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停在B市機場,葉景染出了機場大廳深呼吸一口氣:爸爸,我來了,我相信我一定會找到素珍阿姨還有妹妹。
葉景染手裡拿着一個紙條,是葉山夾在日記本里的一張紙條,可能是因爲年代末久遠,紙條上的字有些模糊,但還能勉強看清。
只是葉景染有些犯難,紙條上的地址只有一個大概方位,並沒有具體地址,她能不能儘快找到素珍阿姨她們呢?
思來想去葉景染還是決定先去這個地址,也許運氣好一下子就能找到她們。
叫了輛出租車,誰知道出租車司機看了眼紙條沒好氣道:“你要到那裡去找人?那個地方几年前就已經拆了啦!現在正在建工業區根本就沒有居民區!”
葉景染失望極了,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但她還是決定去,或許能夠在那裡遇到認識她們的人,知道她們搬去哪裡。
司機見葉景染執意要去有,也樂得有生意,一路上和葉景染說了好些關於那裡的事,葉景染只是聽沒說話,默默想着素珍阿姨還有那個素未謀面的妹妹。
那個地方離機場很遠,葉景染百般無聊看着窗外,陌生的地方並沒有給她什麼不適應。
突然她瞳孔一縮激動叫司機停車:“停車,我不過去了!”
自己被她這一叫有些嚇着了,臉一沉不耐煩道:“小姐,這個地方是不許停車的!等到了下一個路口再停。”
葉景染卻顧不了這麼多,她整個人都激動起來,兩隻眼睛緊緊盯着路邊一抹身影,彷彿害怕只要眨一下眼的一個人就會消失不見。
“求求你,就停一下,沒事的!”葉景染幾近哀求的聲音讓自己心軟,終於車停下來。
葉景染匆匆忙忙付了錢,大步穿過馬路向那抹身影走去。
越近,她的心就越慌,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真的是你?”葉景染微微有些喘趕到這抹人影前,聲音帶着驚喜。
鬱韓楓有些錯愕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劍眉微微揚起,雙眸半眯:“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種語氣讓葉景染小小有些驚喜,難道說他記起她是誰了?
她急急道:“是我,我來這裡找人,”
可是不等她話說話,鬱韓楓冷冷打斷她:“真沒有想到在哪裡都會遇見你,你爲什麼要跟蹤我?”
葉景染心狠狠抽痛,她從他眼裡看到懷疑,難道他以爲她跟蹤他嗎?
鬱韓楓把她的表情看在眼裡,只以爲這個女人是爲了目的不擇手段,冷哼一聲轉身要走。
“等等!”葉景染不甘心他就這樣走了,爲什麼每次看到他,他都會讓她心痛?
鬱韓楓果真停下步子,不等葉景染還有高興的表情就冷冷道:“麻煩你不要再跟着我,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跟蹤我。”
說完毫不留情轉身就走。
葉景染的眼淚不爭氣掉下來,她眼睜睜看着鬱韓楓就這樣走了,可是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已經忘了她啊!
使勁咬了下脣,葉景染深呼吸幾次才讓自己的心不那麼痛。
你什麼時候纔會記起我……
走了一段路的鬱韓楓忍不住回頭,卻看見那一抹楚楚可憐的身影低着頭,似乎在落淚。
心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揪住一樣,鬱韓楓有一種心疼的感覺。爲什麼他看見這個女人難過自己的心裡也會難過?
他明明不記得她了啊。
他這次到這裡來出差沒有想到會再遇見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在看見他的時候眼睛是那樣亮,讓他心底有一股不明情愫涌上來;
而他不理她的時候,她心碎欲絕的眼神讓他更是覺得……他欠了她。
鬱韓楓鬼使神差轉回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轉回來,也不知道要和這個女人說些什麼,可是他就是走回來了。
低頭傷心的葉景染並不知道鬱韓楓走回來,她深吸一口氣準備繼續去找素珍阿姨。
有些失魂落魄的她並沒有留意到馬路對面的紅燈已經亮黃,邁動腳步就要穿馬路。
馬路對面的紅燈已經變色,等葉景染髮現的時候左側車輛已經呼嘯而來。
“啊!”葉景染慌慌忙忙想往退回馬路,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趕回來的鬱韓楓剛好把這一切看在眼裡,暗罵一聲“這個笨女人究竟想要做什麼”衝過去要把葉景染給拉回來。
葉景染躲過一輛車卻沒躲開第二輛,眼看着第二輛車就要撞上,有一股力量突然拉住她的胳膊,讓她險險躲過。
葉景染嚇得小臉蒼白,剛要轉身道謝,卻聽“砰”的一聲,拉住自己的力量消失,只看見鬱韓楓倒在車底。
“天哪!”葉景染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是他救了她,可是他卻被車撞了!
