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紅妝大驚失色。
她沒想到,他竟然在14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真相,她還一直拿自己是他親生母親的謊言爲所欲爲,她一直以爲不管自己做多麼過分的事情他都不會把她怎麼樣,只因爲她是他的親生母親,是生他養他的人,但是……她連這最後的底牌都沒有了。
她一下子想到那天他要殺那兩個保鏢的樣子,恐懼的腳下一慌。
黃曼反射性的扶住她,脫口叫着:“姑媽……”
對不。
她不是她的姑媽,她是她的母親。
她一直以來並不知道這件事,只是隱隱感覺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姑媽對自己好的非常過分,她還以爲是因爲父親跟她的關係有些曖昧,想要討好她,想要讓她接受她跟父親在一起,但原來是這樣。她,竟然是她的親生母親。
而最受打擊的是喬翊。
“哥,你剛剛說的不是真的……對嗎?我們怎麼可能是同父異母呢?媽她怎麼可能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呢?媽她不可能會對你做那種事,你別開玩笑了,這絕對不是真的。”
喬浚知道他現在內心的震驚和痛苦。
當年。他也跟他一樣,以爲自己有一個最幸福的家庭,以爲自己這一輩子都可以任性的過每一天,但14歲的那一年,他突然失去了眼中的明亮,失去了親生的母親,也失去了他最尊敬的父親,他就好像瞬間失去了整個世界,他絕望,他傷心。他一度的想要死,不過還好……他看向言默。
言默與他四目相對,眼中滿是心疼。
喬浚卻微微一笑。
他已經不覺得這一件痛苦的事了,因爲他遇見了她。
“小翊……”
喬浚已經好久都沒有這樣叫過了喬翊了:“我一直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就是因爲你,而我一直忍耐着不去報復她也是因爲你。你是我的親弟弟,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爲了你,我願意不計前嫌,接受你的母親,讓她繼續留在喬家,也願意把喬家的財產分她一份,只要她能安分守己,扮演好一個母親的角色,但你也看到了,我如果再繼續縱容她,她將來一定會傷害我最愛的女人,所以……”他突然正色,厲聲:“阿斌,叫他們進來。”
“是。”
徐斌立刻走到病房門前,將門打開。
這時,門外已經站着三位律師,他們一同走進病房,一同站在牀邊,對喬浚恭敬的微微低頭。異口同聲的叫道。
“喬總。”
“喬總。”
“喬總。”
喬浚看着呂紅妝,看着她慌亂難看的臉色,繼續厲聲:“你們給我聽着,我現在要立一份遺囑,以後不管我是生是死。喬家的財產,喬亞集團的股份,還有我名下所有的房產,證券,動產,不動產,一分一毫都不會給呂紅妝女士,而我留給我弟弟的財產,也不允許他用在呂紅妝女士的身上。”
三位律師將他的話錄音,將早就擬好的遺囑拿給喬浚。
喬浚當着所有人的面,大筆一揮,簽下自己的名字。
呂紅妝瞪大雙目看着那份遺囑,她突然推開黃曼,瘋了一般的衝過來,想要搶過那份遺囑,想要毀了那份遺囑,但卻被徐斌眼疾手快的攔住。
她用力的掙扎。
“放開我,那是我的錢,那是屬於我的錢,你這個不孝子。那本就是屬於我的東西你憑什麼不給我?你跟你父親一樣都是混蛋,我爲他生下兒子,我親手把你養大,你們竟然這樣對我,你們全都會有報應,你會跟你父親一樣不得好死!把我的錢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
呂紅妝在三十年前嫁入喬家的目的就是爲了喬家的財產,她每天討好喬浚的父親,忍辱生下他的兒子,終於等到他死了,可是他的遺囑上竟然把自己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了喬浚。她當時非常憤怒,但至少喬浚還把她當成親生母親,她還有機會再次奪取喬家的財產,她甚至不擇手段的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她用盡了所有的辦法,最後,他們父子竟然做了同樣的事。
憑什麼?
她將自己的青春,自由,和大半的人生都給了他們父子倆,可是他們竟然拿走了本應屬於她的東西。
“喬浚!”
