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過了長城,那個黑衣人騎着馬,緩步而行。--鳳-舞-文-學-網--似乎有意放慢速度等着後面的琴和寒霜。兩人覺得有些不妥,琴於是道:“感謝這位壯士……”
話還沒說完,那個黑衣人忽然側頭看了她一眼。依然壓低帽檐,看不清長相,但是,琴隱隱約約覺得他的嘴角似乎有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然後,他忽然策馬疾馳,奔在夜幕裡。
“他是怎麼回事?”寒霜有些奇怪。
“救命之恩,怎麼樣也得先謝謝人家再說吧!”琴看看邊的寒霜,寒霜也點點頭。於是兩人也策馬,儘量想要追上黑衣人的腳步。
三個人一前一後在山路上飛馳。寧綏是個山城,長城的國境線其實離寧綏縣城還有好幾十裡左右的距離。黑衣人騎馬在前,山區樹木茂密,琴和寒霜費了老大功夫,纔好不容易沒被那個人甩掉。
淡淡的月華灑下,路旁高大的楓樹投下婆娑的影子。山道上有規律的傳來馬蹄聲,安靜得如同異世。偶爾風吹樹搖,楓葉片片飛落,與篩下點點是月光一起跳動,有如精靈一般。
走了不久,琴似乎看見一片楓林當中有一座小茅屋,那黑衣人就在茅屋前停下馬來。拴好了馬,他擰開了鎖,徑直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屋裡亮出點點微光。
不久,琴和寒霜也到了木屋前,不知該怎麼做纔好。兩人將馬拴在一棵小樹上,琴走了過去,恭敬的道:“感謝恩人救命之恩。”
那人不答,不過木門卻一下子開的很大。意思似乎是:你們進來吧。
琴和寒霜在門外有些踟躕。隨意進一個陌生人的屋子,讓她們有些警覺。萬一這是什麼人設下的圈怎麼辦?這是隱鷹營想要秘密處死她而故意設的局?
也不對,按照隱鷹營一貫的做法,應該是坐收漁人之利。眼看着琴和忽赤他們內鬥,而在關鍵時刻捅刀子的人。沒有必要再一開始就出手相助,到了這個時候纔來下狠手。
但是他是誰?自己地印象里根本就不認識這號人。記憶裡也沒有可以與之對等地對象。琴過去地生活圈子其實很窄。雖然出過幾次宮。認識地也不過就是那麼幾個人。在宮裡地就更別提了。除了皇帝和幾個皇子之外。--鳳-舞-文-學-網--其他地男就是太監。那麼真地就是這人單純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咯?
想到這裡。琴自己有些自嘲起來。也許是最近看多了太多地謀。總覺得自己不論做什麼。都在別人地股掌之中。逃不出也躲不掉。她看了看寒霜。比出那種“沒關係”地表。便向屋子走了進去。
屋內一燈如豆。
這是堂屋。旁邊還有別地房間。黑衣人並不在堂屋裡。屋內放着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盞油燈。火光一跳一跳地。值得注意地是牆上掛着兩幅畫。一副是月夜之下地湖邊。一個白衣女子吹笛地圖。楊柳依依。波光粼粼。女子背對着。看不見正面。卻能讓人感覺出她地出塵與美麗。另一幅是一人站在高高地城牆之上遠眺。長風吹過。落葉蕭蕭。一片肅殺之景。看地人心有慼慼焉。
琴一圈掃過。回過神來。站在門邊道:“失禮了。”
話音剛落。那人從旁邊地房間走了出來。依然帶着大斗笠。琴正道:“凌月、寒霜承蒙恩人相救。感激不盡。”
那人斜着帽子看了琴一眼,琴能感受到那人似乎在窺探自己。雖然由於光線昏暗,看的不甚清晰,但是總有種怪異地感覺。於是她再次低頭,很鄭重的敬禮:“多謝恩人救命之恩。往後若有差遣,在下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還真是你呢……”忽然,那人很突兀的道。
琴驚訝的擡起頭。
“四年沒見,還是老樣子啊,”那人一笑,又強調了一個詞,“----皇后。”
琴瞪大了眼睛,而寒霜也是驚得呆住了。我的份暴露了?怎麼可能?
