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成澤幫她把衣服穿好,直接把人抱着,胡曼暈暈乎乎的,沒什麼力氣,只能縮在他懷裡。
黎成澤抱着胡曼直接回到公寓,寧可心開門,便看到黎成澤抱着胡曼進來,黎成澤身上的襯衫皺得亂七八糟,頭髮也被抓得有幾分凌亂,胡曼更是同樣,衣服隨便穿着,披頭散髮的,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暈。
黎成澤沒有說什麼,只是跟寧可心點了點頭。
他直接把人抱緊臥室,關上了門,給胡曼找了一身睡衣,換上,讓她躺好,胡曼已經困得不行,睡着了。
黎成澤在她額頭輕輕親了一下。
他剛準備離開,便看到牀頭櫃子上的一板藥。他拿起來,看到上面的名字,瞬間便冷了臉。
那是避孕藥。
黎成澤心中微微有些堵,胡曼竟然在吃避孕藥,看來是不知道她自己不會懷孕的事情。但她以爲自己可能會懷孕,所以在吃避孕藥。
她不想給他生孩子。
黎成澤冷着臉,拿着藥出來,寧可心在客廳裡等着,她不敢回自己臥室,等着黎成澤吩咐。
黎成澤拿着藥問道:“胡曼在吃這種藥?”
寧可心點點頭。
黎成澤沉聲說道:“以後不要讓她吃!”
寧可心眨眨眼睛,想了一下,說道:“黎少,曼曼並沒有做好準備,所以您奪包涵。畢竟……”
黎成澤蹙眉:“畢竟什麼?”
寧可心咬咬牙,說道:“畢竟曼曼現在以事業爲重,她事業心很強,黎少您也是知道的。而且,您,您還有一個兒子,您家裡……”
黎成澤知道寧可心想說什麼,事業心什麼的就是個鋪墊,後半句纔是重要的。
他有個兒子,家裡也不穩定,這些都是不穩定的因素,讓胡曼沒有安全感。所以,她依舊在給自己留退路。
黎成澤心中嘆氣,覺得自己無能。
他沉聲說道:“這種藥對身體不好,我會給她專門送沒有副作用的藥過來,你就說你新買的,讓她吃那種。”
寧可心點點頭,她猶豫了一下,接着說道:“黎少,其實,也不一定需要吃藥,呃,還有別的防護措施。”
黎成澤如何不知,只是這幾次情不自禁,都是沒辦法控制,根本沒有提前準備。
而且他也沒打算準備,因爲他知道胡曼身上帶着病毒,不會懷孕。
黎成澤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寧可心輕輕推開胡曼的屋門,見胡曼已經換了睡衣,睡得正香,嘴裡還嘟囔着:“黎成澤,禽獸!”
她挑挑眉毛,關上門,嘆了口氣。
這可真是沒救了。
……
第二天,蔣瑞年開會。
“今天開這個會,不止是高層會議,還讓設計部的兩個設計師也過來。主要是想說一下瀚海的項目籌備工作。瀚海這個項目,已經籌備很久了,比稿應該就在下週三。但是我們的設計師,並沒有拿出比較讓人滿意的稿件,我在想,或許是因爲之前負責項目的人,景宇,清雅,都不是搞設計的,所以我現在讓搞設計的人來負責。”
他一伸手,指了指身邊的一個年輕女性。
“清芸剛從國外回來,是設計專業的碩士,畢業之後已經有不少國外的企業要她,但是她還是決定回來,加入我們蔣氏,這是我沒想到的。所以,有這樣的人才,我決定委以重任,把這個項目交給她來管。”
蔣瑞年話音剛落,蔣清雅便沉不住氣了,“爸爸,這個項目很大,事情瑣碎,清芸剛回來,沒
有什麼經驗,一上手就是這樣大的項目,恐怕會很吃力。”
蔣瑞年淡淡瞥了她一眼,“小項目能歷練出來麼?就是要大項目才能培養人才。這件事已經做了決定,不必多說。”
蔣清芸站起來,笑眯眯地,看着非常和善。
“姐姐說得對,這個項目很大,事情也瑣碎,我昨晚看了一下之前的作品,對整個項目也算是瞭解了一些。我覺得我參與這個項目,更多的是要學習。所以,我以後會多向姐姐姐夫請教,甚至也會向楚總監還有兩位設計師請教。”
蔣瑞年頷首,“你這樣的態度很好,就是要學習,才能進步。”
蔣清芸笑着說道:“我昨天看了設計部的稿子,之前A組的原始稿件就不錯,所以,還是讓胡小姐去參加比稿吧。”
蔣清芸話音剛落,衆人神色各異。
其他高層有的根本不知道設計部的事情,臉上沒有什麼反應。但是知道的人難免眼珠在蔣清雅身上轉悠。
換組之事,是蔣清雅的命令,蔣清芸剛上任,就推翻了她姐姐的指令。
果然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下有好戲看了!
蔣清雅的臉色非常不好,她剛要說什麼,沒想到程景宇反而先張口:“陳麗莎做得也很不錯。”
蔣清雅聽了更生氣了,一個胡曼迷惑住程景宇也就罷了,陳麗莎那個狐狸精,也不是省油的燈,好幾次有人跟她說,陳麗莎進了程景宇的辦公室,呆了好久。
她對設計部的那些個妖精們,沒有一個好印象。
蔣清芸笑着說道:“陳表姐當然做得也不錯,不過據說瀚海國際請了威廉杜朗先生來做評委,而胡小姐在A大的導師正好是杜朗先生的學生,一脈相承的設計,肯定更能夠獲得評委的青睞。”
胡曼聽到威廉杜朗的名字,突然擡頭,眼睛閃閃發光,晶亮得很。
瀚海國際竟然能把威廉杜朗請來當評委。
她激動了一下,突然又想到,黎成澤之前就跟她說過,會讓她見一見威廉杜朗先生。
難道這一切,黎成澤都是算好的麼?