她怒吼着。掙扎着:“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喬浚已經不想再看到她的臉,冷聲命令:“把她拉出去。”
“是。”
徐斌將呂紅妝拖出去,三位律師也跟着出去。
喬浚的視線看向黃曼。
黃曼不自覺的後退一步,整個心臟驚悚的提起。
喬浚的雙脣緩緩啓開:“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證據嗎?今天我就把證據拿給你。”
徐斌處理好呂紅妝,回到病房,手中拿着一份文件,他直接走到黃曼的身旁,將文件打開,從裡面拿出幾張照片。遞給她。
黃曼看着照片。
那晚言家的宴會,程天澤爲了宣揚自己對言董事長的恩情,請了非常多的記者,而那些記者手中都拿着相機,其中的一人在拍照的時候。無意間拍到了她躲在角落偷看喬浚,雖然在照片裡她在不起眼的角落,也只有那麼一丁點大,但放大後的照片,清晰的印出了她的臉。
她已經不能說自己沒有去過宴會了,但還好她從來都沒有在喬浚的面前說自己沒去過。
“是。”
她承認道:“我是去過言家的宴會,是替我爸爸去的,可這也證明不了什麼。”
喬浚對她已經吝嗇於開口。
徐斌代勞道:“表小姐,言家的傭人已經在路上了,他可以證明在那晚的宴會上。你給他錢,讓他傳話給程副總,讓程副總去後院單獨跟你見面。”
“那又怎麼樣?我跟程天澤單獨見面又能證明什麼?”
“表小姐,你還不承認嗎?真想讓事情鬧大,被警方知道你做的事。然後讓他們把你抓進去?”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什麼都沒做。”
“表小姐……”
“行了。”
喬浚已經沒有任何的耐心了。
這個女人雖然一直都表現出單純的樣子,但做事卻非常細心,還總是借刀殺人,將自己置身事外。而且嘴巴不是一般的硬,就算他已經找到了確鑿的證據,她也一定會死都不承認,說自己冤枉。所以跟她說什麼都是浪費時間。
黃曼聽到他的聲音,雙目含淚的看向他。
喬浚接着開口。決絕道:“不管事情是怎麼樣的,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浚哥哥!”
黃曼大叫,哭泣道:“我什麼都沒做,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你不能這樣對待我,這對我太不公平了。”
“我爲什麼要對你公平?”喬浚突然反問。
黃曼瞬間無聲。
喬浚接着又道:“我從來都沒愛過你,公平這兩個字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你的身上,而且我現在非常討厭你,甚至恨不得親手殺了你,所以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馬上從我的視線中離開,滾出這個病房,滾出喬家。”
黃曼的眼淚已經連成了串,胸口好似萬箭穿心,痛的都已經不能呼吸。
他居然說討厭她?
他居然說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他竟然這麼無情的否定她,那她對他的愛呢?她要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忽然。
她的視線看向一直默默站在牀邊的言默。
這都是因爲她。
如果她不出現,浚哥哥一定會跟竇敏離婚,到時候只有她能配得上浚哥哥,只有她才能成爲他的妻子,這一切都是因爲她的出現,都是因爲她,因爲她!
“你這個賤女人。”
她失態的咒罵:“你這個賤女人,浚哥哥是我的,你憑什麼跟我搶?你爲什麼沒有死?爲什麼那場爆炸沒把你炸死?我不會放過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賤女人,你把浚哥哥還給我,把浚哥哥還給我……”
她激動的邁出腳,徐斌已經抓住她。
喬浚雙目鋒利。
徐斌趁他還沒有動怒,趕緊又把黃曼拉了出去。
病房內只剩下他們三人,喬浚和言默都看向喬翊。
喬翊的臉色很難看,眼神也很空洞,他沒再說什麼,慢慢的轉身,一步一步的走向房門,走出病房。
言默看着他落寞的背脊,感嘆道:“他的打擊一定很大。”
喬浚也看着已經自動關上的房門,沉聲道:“這件事他早晚會知道,他也不小了,該長大了。”
言默將視線轉移到他的臉上。
“你還好嗎?”她忽然問。
喬浚對上她澄清的眸子,回答:“不好。”
言默雖然擔心他會因爲過往的事情而傷心,但她也掌握了他的套路,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所以她很不給面子的道:“看來你很好,是我多嘴了。”
她說完就轉身,喬浚卻一把將她抓住,微微用力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然後看着她,慢慢的靠近她的脣,霸道卻又好像撒嬌一般:“我真的不太好,你就安慰安慰我吧。”
言默的嘴角不自覺的輕笑。
她沒有躲閃,接受了他的吻。
……
心外科辦公室。
陸忱西想了很久,最後決定跟言默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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