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一個人躲在外面,一直等到了晚上七點半的時候她才從街上攔了出租車報了雅樂軒的地址。
儘管他說他不會來的,可是她還是想要去等等看。
想要去看看趙瞿城到底有沒有愛過她。
到了雅樂軒的時候夏安然突然想起來自己並沒有告訴趙瞿城自己會去哪個包間等他,於是便只好一個人站在雅樂軒的門外傻傻的等着。
八點了,他沒有來,她告訴自己可能是路上塞車了。
九點了,他還沒有來,她告訴自己趙瞿城可能是因爲開會耽誤了。
十點了,他還沒有來,她告訴自己趙瞿城可能是臨時有很重要的客戶要見。
十一點了,他還沒有來,她告訴自己他肯定在來的路上了。
終於凌晨一點了,他還沒有來,她告訴自己再等等,再等等他應該會來的。
於是他等到了凌晨四點,他還是沒有來。
終於她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安慰自己了。
她從繁華的夜景到寂靜的深夜清晨的霧水早晨的陽光。
等了一整個晚上她身上穿的只是一件單薄的裙子,她整個人都冷的直髮抖,甚至連嘴脣都從粉潤的紅色到蒼白再到紫色,可是她還是沒有離開。
找不到他沒有來的理由,她卻找到了讓自己等下去的理由。
她愛他是最好的理由,她都等了他十年了,她還想再等十個小時。
最後的十個小時。
終於早上六點了,她整整等了他十小時。
早上的街道人很少,一個清潔阿姨路過的時候看到她站在那裡瑟瑟發抖的樣子便朝她走了過去,以爲她是可憐的露宿街頭的女孩還把手上溫熱着的豆漿給了她。
夏安然說了一聲謝謝,然後眼淚就掉下來了。
清潔阿姨還以爲夏安然是感動的,結果夏安然卻突然開口說:“阿姨,我在等人呢,我等了他十個小時了,可是他還是沒有來。”
“等誰呢?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也不多穿點衣服再出來。”清潔阿姨很熱心的開口。
夏安然聽到她的話卻越哭越兇了,一邊哭一邊說:“對啊,天氣越來越冷了,就連阿姨你都知道天氣越來越冷了要多穿點衣服,可是他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呢,我還懷了他的孩子,他不要我就算了,怎麼可以連他的孩子都不要了?”
“我愛了他十年了,我等了他一個晚上我不斷的告訴自己再等十個小時他要是還沒來,我就死心了,可是現在十個小時都過了,我卻還想再等一會。”
“傻孩子啊。”清潔阿姨說着指了指對面的大夏說道:“十年前那個地方還沒有被開發呢,現在都建了一座這麼高的大夏了,一個十年這個城市都不知道改變了多少,十年前我兒子還在念高中,現在都結婚有幾個孩子了”
夏安然聽着她的話只是苦澀的揚着脣角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腹部輕輕的點點頭。
一個十年真的可以改變好多東西,可是她愛他從一開始到現在卻堅定着沒有改變過。
可是這一刻她卻發現自己再也不敢說愛他了。
她害怕了一次一次的傷害,一次一次的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