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總這麼說您是在和鬱家唯一的血脈宣戰嗎?
“你纔是小妾生的!你媽也是……啊……”
容謹芝歇斯底里要衝過去和白冰撕扯,誰知道卻被白毅不耐煩的扣住肩膀一下推到在地,手肘狠狠磕在了茶几上……撕心裂肺的疼痛。
容謹芝跌坐在地上擡頭詫異的看着白毅窀。
何止是容謹芝,連老太太和白冰都有些詫異妲。
“白毅!你敢這麼對我?!”
白毅一臉煩躁,他解開了兩顆襯衫鈕釦轉身扶着還在哭泣的老太天坐下。
“這裡不是你們容家!想要在白家過的好……至少對老人家要有最起碼的尊重!你父母沒有教你的,我這個做丈夫的來教你!”白毅說的一份情面都不留,“要是你錯了不聽……愛走愛留隨便你!”
老太太用力握着自己兒子的手,雖然依舊是淚眼婆娑的,但目光裡全都是對兒子的保護自己的開心。
白冰挑釁的看向容謹芝跟着一起坐了下來。
容謹芝此刻纔看清楚,那個一直說……世界上自己對他最重要的丈夫,到底……是騙自己的。
媽媽說的對,男人的話……真的不能相信!
原來……人家一家人始終是一家人,以前老太太和白冰總在自己面前說對他們來說他們只把莊初當個外人,自己纔是他們認爲的好媳婦兒。
現在,莊初突然一翻身……他們立刻也這樣對自己,呵呵……
容謹芝站起身冷笑,原來……對白家的人來說,親的……不是某一個人,而是錢!
誰有錢誰就是親孃!
“白毅……你們一家人,原來是有奶就是娘……真讓人額心!”容謹芝淚水滿眼可是聲音卻倔強,“今天你打我的……我們容家會十倍還給你!”
說完,容謹芝連東西都沒有收拾就那樣走出了白家。
一路開車飛奔回容家,正好今天容邵汀和銀行行長約了打高爾夫還沒有出發。
容謹芝捂着臉哭着進來的時候,容謹芝的母親……也就是在這個家裡容邵汀的二房倪歡正把棒球帽遞給容邵汀,叮囑着容邵汀別忘了吃降壓藥。
容謹芝哭着進門連管家都嚇了一跳:“二小姐這是怎麼了?”
“媽……”容謹芝一邊哭一邊往容邵汀和倪歡的方向走。
倪歡被嚇了一跳:“怎麼了?”
容邵汀轉過頭看着自己狼狽不堪的二女兒眉頭緊皺。
“媽……白家我呆不下去了,白家人知道莊初是鬱家的千金,口口聲聲說我是小妾生的!白毅今天還動手打了我!”容謹芝越說越傷心已經泣不成聲。
這些話,容謹芝不是說給倪歡聽的,而是說給容邵汀聽的。
果然,剛纔還因爲女兒儀態不佳有些憤怒的容邵汀,此刻緊皺的眉頭已經鬆開。
容謹芝移開手,白皙的小臉上紅紅的巴掌印十分鮮明,倪歡一下子眼眶就紅了。
“還有手肘……”容謹芝拉起自己的衣服讓容邵汀看。
倪歡心疼極了,她看着自己的女兒欲言又止,終於淚流滿面的說了一句:“芝芝……對不起,都是媽媽的錯,是媽媽讓你受委屈了。”
“不是的媽!”容謹芝走到自己的母親身邊哭的更加傷心,“這和媽媽有什麼關係!要是爸爸肯和您在美國領個證……我們娘倆也不至於受這個委屈。”
說來說去,容謹芝還是怪自己的父親沒有給自己母親一紙婚約,就算是在中國不能領證……那麼在別的國家也得給母親一個正式的文件,別讓自己的母親這樣每名美分被別人說成小妾跟在她父親的身邊。
容邵汀仔細盯着容謹芝小臉上通紅的巴掌印對管家道:“去取冰袋來……”
“用冰袋敷又有什麼用……臉上的傷好得了,心裡的傷也不見得能好。”容謹芝接着這一次機會乾脆在自己父親面前把戲演全套。
“芝芝……別這麼和你爸爸說話!”倪歡垂着頭低嗔了自己女兒一句,那表情委屈極了,“要怪……就只怪你是個女孩兒,你要是個男孩……別人也不敢這樣小瞧你!你爸……興許也不會這樣對媽媽。”
“倪歡……你明知道我不在意孩子是男是女。”容邵汀一見倪歡掉眼淚就有些頭疼。
“你是不在意,可是別人在意!”倪歡握緊了自己女兒的手擡頭看了容邵汀一眼,“誰都知道……容家只有一個男孩子,就是謹城……以後容氏全都是謹城的!我們芝芝呢?沒有繼承權也就算了……你的遺囑裡只給了芝芝一棟別墅,公司股份和其他的都沒有芝芝的份兒,婆家自然是瞧不起我的芝芝!”
