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梯走到盡頭之後,讓人豁然開朗的是,走道變得寬敞了,非常寬敞,走道的盡頭,傳來吵雜的聲音,隱隱約約聽見什麼一百萬的。
仔細聽了一些,艾文猜測這裡很有可能是個地下拍賣場。
這倒是讓艾文有些詫異。
沒想到這裡明面上是酒莊和餐廳,原來實際的源頭是這裡。
地下拍賣場,做的那麼隱蔽,應該是拍賣一些明面上不準拍賣的物品。
不過這不是艾文要注意的,她不是警察,這些事情不由她管,她也沒有那麼閒心來管。
她現在的主要目的是高越,剛剛在上面的時候,就聽到了高越的電話。
東西,老頭,這兩個關鍵詞,讓艾文猜測,或許他口中說的老頭,就是杜衡的親生父親。
她門之前查到,杜衡的父親自從把杜衡留在那個村子裡面之後,就徹底消失了。
可能不是消失了,而是被這些人抓到了。
終於走到了走道的盡頭,拍賣會的現場,這裡面積很大,好在不是什麼正規拍賣場,沒有裡面那種規矩,這裡的人很吵雜,上面的拍賣師在喊價,下面還有人交頭接耳聊天的。
正因爲這裡的不正規,所以艾文才能更好的掩飾自己。
場上現在正在拍賣的,據說是明朝時期的文物,能拿到這種地方拍賣的,渠道不用想都知道,保不齊又是那些盜墓的弄來的。
不然怎麼會不拿到明面上的拍賣會拍賣,非要跑到這種看起來並不正規的拍賣現場。
不過這不是艾文關心的。
她在想高越究竟在哪裡。
這地下拍賣現場,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艾文仔細從頭看到尾,並沒有看見高越在哪裡,更加沒有看見高越身邊的那些保鏢。
所以說,高越根本不在這拍賣會現場。
那麼,這裡一定還有別的地方。
可這一眼看過去,艾文根本就看不見哪裡還有出路去其他地方。
正愁要去哪裡找到高越,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艾文一驚,她什麼時候警惕性那麼差了?
下意識要對來人出手,突然想起她現在僞裝的身份,這纔沒有動手。
看向來人,艾文這才發現,這人正是高越身邊的保鏢。
她記性極好,尤其是自己想要記住的東西,就沒有記不住的,這張臉她看了兩次,一次是在港口的時候,一次就是在酒店電梯裡碰見的那次。
“怎麼還不送進去?”男人粗狂的聲音朝她說道,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他只是來傳達命令的。
艾文有些暗暗着急,送去哪裡?
她根本就不知道呀?
難道這東旭好死不死的,就是高越他們要的?
艾文不禁感覺自己的好運氣,真是可以去買彩票了。
隨便截胡一個工作人員,居然還是給高越他們送東西的。
要知道,這裡人那麼多,從她來到現在,已經看見好幾個和她一樣服裝,端着酒下來的工作人員了。
見艾文不說話,男人皺了下眉,不悅的吼道:“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送進去?不想幹了?”
艾文趕緊低下頭,裝出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不,不好意思,我是今天剛來的,忘了要送去哪裡?”
她故意抖動了一下肩膀,看起來似乎是害怕的顫抖,男人瞥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跟我來。”
說罷,男人轉身朝前面走去,艾文擡起頭來,亦步亦趨的跟上男人的腳步。
看見男人朝着拍賣會場的後臺走去,艾文愣了一下。
原來這裡還真是別有洞天。
她以爲後臺只是放那些拍賣品的,沒想到這後面居然還有一條長長的走道,只不過剛好被拍賣場的前臺幕簾給遮住了。
跟着男人一路往裡面走,終於,走到了一個房間門口,男人停下腳步,伸手敲了敲門:“老大,是我。”
“進來!”低沉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艾文雙眼瞬間眯起,她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高越的。
端着托盤的手,下意識扣緊了托盤的邊緣。
男人推開門,並沒有進去,而是側身站在門口,朝艾文眼神示意讓她進去。
艾文捏了捏手掌心,繼續低着頭走進去。
她悄悄的打量着房間裡面的人。
圓形的玻璃桌上,擺放着誘人的西餐,只不過餐桌上的兩人都沒有動。
坐在左邊的,是艾文熟悉的高越,而坐在右邊的,則是一個看起來上了年紀的男人。
男人穿着白色的西裝,和高越穿的是同色系的西裝,只不過材質明顯不是一個品牌的。
當然,這些並不是艾文要注意的東西。
她更加在意的,是這個男人的身份,這人明顯一看,就是杜衡的父親無疑了。
不因爲別的,就因爲這男人和杜衡那極爲相似的長相,就足以斷定了。
“去,給杜先生倒酒。”高越低笑着說道。
艾文知道這是在吩咐自己,遂也沒有遲疑,直接端着托盤放在桌面上,動作熟練的打開酒瓶,而後纔給杜衡的父親倒了些紅酒。
倒好酒之後,艾文又給高越倒了一些,這才規矩的站在高越身後。
這是基本的服務禮儀,還好她之前爲了執行任務,有做過類似的工作,否則都不知道要如何自處了。
只見高越端起手中的酒杯,朝男人舉起:“杜先生,高越敬你一杯。”
“哼。”男人哼了一聲,並沒有端起酒杯接受高越的敬酒:“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思,你要的東西,我是不可能會給你的,我也沒有。”
面對高越,男人顯然很熟悉,他眼裡,只有濃烈的嘲諷,從他身上,艾文居然看見了明顯的傲骨,那種不屈服於惡勢力的倔強,讓艾文驚訝。
杜衡的父親消失了那麼久,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那麼說明,至少他已經被囚禁十多年了吧。
這麼長時間的囚禁,要是換做別人,哪裡還有什麼傲骨可言,恐怕早已經不知道被寂寞折磨成什麼樣了。
而這個男人,居然還能保持着這樣的傲骨,着實讓艾文驚訝。
不過很快,艾文聯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或許他不是被囚禁那麼多年,而是一直躲着,直到最近才被高越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