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那看來他的回答確實很讓你滿意啊,我都有點想知道他是怎麼回答的了。”靳司宸點燃了一根菸在時不時地抽着。
慕雪橙不想再理會這個男人,轉身繼續朝前走去,只想一個人靜一靜而已,爲什麼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她。
看她要走,靳司宸在她身後扔出了一張王牌:“難道他沒有告訴你,你的家人都在郊區的墓園內好好的生活着嗎。”
慕雪橙的身子怔住了,甚至沒有聽清靳司宸在說什麼,腦海裡只是出現了蒼天佑跟說家人的畫面,難道不是他說的那樣?墓園?墓園!
她終於忍不住的轉過了身子走到了靳司宸的面前:“你胡說什麼!我家人在外地,他說過些日子會和我一起去的。”
靳司宸卻笑出了聲,笑聲裡盡是諷刺:“他可真會編啊,過些日子,他準備給你再臨時找一個家庭嗎,你跟我來吧,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說完,靳司宸拉起了她的手,自做主當的帶她去一個地方。
而慕雪橙居然沒有反抗,因爲她也想知道這個男人說的是否屬實。
很久很久之後,靳司宸帶着慕雪橙來到了墓園裡面,一進入墓園,她的腦子就開始有點疼痛,一些過去的畫面從腦海裡一閃而過,爸爸的,哥哥的,媽媽的……
靳司宸帶着她來到了她父親的墓碑前,幸災樂禍的說:“你姓什麼,你知道吧。”
她看着墓碑上的那個中年男人,那個慕姓,難道真的是自己的父親?不可置信的身子往後退去:“不可能……不可能……這纔不是我爸爸,不是……我相信他的,他不會騙我的。”
“那這個呢?”靳司宸指向了另一邊她哥哥的墓碑,她走了過去,看着墓碑上那個年輕的男人,笑得如此陽光,那笑容看起來怎麼會如此熟悉,熟悉到她想哭……
靳司宸又擡起手臂,指着前一排的另一座墓碑:“還有她呢,你就算什麼都不記得,你也應該記得自己家人吧,他們可在這裡躺了很久了,你卻還在被騙,這到底是爲什麼,你想過嗎?”
慕雪橙站在這裡孤立無助,一個人感受着整個世界的絕望,看不清前面的路長什麼樣……
耳邊又開始響起了那些雜亂的聲音……
小橙,長大了要懂事啊,爸媽都不在了,你不聽我的話,你要聽誰的啊,要和伯爵在一起,知道嗎……
寶貝,媽媽最疼你了,幫幫媽媽好不好……
小妖精,我愛你……
“伯爵……伯爵……伯爵……”忽然,她臉色發白,嘴裡在不停地念着伯爵兩個字,這兩個字彷彿毒品會上癮一般,她在不停的念着。
接着,她朝着另一方向走去,直接走到了伯爵的墓碑前,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怎麼會這麼清楚這墓碑的位置,看着上面伯爵的照片,依舊那麼帥氣,那麼迷人,只是沒有一點點生的氣息,這裡到處都是死一般絕望的味道。
心在狂跳,這裡安靜地她都可以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伯爵……伯爵……
慕雪橙閉上了眼睛,滿腦子裡都是那些混亂的畫面,所有的人同時擠進了一個畫面當中,挑戰着她的極限,感覺到自己的腦子快被分裂了,那些人全部涌進了她的記憶裡面,讓她痛不欲生。
靳司宸走到了她的旁邊,看着墓碑上的伯爵,眼神變得有些哀傷,伯爵是因爲他而死的,是他不小心刺中了伯爵的身子,可這一切不是他想要的,他最不想殺害的就是伯爵……
“他的心臟躺在蒼天佑的身體還習慣嗎,呵,應該習慣了吧,怎麼着他們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靳司宸一個人自言自語着,可他卻不知道,他在誘發着她那些死也想不起來的過去……
慕雪橙扶着自己的額頭,滿腦子裡都是那些人的畫面,一個個從她腦海閃過,零零碎碎的記憶搞得她頭疼欲裂……
某年某月某日,她雙腿發軟的跪在這座墓碑前泣不成聲,某年某月某日,伯爵在幾十米的高空蹦極中大聲喊着,小妖精我愛你……
眼淚靜悄悄的從臉上流了下來,她似乎想起了一些事,一些令她痛苦的事情……
突然,她拎起了手中的包包,猛地朝着靳司宸打了過去,怒聲喊道:“去死吧,靳司宸!!”
一時間,靳司宸有些驚住了,沒想到還幫她把記憶喚醒了?
“人渣!”等慕雪橙再次向他打過去的時候,卻被靳司宸摟進了懷中,動彈不得。
靳司宸將她束縛在自己的懷裡,有些失望的說道:“你這孩子悟性怎麼這麼高,本來還想利用利用你,這下好了,倒成了幫你恢復記憶了,你說你要怎麼感謝我呢?”
“我要送你去警察局!我要送你去死!!去下面給他們道歉吧!”慕雪橙瘋狂的掙扎着,但被靳司宸固定在了懷中,動彈不得。
靳司宸卻笑出了聲:“道歉?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有什麼用,況且我不覺得有什麼可以向他們道歉的,倒是你,可以再幫我最後一次了。”
“啊!放開我!”她拼命的掙扎就是掙脫不開他的懷中,反而被他輕而易舉的扛在了肩上,
“我覺得你應該感謝我,我現在讓你想起了一些事情,不是嗎,如果不是我,你不是還在被他矇在鼓裡嗎,所以作爲報答,你就幫我最後一次吧。”說着,靳司宸扛着她的身體往墓園外走去。
慕雪橙看着伯爵的墓碑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其實,她並不是所有的時間都想起來了,失憶那麼久,怎麼可能一瞬間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只是每個人的身份在她心裡都有了定位。
她看着伯爵的墓碑淚流不止,也許,這就是最好的解釋……
……
繁華的大街上。
一條長椅之上,蒼天佑獨自一個人坐在那裡,看起來有些孤獨。
過了一會兒,蘇顏出現了,坐在了他的身旁,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