心的好時機，我覺得你不應該浪費這個機會。”葉廷雲真心地建議道，“你看吧，你已經吩咐他們給我做飯了，我等會兒可以自己吃飯，然後再看看賬本就睡覺。你則是可以和你孃親徹夜長談，還有你弟弟，你們兄弟兩個人一定有很多話要和你們的孃親說吧，其實也可以拉上你們的爹一起。你爹和你娘之間的感情應該有些尷尬了吧？這樣不是剛好能化解尷尬？”
“再說吧。反正時間有很多，不差這一時。”
“我只是覺得這個時候更好一點。而且你娘在這個時候應該也很想見到你，你應該做一個孝順的兒子。”葉廷雲建議道，“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我都沒有機會做這些，所以我很羨慕你，至少你還有機會。長輩嘛，要的就是開心，一家團圓，你這不回家算是什麼啊？”
“我還沒告訴你呢，我和我娘聊了很久，我娘還是不答應我們在一起的事情。”
葉廷雲抿了抿脣。
“這很正常啊，你娘要是那麼輕易就答應了，我纔會覺得奇怪。我覺得這件事急不來，以後我也會和你娘好好試着相處的，萬一你娘突然就喜歡上我了，這也說不定，你說是吧？”葉廷雲戳了戳徐昶的胳膊，“所以你現在更是應該好好和你娘相處，不然你娘萬一以爲是我挑撥你們的關係，那可就糟了。”
“你挑撥我們的關係？”徐昶失笑着搖頭，“我看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在挑撥，那個人也不會是你。瞧你現在這拼命推着我回家的樣子，可真是一個十足負責的老婆模樣。”
“去你的，我還不是你老婆呢。”
“遲早的事。”
兩個人說着說着，聽到有人敲門，徐昶把飯菜接了過來，一邊喂着葉廷雲吃飯，自己也跟着吃，兩個人一口接着一口，很快就把飯菜全都吃飯了。
葉廷雲摸了摸吃的有點鼓的肚子，滿足地嘆了一口氣。
“捱餓的滋味兒可是真的不好受。過些日子看來我得開一個專門施粥的地方，好讓那些窮人，條件不好，沒錢吃飯的人也能吃上飯。不然要是這麼餓着肚子的話，多難受啊。”
“好，你想做什麼都行。不過現在我最關心的是，我們兩個人的關係什麼時候能順利落實，其他倒都是次要的。”
“所以說，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討好你的孃親。你娘若是鬆了口，我們的日子就好過。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現在絕對不會浪費時間在我的身上，而是回家呆着，把握一切時間說服你娘。”
徐昶淡淡地看了葉廷雲一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潛在想法是什麼。你是不是想把我支開，然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沒人能管着你了，對吧？如果你是這麼想的，那我就要對你說抱歉了。我並沒有打算再放你一個人了，因爲事實證明，你自己根本沒辦法照顧自己。所以就算回家，你也得跟我一起回去。”
“這怎麼行？我要是跟你回去，被你娘看到，那不是火上澆油嗎？“
“沒事。我的院子你之前沒注意到麼？那邊實際上是有後門的，我們從後門進去，你就一直在我那裡呆着，哪兒都不去，我娘自然也不會發現。”
“這可說不準。”葉廷雲撇了撇嘴，“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從正門走， 不隨便出去閒晃就不會被髮
現，這當然沒問題。但是你娘萬一過來找你呢？那不就難說了嗎？萬一你孃親想說給你送點東西來，結果卻發現我就在你的房間，你娘大發雷霆，那怎麼辦？”
“這種機會很小，不過就算真的發生了，我在你身邊，你有什麼好怕的？”
葉廷雲瞪了徐昶一眼：“我又不是害怕，我就是怕你娘生氣。”
“好，那你不用擔心。你之前不是也說，要親自去說服我娘嗎？那你們要是見了面，你剛好就有機會和我娘說話，讓她改變對你的看法，不是嗎？”
葉廷雲無力地嘆氣：“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就是非要我跟你一起回去才高興，是吧？”
徐昶點頭：“沒錯，你說對了。”
