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肅靜的場景,壓抑的讓人不能呼吸。
袁承西此刻,也是保持着一張冷然的臉,不去看別的,原因無他,今天該是出殯日,等到有人過來,家屬答謝禮,卻是不能少的。
老頭子死就死了,最後還是給自己留下了一堆爛攤子,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收拾,加上溫暖手上那份遺囑,就是自己有天大的理由,也沒辦法改變這樣的現實,真不知道,老頭子當時是怎麼想的,居然就那樣相信了江暖心,難道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有自己這個兒子在麼。
“媽咪,叔叔來了。”
站在江暖心身邊,小小的身影,伸手拉了拉江暖心。
擡起頭來,纔看到門口站着的,不是秦慕北又是誰,本來以爲他今天是醒不來的,看來是來的匆忙,領帶都沒打上。
江暖心只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轉移了視線,實在是沒有必要將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這會讓江暖心有一種深深的無奈,總覺得會被這個男人再度吸引,而江暖心不打算會這麼愚蠢。
“二少爺,你也回來了?”
有人認出了秦慕北,急忙將他拉了過來,說道:“二少爺今天貴人事多,不過老爺子的喪禮,可是不能缺席,幸好啊,你還懂分寸。”
莫名的,秦慕北被推到了江暖心的身邊,眼見着他們笑容當中摻雜着些許*,秦慕北還沒有想清楚是怎麼回事,卻聽得有人說道:“這就是結婚的原因吧,兩個人連孩子都有了,也是時候該給女方一個名分了。”
他們這是以爲江暖心與他是夫妻!
只不過,這種感覺並不討厭,相反還是讓人覺得很舒服,至少對秦慕北來說,這不算是一件壞事兒。
“你還有臉過來。”
喪禮結束,袁承西摘下自己的帽子,即刻吼道:“怎麼,是想要告訴全世界,現在你纔是袁家的掌權人嗎,我告訴你秦慕北,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會找出真正的遺囑,絕對不會讓你的把戲成功的!”
說着,袁承西拉着江暖心便要離開。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秦慕北冷着一張臉,因爲自己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算是真有什麼情況,也該兩個人溝通之後纔好發言,偏偏卻是袁承西的一家之言,真不知道他心裡面到底在想什麼。
老爺子屍骨未寒,卻興致勃勃的說起了遺囑的事情,他哪裡會知道這件事情。
“秦慕北,有些事情不要把別人當傻瓜,我相信溫暖不會瞞着你這件事情。”
畢竟,以溫暖的名義如果將袁家全部變成自己的囊中之物,絕對是出師無名,然而要是換成秦慕北的話,意義卻完全不一樣了,秦慕北是袁家的二少爺,一切都會變得很合理。
江暖心說完這一句話,已經離開,她不打算跟秦慕北糾纏更多,畢竟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更像是一場他們精心準備的鬧劇罷了,如果真想要跟他們對上,至少要有足夠的資本,這也是袁承西這麼多年爲什麼會一直苦心經營這一切。
“跟他說那麼多,有什麼用,他是不會聽你的!”
袁承西最看不慣的就是江暖心什麼事情都要向着秦慕北,明明知道這個男人對自己下了狠手,卻是對他舊情未了,真是不知道江暖心這樣的女人,到時候會怎麼報仇。
“等等,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溫暖瞞着我,你是說什麼?”
如果是袁老爺子死的原因的話,他大概能猜到幾分,可是對袁老爺子的仇恨由來已久,這樣的結束也未嘗不好,只是卻看到了
江暖心那樣的眼神,他無法接受,儘管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如自己所願,也要江暖心不會誤會自己。
這也許就是他的執念吧,儘管過去了那麼久,也依然不肯放下的執念。
江暖心本谷欠說些什麼,然而卻被雲城西生拉硬拽着帶走了,
只是皓皓卻遠遠地望着,似乎這個叔叔跟自己有某種很奇怪的聯繫,他總是覺得這個叔叔的眼睛裡,藏了一些秘密,而這個秘密和媽咪有關。
“媽咪,叔叔爲什麼不跟我們一起回家。”
袁承西聽了這句話有些不樂意了,“皓皓的意思是喜歡他,不喜歡爸爸了是嗎?”
