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幹嘛?”見寧非朝這邊跑來,蘇朵兒蹙着的眉頭仍未舒展。
“我腳崴了。”寧非指了指自己的腳,朝蘇朵兒囑咐道:“待會我進客房後,你就開門。”
蘇朵兒朝寧非豎起了大拇指:“原來,你早就出招了啊。”但這麼蹩腳的理由,就怕逃不過席BOSS的火眼金金啊。
門外的席靖堯等的不耐煩了,直接上腳踹了:“開門!”
蘇朵兒被踹門的聲響嚇得偏了一下腦袋,朝保姆揮揮手,示意她該幹嘛幹嘛去。
席靖堯正欲踹第二腳,突然門開了。
“席靖堯,你想幹嘛?”蘇朵兒板着一張臉,質問道:“這是我家!你走錯地方了吧!”
“她人呢?”席靖堯推開擋在門口的女人就要進去。
蘇朵兒趕緊展臂攔住了席靖堯:“幹嘛?想私闖名宅啊?她不在我這兒。”
席靖堯冷冷地瞥了朵兒一眼,手掌稍稍用力就將她給撥開了。
“喂,席靖堯!”蘇朵兒朝男人背影喊道。其實她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遲早也是要放他進去的。
席靖堯快速地掃視了客廳一圈,然後直接進了客房。
寧非已經躺在了牀上,背朝男人假寐着。
席靖堯疾步走近,雙手撐在牀邊,探頭朝女人的側顏看去。
當看到女人微微顫動的睫毛時,席靖堯驀地站直了身子:“別裝了。”
寧非慢慢地轉過身,故意裝作很痛苦的模樣:“我不是故意翹班的,我腳受傷了。”
席靖堯黑眸一眯,大手一挑,掀開了被子:“看醫生了嗎?”
寧非微微點頭:“看了,我給朵兒打的電話,她陪我去的醫院。”
當席靖堯看到女人用紗布裹着的右腳時微微蹙眉,沉聲哼道:“走路都能摔倒,你眼睛往哪兒瞟呢?簡直笨死了。”
寧非故作可憐道:“我也不想啊!你放心吧,明天就算是腳疼,我也是會去上班的,你不用再教訓我了。”
席靖堯盯着女人委屈的模樣,沒好氣地回道:“放你幾天的假,省得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還嫌煩呢!”
寧非聞言樂壞了,笑意剛掛上脣角,卻在見到男人嚴肅的俊臉時立刻隱沒了:“謝謝席總體諒。”
“手機爲什麼關機?”席靖堯冷聲質問道。聯繫不到她的感覺很糟糕!
“你不是說上班期間不準開機嗎?”寧非反問。
“現在在上班嗎?”席靖堯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我忘了呀!”寧非訕笑道。
“中途不是還聯繫蘇朵兒了嗎?”席靖堯冷聲逼問。
寧非暗叫完了,說露嘴了。
“那個,可能是沒電了吧!”寧非眼神閃爍,撒謊道。
“以後記得編個好一點兒的理由。”席靖堯哼道。
“知道了。”
席靖堯朝女人一瞪。
“啊,沒有下次了。”寧非趕緊保證道。
“看來,我得需要訂一顆小型的衛星芯片了。”席靖堯突然說道。
寧非挑眉:“訂那做什麼?”
席靖堯斜睨了女人一眼,轉身欲走,突然想起什麼,拿出錢包,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卡放在了桌上:“我先借你,腳傷好了以後,用勞動還我。”
寧非盯着桌上的那張卡,突然眼冒金星,雖然窮者不食嗟來之食,可是……這個錢是她應得的,就當是她的工資好了。
“密碼!”寧非朝男人的背影喊道。
席靖堯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女人,眸光冰冷,一句話也沒說直接走掉了。
“這……什麼跟什麼嘛!”寧非拿過那張卡,嘆氣:“密碼不知道,還不是等於沒錢。”
“怎麼樣?”蘇朵兒走了進來,在牀邊坐了下來,瞥了一眼寧非手中的卡,問道:“他給你錢了啊?看來這招也是有點兒用的嘛。”
寧非低嘆一聲,回道:“沒密碼,取不出來。”
“他沒跟你說?”蘇朵兒皺眉。
寧非想了想,回道:“只留給我一個冰冷的眼神。”
蘇朵兒突然撲哧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寧非不解地看向好友。
“既然不說,那肯定就是你能想的到的密碼。”蘇朵兒解釋道。
“我想的到?”寧非蹙眉回憶着:“他以前也給過我一張卡,只是那張卡我也從來沒用過。”
“密碼無非就是他的生日、或者你的生日、或者是你們的結婚紀念日、亦或者是凡兒和貝貝的生日。”蘇朵兒提醒道。
寧非最後一一試了,竟然是她的生日。
當看到卡里面錢的數字時,寧非瞠目結舌,個十百千萬……
八千多萬呢!
