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瞿氏的會議室。
整個會議室裡坐滿了人,幾乎所有的人都在交頭接耳,唯一一個不說話的人就是坐在會議室最中央的男人。
他靜靜的坐在輪椅上,面色冰冷,捕捉不到任何的情緒,他身邊站着的人是郝志文。
哪怕是如今坐在輪椅上,都無法掩蓋他身上風華,英俊的面容能讓所有女人癡迷。
據說三年前,瞿若晨因爲一場爆炸殘廢了,整整三年的時間都在輪椅上度過的。
還據說,他已經結婚,妻子就是他名義上的妹妹,小時候就被瞿家收養,是被當成童養媳養大的。
更有人說,這個女人對瞿若晨極好,三年了,她都對瞿若晨不離不棄。
“張總,你們的區域經理什麼時候來,已經遲到半小時了!她有沒有一點時間觀念,讓我們這麼多人等她!”郝志文看出了瞿若晨的不耐,沉聲的說道。
這三年來,瞿若晨比以前更加的琢磨不定了,但終究是跟了瞿若晨那麼多年的人,郝志文還是能捕捉到瞿若晨的不耐。
那個叫張總的男人低頭看着手裡的文件,片刻才擡頭語氣淡漠的說道:“我想瞿總應該早就聽說過她了,她跟在老闆身邊有兩年了,性格古怪,素來都是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事的!”
郝志文原本還想說什麼,但瞿若晨伸了伸手。
會議室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瞿若晨的臉上。
誰都知道瞿若晨近三年的脾氣越來越古怪,瞿氏這三年在他手中越來越風生水起了,從來都是別人等他的,大概這是他第一次等人。
瞿若晨目光緊盯着資料,文件上面是關於z.r區域經理的資料。並沒有照片,也沒有任何介紹,只顯示性別女,姓蘇,其他沒有任何的信息。
會議室所有人還在繼續等着。
瞿若晨目光緊盯着那個蘇字。
從三年前開始,但凡和她有關的任何東西都能波動他的情緒。
就是因爲這人姓蘇。所以他可以等,但凡和她有關的東西,他都可以承受。
一個小時候,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進來的人有一頭利落的短髮,穿着白色的刺繡長裙,人字拖,?色的碎髮擋住了額頭,眉眼間清冽而漠然,她進來的時候在笑,漆?的雙眸明亮,笑容燦爛,但讓人卻感覺到對人莫名的疏離感。
那個叫張總的男人看到她進來,起身迎了過去。恭敬的朝着她喊了一聲:“蘇總!”
進來的人就是消失了三年的蘇狸,所有人都以爲她和魏敏皓死在那場爆炸中了,三年後她居然出現在衆人面前。
她直接越過瞿若晨,恍若從未認識過這個男人。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她從容冷靜的說了句,對着衆人微微鞠躬,說話從容不失任何的從容。
當他進來的時候,瞿若晨的目光緊縮在她身上,郝志文也緊縮着她,呆呆的看着她。
蘇狸沒有死?
她真的是蘇狸嗎?一模一樣的面容,一模一樣的輪廓,但是她身上的感覺卻是與三年截然不同的。這樣的蘇狸讓所有的男人都移不開眼。
三年前的蘇狸倔強卻並不是這樣,如今的蘇狸耀眼的讓所有人不敢正視。
郝志文看着她。有那麼一瞬間,他居然不敢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蘇狸了。
蘇狸和瞿若晨面對面坐着,語氣清冷的朝着瞿若晨說道:“瞿總,你好,我是z.r的區域經理,關於z.r進入國內的提案就是我提出來的,所以這個案子我們董事長全權讓我負責,貴公司是我們幾個候選人中的其中之一,所以麻煩你介紹一下自己的優勢!”她的口吻平靜,話語簡潔,一句帶過,輕描淡寫卻主題明確。
瞿若晨的目光一直都在蘇狸的臉上,此時唯有郝志文注意到瞿若晨拿着文件的手劇烈的顫抖着。
蘇狸緊緊的看着瞿若晨。目光清透,等了他許久,然後淡淡的收回視線,轉身朝着那張總說道:“既然瞿氏沒有競爭的誠意,那我們就沒有必要談下去了。”她說完就拿起資料轉身就要走。
瞿氏的主管看到蘇狸要走,急切的說道:“蘇總,你遲到了一個小時已經夠無理的了,如今連說話的不給瞿氏,你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
蘇狸目光平靜的看向對面說話的人,輕哼了一聲:“如果瞿氏覺得我目中無人,那就沒有必要合作了。想要和我們z.r合作的很多。而且我的確也無意於瞿氏合作!”