“那既然你的態度那麼強硬，我又無從反駁，還能怎麼樣？”葉廷雲認命地說道，“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吧，只要你不擔心我會把事情搞砸就好。”
“我當然不會擔心。就算是我搞砸了，你都不會搞砸的。”
聽着徐昶這話，葉廷雲竟然無言以對。
顧若晴和鳳清行兩個人的日子過得倒是滋潤着呢。
顧若晴現，在自己也知道她一旦出去，肯定就會有麻煩找上來，所以她索性就呆在風和雅苑裡閉門思過。雖然她不太喜歡這樣，但是相比起來，她更不喜歡惹麻煩。
和外面那些人鬥嘴，一次兩次也還好，次數太多，她也會覺得煩躁。
“若晴，我這幾天有事情要處理，所以睿王爺要回宮了。”鳳清行說道。
“啊？” 顧若晴眨了眨眼睛，“很重要的事麼？”
“嗯，很重要。”鳳清行笑道，“不過對我們沒什麼影響，只不過我在白天就不會是個小太監的身份了，我會是睿王爺。晚上回來之後呢，我還是當你的小太監。”
“可是這樣的話，睿王爺長什麼樣子，大家就都知道了不是嗎？”顧若晴擔心地說道，“別人先不說，像是秦思思，她已經知道你的長相了。到時候她要是再見到睿王爺，一定會認出你來的。你的身份一暴露，那我的身份就跟着一起公開了，我還沒準備好呢。”
在她的眼裡，睿王妃和繁瑣不堪的規矩是畫上等號的。
簡而言之，睿王妃就等於規矩，等於麻煩。
雖然鳳清行經常跟她說不會麻煩，因爲他這個王爺本身就沒有以身作則，那身爲王妃的她同樣可以肆無忌憚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過爲了睿王爺和睿王爺以及皇家的名聲，她應該也不能太放肆吧？
至少在一些必要的場合，裝裝樣子也是有必要的。
一想到自己將來的人生會是一片黑暗，顧若晴有不得不長嘆好幾口氣。
“你有什麼好準備的？”鳳清行失笑道，“你還是做你的宮女，這件事和你無關。”
“表面上似乎是和我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但是你的身份一旦被大家都知道，那對我就有間接的影響了啊。”所以鳳清行剛纔說的那些還不都是廢話。
“我的身份只會在朝堂上出現。你忘了啊？我那麼大了，這宮裡資歷深的宮女太監有那麼多，說到最後不還是沒幾個認識我的？我自然有我的辦法，睿王爺也只會在朝堂上出現。秦思思不過就是一個御膳房的小宮女，還有其他人也是，她們是沒資格進朝堂的，所以當然不會見到我。”
顧若晴狐疑地看着鳳清行，總覺得他這一番話說得不靠譜。但是看他這認真的樣子，好像又確實能做到。
“你確定嗎？”
鳳清行聳了聳肩：“我確不確定，你去問問別人，看看認識我的到底有幾個不就好了。”
“你還真是神出鬼沒，竟然能瞞過那麼多人。”
這已經不用問了，事實就是那麼明顯，如果大家都認識鳳清行的話，那日子早就不會還這麼消停了。
“不過能讓你出現，我是說以真實身份出現的事，一定是大事吧？”顧若晴好奇地問道，“是要打仗了嗎？”
鳳清行瞪了顧若晴一眼：“你可別烏鴉嘴，要是真的要打仗，那我恐怕都坐不住了吧。”
顧若晴捂着嘴，傻笑道：“也對，我收回剛纔的話，還是和平比較好，打仗可不是件好事，會讓很多人受苦呢。”
“這次不過是有外邦的使者來覲見皇上。其實按說也沒我什麼事，不過我身爲王爺，客人來了，按照待客之道，我怎麼也得出面見一見。而且通常外邦一來人，就會是別有用心，我也得在一旁看着點，不能讓他們趁機鑽了空子。”
“這樣啊。”
本來顧若晴對鳳清行的能力和用處，咳，她指的是在朝廷中的用處，本來她對這些一點都不瞭解，完全一無所知，但現在銀行鳳清行說，他要跟着去見外邦使節，那感覺他還是很有用的，至少不是個閒散王爺，一點忙都幫不上的那種。
“這樣的話，那你可
真得好好做嘍，絕對不能讓他們佔咱們半點便宜。相反的，你應該想辦法去佔他們的便宜纔是。”
“好，既然娘子都發話了，那我當然不能辜負娘子對我的信任和期待。你放心，每次有使節來訪，他們都是得意洋洋地來，灰頭土臉地去。不然我若是真的人在外面，趕不回來也就不參與了，但我皇兄每次都是必須要我到。其實很簡單，因爲其他的大臣都怕會耽誤兩邊的關係，造成不良的影響，有些時候人家有什麼條件，那些臣子就會糊塗地讓皇上同意，哪怕是同意一點，也要和人家和睦相處。可是我不然，我不但不會讓他們滿意，相反地，我還會從他們那邊撈點東西，這就是見外邦使節的樂趣所在。”
