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牧白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沒有什麼變化。雖然黑色皮鞋換成了白色的帆布鞋,可是仍舊是一身休閒西裝。
韓牧白越長越高,身體也變得結實了起來。不再和以前一樣看起來弱不禁風。他的身影也越來越長。
韓牧白從來不染頭髮,也不燙頭髮。以前的碎髮換成了背頭,整個人顯得乾淨又幹練。正如他人的作風一樣,從不拖泥帶水,上課也總是很準時,考試成績也一直很好,沒有缺過一堂課。
在林笙沁看來很無聊的課,韓牧白總是聽得津津有味。他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老師提出的問題韓牧白從來不回答,可是每次考試的時候又沒有一次回答不上來。成績自然也就名列前茅。
在人羣中,韓牧白總是顯得不一樣。當那個哈韓的年代盛行的時候,韓牧白總是聽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他會和林笙沁分享爵士樂,分享blues,總之一些林笙沁聽不懂哪裡好聽的東西,可是她卻發現韓牧白總是戴着耳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韓牧白彷彿從不玩遊戲,每次下課的時候,男同學三三兩兩在討論遊戲,討論等級,討論裝備,韓牧白只是自己默默地看着書,他看的書也不是在班裡傳閱着的大部頭,甚至都不是當時紅極一時的暢銷書。
他總是拿着一本名著或者其他什麼書,總之就是高中生從來不喜歡的書。沒人喜歡看那麼冗長又無聊的東西,可是韓牧白好像總能看得津津有味。
這樣的男生,韓牧白自然不會少了追隨者。時不時,韓牧白的課桌裡面就會多出來兩封粉紅色的信件。裡面的內容自然不用多說,都會明白寫的是什麼。
每一次韓牧白看到這樣的信,他總會默默地放到書包裡。而在回家的路上,林笙沁總會發現他把信又丟掉了。
每一次在韓牧白的書桌裡看到信,林笙沁都會覺得很難過。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而難過,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對韓牧白是怎樣一種感覺。
初中的課業總是很繁忙,當中考變得不是那麼容易,甚至連林笙沁都開始覺得不努力就沒有未來了。
沒有了以往的悠閒,韓牧白的信自然也就少了很多。在最後的日子裡,林笙沁開始覺得有些力不從心。於是她開始變得更加用功,每次試卷下來,
越來越少的分數也開始讓她覺得學習是件困難的事。
韓牧白還是一如既往,拿過林笙沁的試卷,一點點的給她分析着。隨着考試越來越多,林笙沁和韓牧白在一起討論的時間也開始變得多了起來。
偶爾林笙沁會走神,她會盯着韓牧白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而出神。
每到這時,韓牧白便會用筆敲敲桌子。林笙沁一聽敲桌子的聲音便會趕緊把視線挪到試卷上,臉卻熱熱的。
偶爾會到放學以後,韓牧白都沒有講完試卷。同學們都做完值日了,韓牧白和林笙沁都沒有離開。
兩個人獨處地多了,閒言碎語自然也會多了不少。大家開始議論韓牧白和林笙沁的關係,都說兩個人在談戀愛。
林笙沁雖然說不愛說話,平時很文靜,可是林笙沁卻是班裡每個女生嫉妒的對象。她的容貌閉月羞花不說,在林笙沁的身上彷彿總有一種脫俗清新的感覺。她彷彿是一塊潔白的玉石,沒有一絲瑕疵。
終於有一天,林笙沁在進教室的路上,被一羣女生堵住了。她被一羣比她強壯好多的女生堵在牆角,就像一隻小貓被野狗們追趕着一樣。
女生們開始數落着林笙沁的不好,林笙沁開始瑟瑟發抖。和電視裡出現的校園暴力一樣,再好的高中都會出現欺凌的事。
她們其中一個女生對林笙沁說,離韓牧白遠一點。然後開始推搡林笙沁。林笙沁很無助,她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麼辦。
突然,自己的胳膊忽然被人拽了一把,她回頭一看居然是韓牧白。韓牧白把林笙沁從人羣中拉走,只留下剩下的幾個女生在那裡吹鬍子瞪眼。
從那天以後,林笙沁便不會再有人找她的事。人們開始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她和韓牧白。
林笙沁也開始慢慢地喜歡上了這個保護自己的韓牧白。可是人們的閒言碎語越來越厲害,開始說的也越來越難聽。
林笙沁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開始不敢再公共場合和韓牧白說話,她開始變得不敢和韓牧白走的那麼近。
韓牧白一如既往地幫助林笙沁,林笙沁的成績也進步的很快,終於,畢業的日子也馬上就要來臨了。
林笙沁對韓牧白的感情也變得越來越熾熱。她知道自己已經無藥可救的
愛上了韓牧白,可是有些愛總是藏在心裡,不敢說出口。
考試前的放學,林笙沁把一封粉色的信件放在了口袋裡。韓牧白還是一如既往地給自己分析着考試試卷。
“時間不早了,明天好好發揮,咱走吧。”韓牧白講完了題目,起身決定離開。
“今天咱散步回去吧。”
韓牧白一聽說散步回家,他楞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一路上林笙沁的手都在緊緊攥着那封信,她想說些什麼,可是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韓牧白也沒有找話題,只是默默地看着遠方。
林笙沁多希望韓牧白能夠回頭看一眼自己,她多希望韓牧白能夠說一句話打破這份尷尬,可是韓牧白沒有。
她靜靜跟在韓牧白的身後,此刻她只奢求韓牧白能夠多看自己一眼。
慢慢地,她開始覺得委屈,覺得自己明明那麼愛韓牧白,韓牧白爲什麼就不能多看自己一眼。自己明明是人羣中最漂亮的女生,爲什麼都感覺不到韓牧白對自己的一點感情。
她開始怨恨自己,恨自己的不爭氣。從小家裡雖然對自己嬌生慣養,可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讓爸媽操心過,如今爲什麼這樣的一件事都沒有勇氣。
她開始抽泣了起來。她一路走一路流着眼淚,她多希望韓牧白能夠回頭看一眼。哪怕就一眼。
錯過了今天,就不會再有以後,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能夠遇見韓牧白。
終於,她拉住了韓牧白的衣角,韓牧白回過頭,發現林笙沁滿臉淚水,表情忽然滯住了。
林笙沁張了張嘴,可是一個自也說不出來。她只是不停地抽泣着,手心裡的信也早就攥的不成樣子。
韓牧白輕輕捧起林笙沁的臉,輕輕說了一聲對不起。
林笙沁也止住了哭泣,在韓牧白的眼中,她看到了遠方,不可能到達的遠方。
終於,他們走到了家門口,韓牧白從包裡掏出一瓶蔚藍色的香水,遞給林笙沁。
林笙沁到家裡把香水放在了自己枕邊,她用被子矇住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原來韓牧白一直記得。
她知道,無論是今天,明天,還是後天,她都愛着韓牧白,永遠的愛着韓牧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