“朵兒,你說,萬一我把卡給丟了,他就算奴役我一輩子,我也還不清啊!”寧非朝蘇朵兒悠悠說道。
“你傻啊,可以掛失啊!”蘇朵兒嘆氣。這個美人兒,碰到席靖堯,腦袋就開始不靈光了。
“你說,他卡的密碼爲什麼會設置成我的生日啊?”寧非想不通。
“這還用問嗎?”蘇朵兒搖頭失笑:“你在他心中的位置……甚至比兩個小寶貝都重要唄。”
寧非心裡突然淌過一道暖流,真的如朵兒所說嗎?
接下來的幾天,寧非過得很是舒坦,都有點兒不想去公司了。可是她很清楚男人的脾氣,要是等到他來催她,那就完蛋了。
正好又到了該見凡兒和貝貝的時候了,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聯繫他。
只是,寧非給席靖堯打電話,對方卻不接。
無奈之下,寧非只好來到了公司。
寧非休息的這幾天,集團又被流言轟炸了一遍。
大概都是在傳,她這個花瓶還沒和正牌女友PK呢就輸了,所以當看到寧非來公司的時候,都閉上了嘴。
寧非來到頂層,剛出電梯就被姚秘書調侃了:“寧秘書,腳傷好了?”
寧非尷尬極了,索性轉移話題:“席總呢?在嗎?”
姚秘書指了指總裁辦公室,悄聲回道:“裡面呢……不過,裡面現在有人。”
寧非挑了挑眉頭,心想,他既然在呢,爲什麼不接她電話?難道是因爲忙?
見寧非沒明白過來,姚秘書直接挑明瞭:“廖小姐在裡面呢!”
寧非驚訝地擡眸,瞥了一眼辦公室的方向,心瞬間涼了一半。怪不得不接她電話呢,原來是在約會呢!
“要不要我幫你進去探一下。”姚秘書問道。
“探什麼?”寧非沒反應過來,剛剛正咬牙切齒着呢,恨不得將那個男人給大卸八塊呢。
“看看他們在裡面正做什麼啊!”姚秘書眨了眨眼睛。
“能做什麼?”寧非沉着一張臉,抿脣:“大白天的,他還能禽獸不成?”
“這句話說錯了。”姚秘書糾正道:“你失憶之前也來過公司的,也是在大白天……”
寧非盯着姚秘書,小臉上浮上了一抹紅暈。
“不過,我什麼也沒看見啊,總裁下了命令,兩個小時內不準煩他。”姚秘書的聲音帶着一絲曖昧。
寧非臉更紅了:“又打趣我。”
“你等着,我進去瞅瞅。”姚秘書自告奮勇,拿着一摞文件進去了。
寧非心跳加速,難耐地等待着……
姚秘書敲門,待裡面傳出一聲進時,推門而入。
廖冰冰和席靖堯正坐在沙發上,似乎在聊着天。
“總裁,這是修改過的企劃案。”姚秘書徑自將文件放在了辦公桌上,剛剛企劃部經理上來的時候,廖冰冰就在,所以她攔住了,現在正好是個藉口。
席靖堯擡腕看了一下時間,然後朝廖冰冰說道:“我今天可能有點兒忙,改天請你吃飯。”
廖冰冰自然知道,這是委婉的下了逐客令了,剛開始臉上有些掛不住,但轉念一想,人家畢竟日理萬機,她也不好總是打擾。
“那……我等你電話。”廖冰冰微笑着回道。
席靖堯沒吭聲,直接將廖冰冰送出了門口,卻在見到外面的女人時微微一愣。
廖冰冰也明顯一怔,隨即朝寧非走去:“寧秘書,剛纔來的時候怎麼沒見到你人?”
寧非小拳頭攥了攥,故作平靜道:“我剛來。”
廖冰冰驚訝地回頭,朝席靖堯笑道:“集團的制度看上去不太嚴哦。”
“只對她不嚴倒是真的。”席靖堯沉聲回了句。
廖冰冰再次震驚,突然有些尷尬地不知所措了。
“廖小姐別誤會,我今天休假,路過,所以上來溜一圈。”寧非似笑非笑地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廖冰冰心想,這個秘書一定不是個善茬,看來,她要想和席靖堯比翼雙飛,先得解決了眼前這個女人。
“靖堯,那我先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啊。”廖冰冰突然語氣放柔,回頭朝席靖堯揮了揮手。
席靖堯聞言微微蹙眉。
靖堯?寧非都有些想吐了。
“寧秘書,有空嗎?出去一塊喝杯咖啡?”廖冰冰緊接着便朝寧非邀請道。
寧非顯然沒想到廖冰冰會突然邀請她,一時有些怔忪。
“我……我待會還有點兒事兒,恐怕……改天吧!”寧非委婉地拒絕了,她跟她又不熟,想必請她喝咖啡也不是出自善意,傻子才答應呢。
廖冰冰討了個沒趣,面子有些掛不住,強顏歡笑地離開了。
女人剛走,寧非就朝席靖堯質問道:“你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席靖堯盯着女人,饒有興味地回了句:“我爲什麼要接?”