那個男人很有手段,他要辦的事情,一定能辦成。
他難道當時就知道這個項目,會給她是麼?
胡曼心情複雜。如果是他故意算好的,爲什麼不告訴她呢?
胡曼心中若有所思。
這個消息對於她來說,是好的,畢竟一直以來,她都渴望拿到這個項目,並且通過這個項目站穩腳跟,站穩腳跟之後,她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這涉及她的親生父母,她曾經的家庭,有很多舊事,現在都被封塵,等着她去開啓。
所以一個大工程對她很重要。
但是對於別人來說,這樣的消息,卻似好似壞。
消息一宣佈,衆人面面相覷。
好像這就是一場戲一般,蔣瑞年就是想讓自己的二女兒進公司,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不過高層們心思各異。
之前蔣瑞年下面只有一個蔣清雅,程景宇和蔣清雅是夫妻,兩個人就算不和,終究將來是夫妻。
而現在又來了一個蔣清芸,估計蔣氏的天,要變,以後蔣氏到底是誰的,這下就說不準了。
所以衆人之前都拜蔣清雅這個山頭,現在看來,也並非只有一座山能容人。
散會之後,蔣清芸叫住胡曼。
“胡小姐,談談吧。”
胡曼點頭,跟着蔣清芸進了她的辦公室。
程景宇在身後看着胡曼,蔣清雅在背後看着程景宇。
她心中憤恨。
胡曼搶了程景宇的心,蔣清芸又搶了她父親的心。
這兩個女人現在勾搭在一起,狼狽爲奸。她上前,站在程景宇身後,“你信不信,清芸找她,也是讓她去找黎成澤然後攀關係。”
程景宇回頭,微合的雙眼凝視着蔣清雅,“是又怎樣,你沒有這麼做過?”
蔣清雅冷笑,“你心尖兒上的人現在跟別人好了,你心裡難受吧。”
“一個女人而已,我能有多上心?倒是蔣清芸,你不是說你這個妹妹是私生女,在國外多年,根本不會回來麼?怎麼一回來,就搶了你手裡的權?”
程景宇的話,句句戳着蔣清雅的心。
她也沒有想到,父親會這麼看重這個私生女。
本來她以爲蔣清芸回來,她父親最多會給蔣清芸一部分股權,甚至會讓蔣清芸持有很大不部分,但是沒有想到她父親會讓蔣清芸直接參與到公司的事務中去。
蔣家人的特點,就是專斷,都不喜歡手中的權力被人搶走。
蔣瑞年防着自己的親女兒,蔣清雅則憤恨自己的親妹妹。
程景宇看着蔣清雅越來越冷的眼神,冷哼一聲。
他纔不相信,蔣清雅會放過她們,胡曼手上還有一個爛攤子沒有收拾,有的是求他的時候。
胡曼跟着蔣清芸到她的辦公室。
蔣清芸非常客氣地讓助理端了咖啡進來。
胡曼謝過,並沒有喝,問道:“二小姐找我,有什麼事麼?”
“也是巧了,我昨天在看你們的設計稿,發現有一個地方非常有意思,那個星光吊頂,是你設計的吧。”
胡曼點點頭。
蔣清芸笑了一下,“我非常喜歡那個設計,感覺那裡面非常有故事,能跟我說說麼?”
胡曼失笑,沒想到蔣清芸竟然是這樣一個喜歡探究的人。
但是這些東西也無傷大雅,大概是蔣清芸是設計專業出身,所以會比較好奇,也是存着一顆交流的心。
胡曼沒有什麼顧忌,索性就說了起來。
她這個構思也是源自小時候跟着母親去山裡露營,看到天上的星星很亮。她記得那天晚上星光很好,她和母親,甚至還有父親一起,胡曼當時跟母親說,要是家裡的的房頂也是這樣就好了,父親當時說,以後她要是學設計了,可以自己設計一個。
胡曼現在不能爲自己的家做設計,便藉着瀚海國際的項目,滿足一下小時候的心願。
“說起來倒是挺幼稚的!”胡曼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是小時候的一個想法,真的沒有什麼高大上的理念。
“哪裡幼稚,非常有意思,我就知道你這裡面一定有故事,你的設計很棒,以後可以多跟我說一說。我非常喜歡聽這些設計背後的故事,感覺整個設計是活的,而不是冷冰冰的僵化的。”
蔣清芸讚歎不已,她恭維着胡曼,胡曼心中激動,感覺遇到了知音一般。
兩人談了很久,胡曼講了很多過去的事情。蔣清芸也笑意綿綿,非常耐心。
末了,她拉住胡曼的手,笑道:“沒想到咱們還曾經是同校,我覺得咱們一定能成爲好朋友。”
胡曼知道,蔣清芸也是A城一中的人,她點頭笑道:“是啊,我們還是有蠻多相似點的。”
兩人聊得開心,直到快要下班的時候,蔣清芸才結束兩人的話題,讓胡曼離開。
胡曼離開後,蔣清芸垂眸,臉上的笑意漸淺。
她挑挑眉毛,嘴中默唸着一個名字,“蔣時雨,蔣時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