“這麼聽起來，你好像確實很厲害。”顧若晴覺得自己都開始崇拜鳳清行了，“那你可得多弄點他們的東西。畢竟那些外邦啊，平時都在欺負咱們，現在既然有機會整整他們，自然不能心慈手軟，你說對吧？”
鳳清行把顧若晴摟在懷裡，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點頭：“沒錯，看來娘子和爲夫的想法是一樣的呢，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還擔心娘子會覺得爲夫這麼做是缺德的表現。”
“不缺德，不缺德，你就放手去做吧。”
“好。不過每次外邦過來，都會送一些好玩的東西，譬如之前葉廷雲寄存在我們這裡的那些玩意兒。這次要是有好看的東西，我會向皇兄討來給你的，反正當初咱們成親的時候他沒能過來，還欠着咱們一份禮呢。”鳳清行算計道，“其實那些東西到時候也就是扔在國庫裡，留着長土。以前我是沒想過要什麼，只是偶爾看到特別喜歡的纔會找皇兄要，看來這次可以多弄點了。”
“不過你也別要得太多啊，不然皇上會覺得你貪心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鳳清行頓了頓，“不過話又說回來，睿王爺要回來了，那你就得伺候我了，是吧？”
顧若晴警惕地看了鳳清行一眼。
“什麼伺候？我怎麼不知道？”
鳳清行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眼神中卻充滿了狡黠。
“看吧，你是宮女對不對？你現在是這風和雅苑的宮女，就是睿王爺的宮女。也就是說，睿王爺一回來，你就得好好伺候睿王爺了。”鳳清行意味深長地說道，“要不要商量商量，你打算怎麼伺候我？”
“我纔沒有要伺候你呢。”顧若晴紅着臉坐到一邊，“再說了，我是宮女，作爲宮女就是端茶倒水，打掃房間，這我當然會做，至於其他的你還是不要想了。我是個正經的宮女，絕對不會做那些不好的事情。”
“哪些不好的事情？”鳳清行一邊說着，一邊欺身過去，輕輕咬住顧若晴一隻粉紅色的耳朵，小聲說道，“不過你也得知道，我是睿王爺，你是睿王妃，我們兩個行周公之禮，做夫妻之事是合情合理、天經地義的，知道嗎？”
鳳清行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解開系在顧若晴腰身上的腰帶。
“不行，不行，這還是白天呢。”顧若晴躲了躲，但是沒躲過去，“你別這樣，萬一一會兒有人進來怎麼辦？我可不想讓人看到這一幕。”
“沒關係，沒人會進來的。”
鳳清行的手還是沒停下來，甚至越摸越過分，趁着顧若晴有點晃神之際，直接就將她的衣服給褪下了，顧若晴一驚，想要阻止，但顯然已經沒什麼用了。
“咱們可是成親的夫妻，有什麼好擔心的？”
現在不管再聽鳳清行說什麼，顧若晴都無從反駁了，因爲她顯然已經被鳳清行折騰的來了狀態，這個時候要是鳳清行敢停下來，那她一定會對鳳清行一頓胖揍的。
於是兩個人就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鴛鴦交頸，房間裡一陣陣的熱浪紅潮，讓人好不臉紅心跳。
也不知道折騰了幾個時辰，顧若晴只覺得自己快被鳳清行給折騰得昏死過去了。
“鳳清行，你夠了啊，昨天剛折騰完，你現在又來。”顧若晴有氣無力地抱怨道。
“哪兒有。”鳳清行摟着顧若晴，嗅着她好聞的髮香，“我只是覺得等過些日子我就會很忙，一邊要忙着對付那什麼外邦使節，一邊還得忙着隱瞞的我身份，我們到時候應該沒什麼時間來好好恩愛吧。既是如此，那我們就得趕緊恩愛，好好把握時間，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纔不是呢。”顧若晴翻了個身，感覺到自己腰痠背疼的，簡直像是被馬晨給碾壓了一樣。“你折騰就折騰，還說出這種好似很有道理的話來，真不知道你的臉皮有多厚。”
“要不然你來摸摸看？”
顧若晴拍了拍她不老實的爪子，嚴肅地警告道：“你別鬧了啊，你要是再不老實的話，我就回去皇后娘娘那邊呆着，看你還能怎麼辦。”
“唔，要是這樣的話，那確實就難辦了。那我就得去找嫂子幫忙，有些麻煩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