“你,你是誰?”琴半低着頭,言語裡藏不住深深的恐懼,握緊雙拳來驅趕懼怕,連體都在顫抖着。
“誒呀,你還真是讓人傷心呢,這麼快就把我忘了……”那人感嘆道,忽然形一動,瞬間來到琴面前,“好久不見了,琴。”
說完,他忽然抱住她,將斗笠掀開,在她的脣上印上了深深的吻。
“你是……宇,宇文護?!”琴瞳孔猛地一縮。
“終於想起來了呢!”宇文護雖然離開了她的脣,卻沒有放開圍住她腰地手,眼睛深深地,“你真的還活着,真好啊。”
四年沒見了,宇文護似乎變了不少。原本白皙地肌膚變成健康的小麥色,總是散落地長髮也束到腦後,一的華麗的紅衣被黑色的夜行服所取代,體看上去也更加結實了些。要說唯一沒變的,就是他看見女人時的輕佻和調笑,還有那雙眸中安然若定的狡黠,怎麼看怎麼讓人不愉快。
可是……這傢伙不是已經死了麼?那他爲什麼還站在這裡,爲什麼還……
琴掙扎出他的懷抱,跳後好幾步。宇文護也不追,依舊站在原地,看着她笑。“你,你不是已經死了麼?爲什麼?……”琴驚訝不已。
“哎呀,你這話真是太傷人了……什麼叫我已經死了?”宇文護隨意的笑着,忽然眸光一閃,“你不是也一樣麼?晟國的廢后、國的未央公主,應該已經在四年前的亂裡死在了上京城。----這可是我哥哥宇文朗親自頒發的詔書哦!琴,你已經死了,被抹除了,世上再也沒有這個人了。而我,也是這樣的。懂麼?”
“可是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宇文護輕哼一聲,笑道:“我?我一個死人,當然是趁着這個機會,四處遊咯!這裡風景秀麗,野味又很肥美,還沒有人整天惦記着,真是世外桃源啊!不過我跑的再遠,也沒有凌月你跑地遠啊!是吧?凌月百夫長大人!”
“你!----”多年未見,宇文護看似隨意的幾句話還是把琴嗆得要死。她現在已經完全確定。站在眼前這個笑得如此隨意的男人就是當年風流不羈的“地獄紅蓮”宇文護。這人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敗類、無良!
“太可惡了!”琴氣憤之下,想要拔出白漣劍來和他一決高下。
“喲,剛剛是誰說的往後若有差遣,在下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一轉眼就要向自己的救命恩人拔劍,這世界還真是黑暗啊!”宇文護雖然在罵天罵地。不過臉上倒是笑得極爲燦爛。
“你……”琴又被噎死了。
“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去赴湯蹈火的,”宇文護看着她笑。忽然話鋒一轉,“那麼,以相許總可以吧?”
“你。你去死吧!”琴被氣的臉紅脖子粗,想起了剛纔這傢伙對自己做地事,琴更是恨恨的用手背抹抹嘴脣。然而她也不敢真的對一臉看笑話的宇文護動手,一轉拉着寒霜,沉着臉道,“我們走!”
“要走啊,外面可有狼哦!”宇文護笑着提醒道。
“哼,你以爲我會怕那些狼?”琴不屑的哼了一聲。
宇文護笑容一收:“我說的是,四年前地那羣狼。”
琴一驚。隱鷹營的人?他們也有在這裡的人麼?琴心神一收。“別開玩笑了!你以爲就憑你這句話,能嚇得了我?”
“嚇不嚇地了你。你自己心裡最清楚。”宇文護眼睛微眯,“在這幾年裡。雖然你已經被宇文朗除名了,可是卻一直沒有留下屍體。那羣傢伙,可是不會這麼簡單就相信宇文朗的說法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句話你懂吧?”
琴一愣,不過很快就搶過神智:“你想留下我?笑話!用這麼拙劣地謊話,以爲我會上當?”
宇文護卻是懶得管她,一轉走進別的房子:“留不留下來隨你。我這裡反正空屋子多,你願意的話隨便找間屋子休息就行。當然你要是怕我霸王硬上弓,趁着天黑對你意圖不軌的話,那麼你可以選擇離開。不過我可說明白了,最近的一間茅屋,離這裡也有好幾裡的山路,而且那裡住的也是個單獵戶。三十來歲的人了,也老實的很,除了一蠻勁,啥也沒有。一直說不上媳婦,我這個做鄰居地也心裡不安啊!投靠他還是留下來,都看你高興。我可是累了一晚上,不管你先去睡了,隨你喜歡。”說完,他真地走進別的房子,留下了琴和寒霜在原地面面相覷。
“怎麼辦?”許久,寒霜問了句。
兩人都不再說話,只有那盞油燈一跳一跳,彷彿在訴說着什麼。
門外,星光燦爛。
ps:神隱了一個月地宇文護終於出現了,咱也滿臉淚啊……(誰說他出現了就給粉紅給打賞的?不給,繼續神隱!)
還有,看到書評區裡有小盆友說常子清是男主……咳咳,按照目前地出場次數,皇帝、三三和小四比較多,其他人都少一點。至於皇帝和三三,還有小四誰是男主,你們認爲呢?
以後亂造謠說其他人是男主的,拖下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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