說話的那人臉色鐵青,指着蘇狸說道:“你!”
蘇狸冷笑的和自己的團隊說了句:“我們走!”
她的團隊二話沒說起身就要走。
此時,瞿若晨終於開口了,目光清冷而寂寞:“蘇小姐,我想要單獨和你說說瞿氏的優勢,麻煩你讓其他人出去!”
蘇狸目光清冷,平靜的掃過瞿若晨。
“你們先出去!”蘇狸低聲的說了一句。
今天這樣的場面,這三年蘇狸幻想過無數次,如今真的面臨,她心頭居然還會隱隱隱作痛。
瞿若晨,這三年你過的可好。我真的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絕對不會有今天的蘇狸。
蘇狸和瞿若晨面對面。
蘇狸站着,她本就有一米六八,穿着高跟鞋氣勢更甚。
瞿若晨坐在輪椅上,靜靜的凝視着她,等所有人離開之後的第一句就是:“你回來了!”
蘇狸嘴角綻開最燦爛的笑容:“是啊,我回來向你和瞿曉彤索命了!”
瞿若晨的目光清透,眼中的笑意開始滲透:“回來就好!”
蘇狸看着瞿若晨的樣子,心頭冷笑。
還是和三年前一樣,那麼一往情深,那麼的深情,這一齣戲正是他瞿若晨最拿手的。
這三年來,哪怕是在夢中,蘇狸都在不停的告訴自己,蘇狸,那些過往不能忘,那些痛苦,怎麼能忘。
痛苦在這三年中慢慢的忘卻了,可是千瘡百孔的靈魂如何在暗夜裡得到安寧!
曾經的蘇狸,以爲這男人對她是不一樣,愚蠢的一頭栽倒,殊不知到頭來傷害來的那麼措手不及。
“瞿若晨,聽說你殘廢了,我真的很開心!”蘇狸滿臉的笑容,炫目的讓人晃眼。
瞿若晨也不生氣,看着她低聲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會有事,我在等你回來!”
蘇狸一步步的走近瞿若晨,冷漠的看着他說道:“瞿若晨,這三年,你想我嗎。我可是很想你,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在想着你。你的名字已經刻入了我的骨血。”
蘇狸走到瞿若晨面前,手輕輕的劃過他的臉,笑的輕浮而嘲弄,她的指腹留在了瞿若晨殘廢的雙腿上,最後停留在他下面重要的位置,冷酷的說道:”瞿若晨,聽說你好像連這個都殘廢了。瞿曉彤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如今還能滿足她嗎!“她說着手慢慢的向上移動,脣湊在瞿若晨的耳邊,說話的語氣曖昧而誘惑。
瞿若晨微微斂某,濃霧暮靄,他只是任憑蘇狸挑逗。
滿懷恨意的蘇狸根本無法看到瞿若晨眼中有着透明的東西閃動。
“瞿若晨,我從地獄回來了。我三年前就說過,你和瞿曉彤給予的一切,我都會一點點的討回來的。你在我身上加註的,在我家人身上加註的,我都會討回來!”蘇狸一字字咬着每個字。
恨,融入骨血的恨。
曾經,有人和蘇狸說,忘記這些所謂的恨吧,不要讓自己變髒。
蘇狸滿臉笑容的說道:我早就已經骯髒不堪了。
“好,我等你!”瞿若晨低聲的應了一句。
蘇狸眼中毫無動容。
她的心早就已經變成了石頭,再也沒有什麼能讓她動容。
她厭惡的推開了瞿若晨說道:“瞿若晨真不知道殘廢的你還能不能滿足女人!”
這話極盡侮辱,但瞿若晨卻毫無反應。
蘇狸似覺得無趣,轉身就要離開。
瞿若晨朝着她說道:“我們會合作的!”
蘇狸沒有轉身再看瞿若晨一眼,一步步的離開。
有一種,彷彿被鐵釘敲入骨髓,有關於她的過往被釘在她的心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心掏出來,扔掉,從此無心。
蘇狸淡淡的移回視線,把手中的文件捏成一團,隨手丟棄,加快步子離開。
.....
瞿若晨坐在輪椅上,靜靜的靠着。
許久,他突然輕聲的笑了起來,眼中分明有着淚光。
他看着剛剛蘇狸坐過的地方,目光呆滯,隨即又笑了起來。
三年,她終於回來了。他就知道,她那麼多的恨,怎麼會不回來。
蘇狸沒有死,真好!