又是這件事兒!
因爲這件事兒,這母女倆和容邵汀鬧了不是一回兩回了。
“倪歡……你明知道,當初溫舒能容忍你和芝芝進門已經是委曲求全了,在這件事上我不能委屈了溫舒!”容邵汀皺眉。
當初,他在外面留情和倪歡有了孩子,一心想要把她們母女倆接回來,可是全家上下都反對。
尤其是老爺子,當初都放出狠話要是容邵汀把容謹芝母女接回來,就斷絕父子關係。
是溫舒經不住丈夫的哭求,要求……就算是接回這一對母女,在財產分配方面都不許這對母女沾染,尤其是公司股份,容氏的繼承人……只能有容謹城一個。
而且……在外倪歡的孩子只能叫她媽,決不允許容謹芝在公共場合叫倪歡媽媽。
原本就是容邵汀對不住溫舒在先,且溫舒這兩個要求並不過分,所以他自然是點頭答應了。
現在溫舒對容謹芝和倪歡都不錯,容邵汀怎麼能再對不起溫舒?
“是……你不能委屈了大姐,就委屈我和芝芝!”倪歡輕撫着女兒的小臉,“我們芝芝在其他人面前都不能叫媽!連芝芝的婚禮我都不能出席。”
倪歡越說越難過便嚶嚶哭泣了起來。
容邵汀還沒開口,就聽門口傭人喚了一聲:“夫人和少爺回來了。”
原來是容謹城剛從老太太那裡把溫舒送回來。
一進門,溫舒和容謹城就看到那對母女嚶嚶啜泣站在眉頭緊皺的容邵汀身邊。
溫舒何許人也,一看就知道倪歡容謹芝這對母女在鬧什麼妖蛾子,她脣角勾起帶着淺笑。
“已經不早了,你去公司吧……你剛纔說的事情我一會兒給你爸爸說,就這麼定下來了。”溫舒拍了拍自己兒子的手。
“好!”容謹城知道這樣的場面自己母親應付得來,便笑着對容邵汀打過招呼之後去公司了。
溫舒目光看向倪歡,倪歡下意識的有些閃躲:“大姐……”
“這一大早的,在這兒母女倆都梨花帶淚的是怎麼了?”溫舒朝着這邊走來。
倪歡忙道:“大姐……白毅一聽說他那個不要臉和外面男人亂來的前妻莊初是恆業的唯一血脈說咱們芝芝是小妾生的,還動手打了咱們芝芝。”
溫舒笑容依舊不改,她在容邵汀面前停下笑:“是嗎?”
容謹芝忙讓溫舒看自己的傷口:“大媽……你看!”
溫舒沒有搭話,她轉頭看着容邵汀笑的溫柔:“今天晚上謹城要帶莊初回來吃飯,你早點回來……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和王行長約得時間快到了,你先走吧!”
帶莊初回來吃飯?!容謹芝心裡咯噔一聲。
溫舒辦事容邵汀一向放心,只是……容謹城晚上要帶莊初回來吃飯?
容邵汀看了眼自己一臉詫異的女兒:“謹城……是來真的嗎?”