鮮紅的血順着鬱韓楓的身下流出,葉景染大腦短暫空白,以後馬上撲過去抱住鬱韓楓:“你醒醒呀!快叫救護車!”
被車撞的七暈八素的鬱韓楓勉強睜開眼,看見一張梨花帶雨着急無比的臉在自己的眼前,心底像是有什麼東西破繭而出;
“別哭……我沒事……”鬱韓楓勉強吐出這幾個字兩眼一閉頭一歪暈了過去,再也聽不見葉景染哭嚎。
手術室室外面葉景染已經哭腫雙眼,她後悔得真想給自己幾個嘴巴:爲什麼走路就不好好看路,害得他現在成了這樣!
擔心焦急根本就沒有作用,葉景染看着手術室外的紅燈心一片冰涼。
要是他有什麼事,她要怎麼辦?不,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時間彷彿困漫長,每一秒對於葉景染來說都是折磨。她不知道在手術室外面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轉了多少圈,卻沒有等到紅燈熄滅,有醫生或是護士出來。
終於手術室外的紅燈熄了,醫生走出來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葉景染趕緊過去急急回答:“我是,他怎麼樣了?”
醫生一邊在口罩一邊對葉景染說道:“病人的腦部受到劇烈撞擊,有腦震盪現象,而且腦裡還有血塊壓迫神經。”
葉景染聽醫生這樣說心已經涼了大半,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走一般,搖搖晃晃似乎站立不穩。
還好接下來醫生說的話讓她的心放了大半:“我們已經給他做了手術情況還算穩定,只是現在病人還沒有醒來。住院觀察幾天,如果情況不惡化的話就沒有問題。”
葉景染謝過醫生,和護士一起把鬱韓楓送進病房。
剛做完手術的鬱韓楓臉色很差,頭上纏着的紗布還有絲絲血跡浸出來。
葉景染含着眼淚坐在他身邊,輕輕用是毛巾擦拭着他的額。
她再輕輕拉起鬱韓楓打點滴的手,這隻手冰涼沒有溫度,嚇得葉景染趕緊叫醫生。
“他的手怎麼這麼涼?醫生,他是不是有哪裡不好?”葉警長說完話又後悔,她怎麼能這樣說呢?他一定會平安無事!
醫生給鬱韓楓做了簡單檢查,倒也沒有不耐煩:“病人剛剛做完手術身體機能有些差,一他現在正在打點滴手當然會冰涼。你是病人家屬吧?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這次的手術很成功,只要注意保養和休息就沒問題。”
葉景染有些不好意思,又問道:“那他什麼時候會醒來?”
醫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準備出去:“這個就不太清楚了,也許兩個小時也許3個小時就會醒來,這要看病人自己的恢復情況。哦,有時候半天醒來也是正常。”
葉景染這才稍稍放心,坐在鬱韓楓身邊默默看着他。
看着那張發青的臉,葉景染忍不住又掉下淚來:“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管你記不記得我都不要緊,,你千萬不要出事。”
她就這樣守在鬱韓楓身邊足足中午,到下午4點的時候鬱韓楓輕哼一聲,驚動準備給他擦臉的葉景染。
“你醒了?”葉景染趕緊過來,“有哪裡不舒服嗎?”
“噝……我這是在哪裡?”鬱韓楓慢慢看清眼前的人和景物,說了一句話以後覺得頭好痛。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要不是因爲我也不會把你害成這樣。”葉景染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她怕他會更擔心。
“你怎麼哭成這樣?看看你的比貓臉都花。你明明知道我最不喜歡看見你掉眼淚,你還在我面前哭成這樣。”鬱韓楓緩緩擡起一隻手,想要摸一摸葉景染的臉,可是他發現自己很吃力。
“我不哭,我沒哭。”葉景染陳才嘴角勉強露出一抹笑容,突然她定定看着鬱韓楓,他剛纔說的這些話……
“還說沒哭,噝,我的頭好痛,我這是怎麼了?”鬱韓楓轉轉脖子,發現自己是躺在病牀上,眼神流露出不解。
此時葉景染心裡泛過驚濤駭浪,她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看着鬱韓楓,因爲心裡激動說出的話有些磕磕巴巴:“楓,你,你記得我是誰了?”
鬱韓楓眨眨眼,突然臉色一變:“怎麼會這樣?”
他這種突然轉變嚇壞葉景染,她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情況,又不敢多問,只是呆呆看着鬱韓楓閉上眼睛,猜着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