他本身就不是皓皓的親生父親,現在這種狀況下,要是皓皓也倒戈相向,自己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連最後的救命稻草,也會崩潰掉的。
“你媽怎麼樣了?”
廖雲清因爲遺囑的事情到現在都不肯過來看袁老爺子,就算是喪禮也並未出席,對外雖然宣稱身體不適,可是他們兩個人心裡面比誰都要清楚,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爲遺囑,因爲那份遺囑,獨獨是少了她和袁承西那一份。
打好的如意算盤,現在卻被別人搶佔了去,換做是誰也不會樂意的,只不過袁承西現在卻是想要皓皓的準備一場喪禮,至少不能失了袁家的身份。
“還能怎麼樣,到處請律師和私家偵探,並且要證明那張遺囑是假的。”
袁承西也覺得廖雲清這樣的做法,其實並沒有太大的用處,只是自己也阻攔不了她,只能放任她自己去做,可是現在這種狀況,要是真隨着她的性子,以後還不知道會發展到什麼境地。
江暖心默了,她現在沒有辦法對付秦慕北,原本想要查出他在財務方面或者是公司經營管理方面的漏洞,可是卻發現絲毫沒有任何,秦慕北做事情,一向滴水不漏,就是真有,也不會被人發現。
至於溫暖,卻比秦慕北要調查的清楚的多,畢竟她從前就是熟知這女人的性子的,加上從前她也一向喜歡炫耀,所以在網頁端能夠調出她從前的記錄,後期的跟蹤調查,更是讓江暖心抓住了不少的東西。
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江暖心這一回卻要做一回先發制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倒是想看看,溫暖這一回打算如何脫身。
“既然那個律師已經證明了,怕是不會有假。”
管家跟在袁老爺子身邊多年,卻也沒有見過,突然出現自然是讓人調查了一下,結果顯而易見,就是溫暖想要做什麼手腳,也不至於那麼愚笨,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自然知道怎樣的方式對她來說最好。
這句話要是從袁承西嘴裡面說出來倒是也不奇怪,偏偏是從江暖心嘴巴里面說出來的,自然是會讓廖雲清產生懷疑。
她嗤笑着看着江暖心,“你們溫家的兩個女人,我還不知道是什麼貨色嗎?”
先前只是打算要利用溫暖來對付江暖心,可是誰會知道,最後卻是被人反將了一軍,要是真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初她說什麼也不會讓溫暖從英國回來,原本那個女人該是在那個地方活着的。
“我是什麼貨色,自然比你要好一些,袁夫人這番話頗有些微詞,要是真有什麼意見,大可以直說,不必要這麼拐彎抹角的將我和溫暖相提並論,”
江暖心自認現在的自己也不會是什麼好人,至少比起從前,更是鐵石心腸,可是跟溫暖,差別的卻不是一點點,不爲別的,溫暖做事從來不擇手段,只爲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可以犧牲所有人,這一點,江暖心卻做不到,儘管想要好好對付秦慕北,可是卻決計不會在這個上面動心思。
“哼,你們兩個都是一種人,談不上誰更高貴,何必非要我點破呢。”
當初的江暖心,的確看上去是個溫潤無害的女人,可是現在,完完全全學會了屬於女人的心機,這一點,怕是誰也改變不了的,更重要的是,廖雲清似乎發現,江暖心已經比往常更要冷靜敏銳了,這個相比較而言,對廖雲清的衝擊纔是最強的,想要對付溫暖一個,已經足夠頭痛了,現在又多了一個江暖心,更是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
江暖心也懶得理會,只看了一眼身旁的袁承西。
他倒是一眼不爆發,看來是不敢跟廖雲清對着幹,也對,這個女人好歹是他的母親,就算是真有什麼脾氣,也是該對着他纔對,這一點,江暖心倒也不生氣,唯獨有些鄙夷,袁承西已經不年輕了,到現在還依仗着廖雲清,將來還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
“江暖心,我不管你來是爲了什麼,我決計不會讓你達成目的的。”
廖雲清笑着看她,“我說江暖心,你當你是什麼貨色,也敢在袁家撒野,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動什麼歪腦筋,你看看到時候我會怎麼收拾你!”
江暖心也不去說什麼,這種事情,清者自清,再者說了,何必非得跟廖雲清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