“昨晚在咱媽哪兒都說清楚了,而且……分析利弊之後,莊初除了結過一次婚之外和咱們謹城也算是般配,再說了……畢竟他們的婚姻關係法律上也是無效的,在法律上莊初和咱們謹城也都算是頭婚,這件事兒等你下午回來再細說……你先去吧!”
容邵汀聽溫舒這麼說才點頭離開。
容邵汀一走,溫舒便對倪歡笑開來:“妹妹……今天晚上,謹城會帶女朋友回來吃飯,還得委屈你呆在房間裡別出來!”
倪歡一臉震驚:“可大姐……那個女人之前和那麼多男人……”
“事實是怎麼回事兒,妹妹你應該心裡清楚……咱們自己家的孩子到底是什麼德行,咱們其實心裡也清楚!”溫舒看着敢怒不敢言的容謹芝笑道,“當初莊初那些照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別人不說……咱們家利刃心裡明的和鏡子一樣。”
“大姐……”
“當然了……”沒等倪歡說完,溫舒又道,“芝芝到底是我們容家的孩子,在白家受了委屈我不會不管,管家……打電話叫白毅給我過來!馬上……”
“是!”管家連連點頭。
管家去打電話之後,溫舒又看向容謹芝:“白毅就算是知道莊初是鬱家的千金,也不可能動手因爲這件事兒動手打你,怎麼說……你現在還是容家二小姐,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溫舒的話說的倪歡和容謹芝臉一陣青一陣白。
尤其是那個“狗”字用的,簡直就是打了容謹芝母女的臉。
“到底怎麼回事兒……你整理一下,我現在去換衣服,在白毅來之前你最好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才能護着你,知道嗎?”溫舒說完便上樓去了。
溫舒離開之後倪歡哭的更加厲害。
容謹芝亦是咬緊了牙:“媽……我們離開容家吧!不在容家住了!”
倪歡用力握緊女兒的手:“媽媽不爲你爭到你應得的絕對不會離開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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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初中午吃飯的時候就接到了容謹城的電話說是晚上要帶莊初去容家吃飯。
莊初當時就緊張了,她一直再責怪容謹城做什麼都是臨時通知自己讓自己都沒有什麼準備。
“不用什麼準備,就是一起吃一頓飯而已。”容謹城笑道。
那麼……她和容謹城現在的戀愛節奏,是要走入婚姻殿堂的嗎?
莊初自己都糊塗了。
掛了電話,菲菲就幫莊初把午飯帶到了辦公室。
“莊工……你都不知道,樓下的記者和瘋了一樣,一羣記者就守在門口,吃飯都是在首創拓展大廈外面吃盒飯就等着逮住你呢!”菲菲道。
“記者?”莊初有些意外,她起身走到牀邊往下看。
果然……首創拓展大廈外面的臺階上烏泱泱一片都是人腦袋。
菲菲幫莊初把餐具拿出來:“莊工先來吃飯吧!”
記者們大概都是爲了自己突然成了鬱家唯一血脈的事情,還有自己和容謹城戀情的事情而來。
莊初想了想給容謹城發了個短信說首創拓展大廈樓下的記者太多了,讓容謹城下午別來接自己了,下午六點在離大廈不遠的十字路口見,之後開始吃飯。
“不過說真的莊工,我要是你……肯定不來上班了,就當一個吃喝玩樂的大小姐!”菲菲笑開來,“不過……我怎麼可能成大小姐呢!和你差太多了……根本沒那個氣質!”
莊初笑着看了菲菲一眼低頭夾了一口菜。
“叮咚——”
菲菲的手機叮咚一響,她拿起來來看了眼……眼睛瞪得老大,擡頭看向了莊初:“莊工……”
“嗯?怎麼了?”莊初看着菲菲一臉震驚的表情問。
“你看……”菲菲把手機屏幕舉到了莊初面前。
標題:鬱博倫養子鬱可逸正式向鬱家唯一血脈宣戰。
莊初連忙拿過手機看了眼。
內容寫的大概就是記者在機場堵到了鬱可逸,然後拍下了這段視頻。
莊初點開視頻。
鬱可逸帶着墨鏡脣角始終勾着那抹冷冽的笑意,記者的提問四面八方襲來……他卻在保鏢的保護下淡漠向外走。
直到有記者開口:“鬱總,對於這個鬱家唯一血脈的出現,如果您的養父到最後把恆業交給這個有容氏做強大背景的血脈之親的親侄女兒您怎麼說?”
