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個跌倒,她跌倒在了地面上,過了很久,她才翻過了身子,仰面躺在雪地中,看着天空,很快,她的身體上落滿了雪花。
她微微的側過了頭,卻發現了遠處的那棵大樹下,坐着一個人,好像在打坐,身上同樣落滿了雪花,那個人看起來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算命先生?”陸聽雨自言自語的念出了這個名字,沒錯,就是那個算命先生!
她猛地坐起了身子,從雪地中站了起來,身上的雪花落在了地面上,朝着那個道士跑了過去,看着正在閉目養神打坐的他,身上落滿了雪花,但他好像渾然不知,真的到了一種境界了吧。
“先生?先生?”陸聽雨不停的喊着。
道士的睫毛上都落滿了雪花,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了她一眼:“姑娘,什麼事?”
“你不認識我了嗎?我!那個被你測過名字的陸聽雨!”陸聽雨先自我介紹着,她知道這個道士肯定不記得她了,就連自己都快要不記得是什麼樣子了。
道士看了看她,又仔細打量了打量,然後說:“哦,記得了,不過好像以前不是長這個樣子吧?難道是我老糊塗了,記錯了?”
陸聽雨失落的垂下了眼眸:“沒錯,我被人陷害了,被改變了容貌,回不到以前的樣子了。”
道士點點頭,便沒有再問下去了,好像明白了什麼。
“找我何事?”
陸聽雨擡起了頭,一副很真誠的樣子,對着道士說:“我想讓幫我算算,我能夠躲過這一劫嗎,我的那個‘風’,他會認出我嗎,我們之間到底會是怎樣的一個結局?我到底還有沒有必要去努力挽回?”
道士又看了她一眼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緩緩開口:“姑娘,我記得我那次就跟你說過了,我不是算命的,我只會測字,你讓我平白無故,無依無據的回答出那些問題,就算我回答了,你敢相信嗎,姑娘,我真的不是神仙,沒那麼厲害。”
陸聽雨想了想,然後慢慢地蹲在了地面上,用手指在地面上寫出了‘賀滕風’三個字,然後擡起頭來看着那個道士:“幫我測測這三個字吧。”
道士垂下了眼眸,看着那三個字,然後看了很久很久之後,笑道:“看來,想必這就是你命中的那個‘風’了吧?”
陸聽雨看着那三個字,呆呆的回答:“或許吧,我不知道……”
道士從地面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陸聽雨的面前,陸聽雨也隨着站了起來,他看着地面上賀滕風那三個字,解析道:“孔,左邊一個孑,孤單的意思,右邊一個乚,沒什麼意思,與後面兩個很不搭配,也沒有絲毫的聯繫,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不是他的真姓。”
陸聽雨驚住了,這也看得出來嗎?賀滕風真的不是孔耀司的孩子,那也就是說賀滕風原本不姓孔!
“然後呢?”陸聽雨迫不及待的追問着。
道士摸着自己鬍鬚,看着第二個,想了很久:“滕,也同‘騰’,沸騰的意思,沸騰這兩個字代表了他的整個一生,也代表了他的內心,他的脾氣猶如沸騰的熱水,怒火很旺,冷的時候卻又風平浪靜,讓恩捉摸不透,他這個人很極端,什麼事到了他的手裡,要麼好,要麼壞,他絕對不會陷入平庸,當然,他極端的性格也註定了他的不平凡,在他的世界裡,從來都是隻有兩種抉擇,要麼是他的,要麼不是他的,要麼現在就是他的,要麼永遠都不要給他。”
陸聽雨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道士說,因爲聽完了道士的話,她發覺自己好像真的很不瞭解他,從以前的不是很瞭解,到了現在的一點也不瞭解。
到了第三個字的時候,道士猶豫了一下,然後又笑了:“呵呵,看來他在感情這條路上吃了不少苦,風字,前面左邊右邊都給堵得嚴嚴實實,而唯獨下方出口敞開,這是在有意的爲某個人留着,也只有某個人也才能夠走得進去他的世界,懂嗎?”道士說完了之後,看向了身旁的陸聽雨。
陸聽雨愣愣的搖了搖頭:“先生,我不懂,你說的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他的那扇只在爲你打開,等待着你的進入,也只有你才能夠走得進去,懂了嗎?”道士如此一說,陸聽雨就明白了,臉上路出了欣慰的笑容:“謝謝你,先生!我懂了,你的意思就是,我如果現在去挽回,我們還是有機會的,對嗎?”
道士笑着說:“我早就說過了,風雨本就相對,你想逃離他,但你卻離不開他,然而,你也逃不出他的世界,你們二人的五行上來講是互補的。”說完之後,道士便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然後朝着遠方走去了。
有了道士的這番話,無疑是給心灰意冷的陸聽雨打了一針興奮劑,開心的笑了起來,看着遠處道士的背影,大聲的喊道:“謝謝你,先生!”
然後,她的目光又回到了雪地上賀滕風那三個字,空中還在不停的落着雪花,她笑着在賀滕風的名字下,寫出了自己的名字:陸聽雨。
“你若成風,我便是雨……”
自言自語的她不禁露出了淺淺的笑容,看着他和自己的名字擺在一起,雪花漸漸地將兩人的名字遮蓋住。可她卻一點也不傷心了……
“呵,呵呵,只要結局是好的,過程怎麼樣,我無所謂,你呢?”她對着雪地上賀滕風三個字問道,可惜沒有人能夠回答她。
只要結局是好的,過程再爛也無所謂,這恐怕是所有人心中的願望,因爲起碼有一個期盼,她很幸運的提前知道了這個期盼。
她的嘴角立刻開始上揚,從地面上站了起來,最後看了一眼,那兩個重疊在一起的名字,然後轉身踩着輕鬆的步伐離開了這裡,身後的那兩個名字在雪地裡經過了一場雪的洗禮,就真的一路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