“你——”寧非指着男人,氣呼呼地鼓着腮幫子。
“注意你的態度。”席靖堯提醒道。
“今天是約定見凡兒和貝貝的日子。”寧非沒好氣地說道。
席靖堯沒回答,直接轉身回了辦公室。
寧非氣得跳腳,這個男人怎麼能這個樣子!
“消消氣消消氣!”姚秘書指點迷津道:“還不趕緊跟進去?”
寧非瞥了姚秘書一眼,她當然要進去了,這件事情還沒說清呢。
寧非進入辦公室的時候,席靖堯已經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了。
“你還沒回答我呢?”寧非走近,鍥而不捨地問道:“你該不會又變卦了吧!”
席靖堯頭也不擡地回道:“明天。”
寧非聞言鬆了口氣。
“腳傷好了?”席靖堯突如其來地問道。
寧非垂眸,瞥了一眼自己的腳,輕聲回道:“差不多了。”
“去給我泡杯咖啡進來。”席靖堯眼睛在文件上掃過。
寧非還以爲男人會關心她幾句,沒想到一張嘴就差使她!可惡!
見女人沒有離開的意思,席靖堯慢慢地擡眸:“還杵在這幹什麼?”
“我腳還是有些不太靈活。”寧非本想說,她再休息一天的。
“剛纔不是還健步如飛呢?難道……是我看錯了?”席靖堯聲音微微上挑。
寧非星眸冒着火。
“再說了,你受傷的是腳又不是手,你泡咖啡用腳泡呢啊?”席靖堯毒舌地問道。
寧非咬牙切齒道:“你就不能體諒一下下屬嗎?”
“我不是已經上門看過你了嗎?並且還給你留了錢。”席靖堯索性合上文件,拿起一旁的鋼筆在手中把玩着:“你腳受傷了,難道腦袋也燒糊塗了?忘了?”
“席靖堯!”寧非氣呼呼地叫道,這個男人,一天不氣她會死啊!
“工作講求的是效率。”席靖堯繼續挖諷道:“與其在這裡浪費口舌,一杯咖啡早泡好了。” Www▪тTkan▪C○
寧非承認自己說不過對方,最後只能忍氣吞聲地離開了辦公室,泡咖啡的時候將男人罵了千百遍,差點兒就往咖啡裡使壞了。
寧非送咖啡進去的時候,順便將男人的卡還給了對方。
“還給你。”其實,她早提前取了點兒錢出來了。
席靖堯瞥了一眼桌邊的卡,雙眉下意識地朝眉心聚攏:“你先拿着吧。”
寧非聞言不屑地回道:“還是還給你吧!省得到時候裡面的錢不翼而飛了,把命搭上我也還不起。”
“看來,你還有點兒自知之明。”席靖堯冷哼一聲,繼續說道:“等什麼時候把裡面缺的錢補齊了再拿給我。”
寧非手握成拳,氣得差點兒要捶桌子了。
“席靖堯,你怎麼這麼摳啊?”寧非沒好氣地回道。
“我只對我在乎的人慷慨。”席靖堯脫口而出道。
“那你爲什麼把卡的密碼設置成我的生日?”寧非不解地問道。
席靖堯微微一怔,隨即解釋道:“那是以前設置的,懶得改了,不過經你這麼一提醒,我還是改了比較好。”
“席靖堯!”寧非憤憤地拿起桌上的文件。
“冷靜點兒,扔了你還得撿起來。”席靖堯悠哉悠哉地提醒道。
寧非又將文件乖乖地放了回去。
“最近脾氣漸長啊!”席靖堯擡眸盯着女人道。
“那還不都是因爲你!”寧非沒好氣地低喊道。
“原來我還有這個能力啊!”席靖堯脣角邪肆的勾起:“你說你都三十歲的人了,該控制控制自己的脾氣了,尤其是在公司,哪有下屬對上司發脾氣的。”
“我願意!”寧非哼道。
“不是什麼事情都能隨着你的性子來的。”席靖堯繼續說道:“看來,我對你還是太好了。”
寧非徹底無語了。
“明天的計劃改期。”席靖堯突然說道。
寧非反應過來後,着急了:“爲什麼?”
“等你什麼時候學乖了,再讓你見他們。”席靖堯不疾不徐地回道。
“席靖堯,你不能這樣!”寧非雙手撐着桌沿,泄氣道。
席靖堯垂眸,打開文件,對女人徹底視而不見了。
“你不能把這一項福利也給我剝奪了。”寧非控訴道。
席靖堯仍舊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