鬱可逸修長的雙腿一頓,轉過頭看向那個記者……
鏡頭隨即追了過去。
吵雜異常的聲音中,鬱可逸那充滿磁性的聲音極具穿透力的傳來。
“子女繼承權是根據父母子女間存在直接的血緣關係或法律擬製血親關係而產生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繼承法》明確規定,1、子女在享有繼承權方面男女平等,不受年齡大小、結婚與否等限制;2、非婚生子女、養子女、與繼父母形成撫養關係的繼子女同婚生子女一樣爲第一順序法定繼承人。”
鬱可逸引述中國法律之後又道:“不過……到最後誰能繼承恆業,就各憑本領吧!”
說完,鬱可逸便邁腿不理會其他的提問快步上車。
“鬱總……鬱總這麼說您是在和鬱家唯一的血脈宣戰嗎?!鬱總請您回答?!”
鬱可逸笑着搖起車窗,隔絕了記者和自己。
“以上是記者從機場發回來的報道,鬱家養子這樣一番話,是否表明不論鬱博倫做怎麼樣的打算,他都不會放棄繼承權呢?希望各位網友也能參與到我們的討論中來,網友可以加我們的微博參與互動,拭目以待看和鬱家有血緣之親的容氏繼承人女友能否戰勝二十多年父子父女之情的恆業集團兩位經理成功得到繼承權。”
畫面到這裡也就結束了,而視頻畫面下邊……是對於莊初的簡介,詳細到包括莊初的出生年月日。
甚至……還有說明,莊初是恆遠的另一位老闆。
莊初心不斷向下沉,到底大伯的那一對養子女到底是把自己當敵人了。
看完視頻菲菲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莊工……這鬱家的養子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莊初笑着把手機還給菲菲。
下午安然見已經下班了莊初卻一直站在落地窗前望窗外看沒有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意思。
安然自然知道莊初擔憂什麼,他推門而入道:“走……我跟你一起下去我掩護你!”
“沒關係……你先走吧。”莊初道。
“那些狗仔隊沒有逮到你肯定會一直守在下面!”安然說着就過來拉莊初,“走吧……我掩護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你被逮到的!”
莊初想了想安然的話,好像說的也對……看那些記者的架勢不逮到自己是絕對不會罷休的,在看錶……和容謹城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分鐘了!
“我收拾一下東西。”莊初一咬牙收拾了東西和安然一起下樓。
安然和莊初座的是首創拓展大廈西北小偏門的電梯,安然已經下去看過一圈了……那邊幾乎沒有記者,記者都在西門和東門守着。
莊初用圍巾把自己小臉包起來,一出電梯安然先出去看了眼,見記者們都興致勃勃的在正西門討論着一會兒見到莊初要問什麼,連忙對莊初招手。
莊初這才跑了出來。
一出來,莊初和安然一路狂奔到十字路口見容謹城的車早已經在那裡停着,莊初心裡一陣甜蜜。
“好了安然……你不用跟着我了。”莊初轉過頭對安然笑開來,“今天謝謝你……”
“我送你回去吧!”安然皺眉道,“誰知道你們家門口有沒有記者呢!”
“沒事兒,有人來接我……”莊初指了指不遠處容謹城的車。
安然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怎麼就忘了……莊初是容謹城的女朋友呢。
安然笑的有些尷尬,呼吸間因爲天冷霧氣氤氳,他說:“那好……你走吧,我看着你上車就走!”
莊初笑容略僵,她只能對安然勾了勾脣說:“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好……明天見!”
莊初一路小跑過去,容謹城的助理早就看到莊初出來替莊初開門。
坐進車內莊初一下子就暖和了,她搓着手道:“太冷了!”
容謹城不動聲色輕笑着拉住莊初的一雙小手攥在他的打手心裡。
容謹城的手很暖和,直從手背的肌膚……暖到莊初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