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寫意除了痛心,再也沒有別的感覺了。
她看着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此時滿臉淒涼,她的心揪成了一團。
她已經將他趕到了心裡的一個角落,鎖了起來,輕易不去觸碰,但她真的沒有辦法回頭了,對於愛上了霍簡白的自己,她也無可奈何。
人生最難的莫過於無可奈何。
在這四個字面前,所有的努力都是泡影。
慕寫意站起身來,她醒悟到,自己的勸慰對眼前的男人沒有任何的幫助,只能帶來他更深的痛苦。
只有時光,唯有時光,能夠讓所有的傷口痊癒。
“逸尊,我走了,你,還是好好照顧自己吧。”
沈逸尊只是端着手裡的酒杯,沒有出聲挽留,留不住的人,除了眼睜睜地看着她走,剩下的也都是無可奈何。
慕寫意沒有再傻乎乎地去滿酒吧尋找楊柳,她心中隱約有了某些猜測,楊柳將她叫過來,就是爲了讓她見到沈逸尊。
無論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用這種辦法把自己騙出來,都不是一個閨蜜該做的事。
當慕寫意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的時候,離沈逸尊不遠處的一個空着的卡座裡,一個黑影飛快地站起身,往外面走了。
她的嘴邊帶着一抹得意的微笑,她已經把那些照片都發到了霍少的手機上,她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回去,看看那座宮殿一樣的房子裡,即將要上演的大戲。
還在起居室看文件的霍簡白,手機叮咚一響,他漫不經心地拿起手機,是一條彩信,還是一個沒有備註的陌生號碼發過來的。
他隨手點開,就看到了讓他心臟緊縮的一張照片。
在一個昏暗的環境裡,沈逸尊跟慕寫意坐着,兩人之間有一些距離,但沈逸尊的手正抓在慕寫意的手上。
抓的正是左手,無名指上,那顆九點九克拉的鑽石閃耀成了一個白點。
霍簡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忍着要將手機摔出去的衝動,閉上眼睛,持續深呼吸開始控制自己的情緒。
過了幾分鐘,霍簡白才睜開了眼。
他的腦子開始分析跟這張照
片有關的一切。
慕寫意身上穿着的是剛剛出去的時候穿着的衣服,白色短袖蕾絲上衣,櫻桃色的A字裙。
也就是說,這是慕寫意剛剛纔發生的事。
手上那閃耀的白點也是證明,畢竟那枚戒指他昨天才替她套上去。
霍簡白得出一個結論,她在跟沈逸尊幽會。
她告訴自己她要出去勸一勸吵架的朋友,結果她揹着他跟前男友幽會,就在接受他的求婚的第二天。
想到這裡,霍簡白握着手機的那隻手青筋爆出,他再次忍着砸手機的衝動,告訴自己要冷靜。
這張照片是誰發過來的?
是沈逸尊的人嗎?
那個溫潤的男人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他雖然不瞭解他,但他就是感覺到他的內心十分乾淨。
不管怎麼說,將這張照片發給他的人肯定不懷好意,無非就是想看到他跟寫意爭吵,甚至決裂。
他不能讓自己的怒火蔓延,順了某些人的意。
他拿起電話撥給了龍輝,“幫我查一個號碼188……看機主是誰,查到了馬上告訴我。”
慕寫意都還沒有到家,龍輝那邊就已經查了出來,“本地號碼,機主叫楊柳。”
楊柳。
原來這個賤女人。
霍簡白大踏步地往樓下走,陳管家聽到動靜趕緊過來了,晚上少爺一般很少下樓,下樓來一定是有事。
他垂着手,等着霍簡白的吩咐。
“那個女人在不在家裡?”
那個女人。
陳管家挑挑眉,這是說的楊小姐吧。
他恭敬地一點頭,“楊小姐還沒回來。”
霍簡白緩緩地點點頭,應該也沒有這麼快回來。
他從客廳踱出去,走到外面的院子裡,耳朵一邊靈敏地收集着各種聲音,眼睛一邊不時地掃一眼別墅的大門。
在院子裡轉了八百個圈之後,汽車的引擎聲終於遠遠地傳了過來,車燈的亮光也越來越近。
坐在車裡的慕寫意踩了一腳剎車,按了一下手裡的遙控鎖,別墅的大門緩緩地打開了,她將
車子開了進去。
車燈照着前面,慕寫意看到了霍簡白的身影。
他兩腳分開,站在院子當中,一隻手裡還緊緊地握着手機,他眯起眼,似乎是在抵擋車燈的亮光。
慕寫意將車停好,打開車門往霍簡白的方向走去。
她是很想對着他笑一笑的,他站在院子裡一定是在等她,可她糟糕的心情還沒有完全平復,實在是笑不出來。
“簡白,你在等我?”慕寫意走過去想要挽起他的胳膊。
霍簡白手一動,毫不留情地將她的手甩開了。
慕寫意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對待她。
爲什麼?
霍簡白冷冷地看着她,“你去哪裡了?”
慕寫意心中一凜,霍簡白一副質問的樣子,似乎是知道了什麼。
她剛剛纔跟沈逸尊見面,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竟然就知道了。
難道,他派人跟蹤了她?
慕寫意猶疑地看了霍簡白一眼,又自己搖搖頭,霍簡白應該不會這樣,他不是這種喜歡在背後做小動作的人。
她坦然地看着霍簡白的眼睛,“我接到楊柳的電話,讓我去玩偶酒吧,說是張慶跟她糾纏不清,誰知道去了之後沒找到楊柳跟張慶,反而碰到了沈逸尊。”
楊柳,楊柳,原來都是那個賤女人在搗鬼。
霍簡白心裡的怒氣漸漸地平息了一些,卻依然不能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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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楊柳把你騙過去的,你跟沈逸尊坐在一起幹什麼,還讓他拉着你的手。
“進屋!”霍簡白冷冷地扔下一句,大步往前走了。
慕寫意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看着霍簡白的背影,慢慢地往屋裡走。
上了二樓,霍簡白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已經點燃了一支菸,在慕寫意麪前他幾乎都不抽菸,他曾經看到有人抽菸的時候,慕寫意皺眉,還用手扇了扇,自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在她面前抽過煙。
實在忍不住了,自己去陽臺上站一會兒,抽根菸。
現在的他卻是顧不了這麼多了,他需要手裡的香菸來安撫他躁動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