瞿若晨靠在輪上,任憑眼中的淚光留迴心底。
這三年的午夜夢迴,他都看到蘇狸回來了,曾經夢到過千千萬萬個場景。
如今真的回來了,他的世界終於又活了。
他低頭看着關於蘇狸的資料,輕輕的撫摸着桌上的紙,摩挲着,自言自語的說道:“蘇狸,這三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此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郝志文急切的衝進來。
瞿若晨擡頭看向他,過了許久,他笑的和孩子一樣:“志文,蘇狸回來了!”
郝志文呆呆的看着瞿若晨滿臉的笑容。
這三年,第一次看到先生這樣。
當年,先生衝進火場救人,人沒有救出來,腿殘廢了。這三年,他和瞿曉彤是夫妻,但是他再也沒有多看小姐一眼。
“那人真的是蘇狸嗎?”郝志文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剛剛的那個蘇狸和三年前的蘇狸相差太大,明明是同一個人,卻是不一樣的氣場。
“是她回來了!”
......
蘇狸走出瞿氏的時候。
身旁的張總猶豫的問了一下:“張總,瞿氏是我們回國條件最好的合作對象,你真的不打算和他們合作嗎?”
蘇狸面無表情的擡頭,然後淡淡的說道:“我會再考慮的,你們先回去吧!”
那個叫張總的男人也不再多說什麼,??的點了點頭,然後離開。
這兩年了,他們都已經習慣了蘇狸的做事風格和說話風格,的確是張狂,可也的確有她自己的本事。她能做到別人無法做到的事。
蘇狸張望着這個城市。
早已和三年前不一樣了,這三年的變化明顯的讓她震驚。
她腦中依舊纏繞着那場爆炸的情景。
漫天的火勢,蘇狸被困在火中,身上的痛感至今歷歷在目。
她用力甩了甩頭,朝着自己曾經的家走去。
蘇狸走過熟悉的衚衕。繞道自己的家門口。
門口,她看到母親就坐在門口靜靜的張望着,似在看着什麼。
蘇狸心痛欲裂,目光悲痛,差點脫口而出。
媽,這三年你和小雅是這麼過的。
蘇狸遠遠的看着,沒有上前,滿臉的淚水。
她久久的站在路口,不肯走近,也不肯離開。
她緊攥着掌心,心口好像被人一下下的釘在胸口,疼痛欲裂。
她不知道自己的門口站了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蘇狸看着那個生硬,更激動了。
是安心怡。
她是感激的,這三年,是安心怡幫她在照顧母親和妹妹。
她遠遠的看着安心怡湊在母親耳邊說了幾句,然後扶着她進去。
她轉身扭頭就走。
走出衚衕口,蘇狸在曾經最熟悉的攤子上叫了一碗餛飩。
那人看着蘇狸,疑惑的說道:“姑娘,我怎麼覺得你好眼熟像蘇家的那個大丫頭!”說着她又搖了搖頭,然後低聲的嘆息着說道:“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是那個丫頭,她三年已經死了。蘇家也是倒黴,二丫頭躺在牀上至今未醒。蘇家的大丫頭在一年前的那場爆炸中死了,這三年,我看蘇家的嬸孃都瞬間老了十歲。”
蘇狸滿眼的淚光,身子顫抖着不說話。
她自言自語了幾句,然後把餛飩遞給蘇狸。
她再次朝着蘇狸打量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你真的挺像蘇家那個大丫頭的,不過她已經不在了。”
蘇狸一口口的吃着餛飩,滿眼的淚水。
吃完餛飩,她恍恍惚惚的離開。
她沒有臉出現在自己的母親和妹妹面前,也沒有臉出現在心怡面前。
她居然就這樣把他們丟下三年,她母親不會原諒她的,心怡也不會原諒她的。
最終,蘇狸沒有告訴母親和安心怡,她回家了。
這次回來,她就是報仇的,在沒有報仇之前,她不會出現在她們面前,她虧欠的太多太多了。
一步步的走着,蘇狸心頭的劇痛更明顯了。
走出自己家的巷子,蘇狸掏出,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然後朝着電話裡說道:“你現在出來吧,我們去見見你想了三年的人!”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蘇狸已經冷漠的掛了電話。
.....
她一步步的走過自己熟悉的地方,曾經自己被設計過的酒店,魏家的別墅,以及被瞿若晨悔婚的教堂。
當她走過這些地方,畫面如同電影般在蘇狸的面前一晃而過。
蘇狸只感覺眼睛脹痛,有無數的情緒在體內瘋狂的叫囂着,她想要仰天長嘯,卻被全部卡在喉嚨。
沒多久。一個人影已經出現在蘇狸面前。
那男人的身形瘦弱,他手上戴着一直突兀的手套,走到蘇狸的身邊,湊近她,低聲的問了一句:“我們現在做什麼!”
