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瀚宇上下打量着安笑微,半天才疑惑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安笑微莫名其妙的看着鄭瀚宇,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說我誰?你這是在報復我嗎?那我現在跟你說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認錯了,對不起,對不起……你別再嚇我了,你已經把我們嚇壞了!”
安笑微的這番話,讓鄭瀚宇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他看着安笑微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恰好這時,護士推門走了進來,安笑微的話都被她聽在了耳朵裡。
看到安笑微委屈又懊惱的站在鄭瀚宇牀邊,護士對俊朗的鄭瀚宇含羞一笑,“你終於醒了,你要再不醒啊,就要把這位小姐嚇昏了!”
鄭瀚宇更加糊塗了,皺了一下眉,問道:“終於?我睡了很久了嗎?”
安笑微聽他這麼一問,有些做賊心虛,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一轉身,走到窗前看着那裡的花,不敢亂說話了。
“你已經昏迷兩天一宿了!”護士一邊看着監護器,一邊記着查房記錄。
“兩天一宿?這麼久了嗎?”鄭瀚宇滿臉疑問的自言自語着。
護士放下手中的記錄本,拿起血壓計給戴在他的胳膊上,看了一眼他,“你昏迷過去算是享福了,可把那兩位姑娘急壞了,輪班的在這裡護理你,等你好了可要好好感謝一下人家啊!”
”兩位姑娘?”鄭瀚宇更加糊塗了,一臉的茫然。
護士忍着笑,看了一眼旁邊的安笑微,沒有在說話,她也對鄭瀚宇,安笑微和薛心雨的關係有些好奇。
恰在這時,薛心雨抱着一束插花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見坐在病牀上的十三,驚喜的叫着:“十三,你醒了?”
薛心雨這一叫,鄭瀚宇隱約有些熟悉而親切的感覺,對眼前出現的女孩似乎有些似曾相識的味道,可是她怎麼叫自己十三。
他看了一眼窗前的安笑微,又看了一眼護士,“十三?她是在叫我嗎
?”
護士點點頭,看了看病歷,“恩,你就叫十三啊。”
安笑微此時的心情平復了許多,她端着杯果汁走到鄭瀚宇牀邊,語氣有些不滿的說道:“怎麼?你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了嗎?”
看着眼前一高一矮的兩位美女,鄭瀚宇再次皺起了眉頭,神色嚴肅的說着:“我知道自己叫什麼,我不叫十三,我叫鄭瀚宇!”
當鄭瀚宇三個字從他口中出來的一剎那,不亞於響起了一個晴天霹靂,震的薛心雨險些跌坐在地上。
這一聲鄭瀚宇,打碎了多少天以來圍繞着薛心雨的幸福光環,打碎了她心中的那個夢,就像是一記重錘擊中了她的胸口,憋的她無法呼吸,胸膛裡那顆跳動的心臟馬上就要炸了一般,全部的血液似乎都集中到了頭頂,讓她直覺得頭昏腦漲,眼冒金星。
一切彷彿都已靜止,一切彷彿都在離她而去,這些天來的相處和歡愉與眼前出現的現實,讓薛心雨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離她是那麼的遙遠。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是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這一瞬間,她恨,恨老天爲什麼對她不公,她恨,恨那個當初讓自己羞憤難平的發生。
安笑微相對於薛心雨,震驚少了很多,也相對冷靜,她仔細看着鄭瀚宇的臉,瞪大眼睛問道:“你的原名叫鄭瀚宇?”
“恩。”鄭瀚宇面色淡漠的點點頭。
“你不記得你曾經叫過十三?”
“不記得。”
安笑微的臉色大變,“那你也不記得我和她是誰?”她指指身邊的薛心雨。
“不記得。”鄭瀚宇木然凝重的搖頭。
“心雨!!”安笑微委屈又憤懣的看向薛心雨。
薛心雨神色呆滯的站在那裡,一切都過去了,也許是老天可憐她癡心一片,只給了她一場華麗的夢,現在夢醒了,一切都過去了……
醫生和護士走進病房的時候,薛
心雨還沒有清醒過來,安笑微拉了一把薛心雨,這纔將她的三魂七魄拽了回來。
醫生對鄭瀚宇進行了詳細的檢查,翻看着病志,半晌沒有言語。
安笑微眼見薛心雨一言不發,看着醫生也不說話,急的在一邊一個勁的搓手,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的問道:“醫生,他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是這個樣子的啊?以前的記憶是恢復了,可是失憶這段時間的記憶怎麼就好像沒有了呢?”
醫生再次沉思了許久,才推了推眼鏡,看了看鄭瀚宇,又看了一眼安笑微和薛心雨,他不知道這三人是什麼關係,更不知道此時薛心雨複雜而難過的心情。
“依據我個人的經驗,他現在的狀態應該是二次失憶,或者說是選擇性失憶。”頓了一下,醫生接着說:“上次的失憶是由於顱內出血壓迫了腦部的記憶中樞神經,導致他失去了以前的記憶,而這次的意外碰撞,致使他顱內淤血的位置發生了輕微的移動,雖然還沒有完全吸收,但是已經暫時不影響他大部分的記憶中樞神經,這樣就讓他恢復了以前的記憶,但是在他失憶過程中的記憶卻意外的失去,可能是因爲腦部還有一部分新產生的血塊壓迫住了一部分神經,導致他對一些可能敏感的人或事暫時失去了記憶,或者說是選擇性失憶。”
安笑微聽醫生這麼一說,小姐脾氣就再也壓制不住了,提高了嗓門:“什麼?對敏感的人或事失憶?還選擇性失憶?就連我們的救他的事情也一起忘記了嗎?”說着說着,差點就要蹦起來。
被她這麼一嚷嚷,薛心雨發燒的頭腦反倒冷靜了下來,內心中那股與生俱來的執拗倔強和自身爭強好勝的個性,讓她迅速做出了選擇,也正因爲她本身的這種素質,才讓她在經歷了那麼多的波折和打擊後,還能百折不撓,直面坎坷、曲折的人生。
薛心雨拉了一下安笑微,“微微,你冷靜點,病人需要休息的。”此時的她,冷凝白脂的臉上帶着罕見的平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