蘇狸緩慢的擡頭看向她,然後輕聲的笑着:“去見見你愛的女人!”
那男人聽到蘇狸的話,那隻戴着?色手套的手擡了擡。
“瞿曉彤?”
蘇狸嘲諷的笑了笑,然後看着他反問了一句:“三年沒見了,我知道你很想他。”
說話的男人就是魏敏皓。
當年的爆炸兩個人都沒有死,最終都活下來了,但魏敏皓和蘇狸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手殘廢了,一隻手被炸爛了。
“我不會放過這個女人的!”魏敏皓一字字的說着。
他缺失一個手臂的痛苦讓他生不如死,更讓他對瞿若晨和瞿曉彤恨之入骨。
如果說他曾經有多迷戀瞿曉彤,那麼他現在就有多很她。
“先生說讓你在這邊動靜不要那麼大!他一個月後也會過來!”魏敏皓看着蘇狸,沉聲的說了句。
蘇狸面無表情的應了聲。
魏敏皓看着眼前的女人,也是恍惚的。
這三年,他是一點點看着蘇狸變成如今的樣子,說不感慨真的是假的。
恨真的能讓一個女人變的面目全非嗎?
如今的蘇狸早已不是三年前的蘇狸了。現在的蘇狸是商場上人人厭惡的女魔頭,更甚至讓男人又愛又恨。他親眼看着蘇狸身邊換了一個個男人。
“走吧!”蘇狸冷笑了一聲。
兩人並肩的走着,魏敏皓沉聲的朝着蘇?問了一句:“見到瞿若晨了,什麼感覺!”
蘇狸聽到他的話,冷漠的擡頭,面無表情的和他說了句:“到時候等你見到瞿曉彤的時候,你就能明白我見到瞿若晨的感受了。”
蘇狸沒有正面回答他,直接把話題扯開了。
如今的魏敏皓也已經不是當年的魏敏皓了,蘇狸這麼說,他終究沒有多問,徹底陷入了沉?。
車子到了瞿家的別墅。
蘇狸和魏敏皓剛到門口,就被傭人攔在門外了。
“不好意思,請問你們是什麼人!”傭人蹙眉看着蘇狸,只覺得眼前這人好像眼熟,卻如何都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蘇狸冷笑的看着她,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是來找瞿曉彤的。”
那傭人聽到她的話,猶豫了一下,然後沉聲的說道:“夫人不在家!”
蘇狸聽着傭人的稱呼,臉上的神情更難看了。
夫人?
就在此時,身後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怎麼了!”瞿曉彤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嬌柔,她柔聲的朝着傭人問了一句。
傭人擡頭看向她。指着身後和蘇狸說道:“夫人回來了!”說着又朝着瞿曉彤說道:“夫人,他們是來找您的!”
蘇狸和魏敏皓慢慢的轉身。
在蘇狸和魏敏皓轉身的瞬間,瞿曉彤如同雷擊,步子急遽的往後倒退着,目光死死的看着兩人的臉,渾身顫抖的盯着蘇狸。
“你們.....”她臉上毫無血色,如同看到鬼一樣。
蘇狸朝着她靜靜的笑着,面容嘲弄了。
可不是見鬼了!
死了三年的人回來了,能不見鬼嗎?
瞿曉彤顫抖着手指着蘇狸說道:“你們,你們到底是人還是鬼,你們不是死了嗎?”
蘇狸滿臉的笑容,笑的平靜。
魏敏皓看着面前的女人。
這個女人曾經他真心喜歡過,最後卻把他害成那樣。
蘇狸只是笑着不說話。魏敏皓一步步的靠近蘇狸,舉了舉着帶着?手套的手,輕笑着說道:“曉彤,我還以爲三年不見你已經忘記我了。你看我現在都已經變成了廢人。”
瞿曉彤看着魏敏皓那隻手,聲音顫抖的說道:“敏浩,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心中的敏浩啊!”
魏敏皓嘲弄的反問了句:“是嗎?可是你卻已經不再試我心中的曉彤了。”
瞿曉彤畏懼的看着眼前的兩個人。
這三年,她真的從未想過他們還會活着的,尤其是蘇狸。
魏敏皓看着眼前比三年前更漂亮的女人,一步步的逼近,面目猙獰:“曉彤,你看我這隻手被炸爛了,變成了殘廢。你說我恨不恨!”
瞿曉彤看看魏敏皓,又看看蘇狸,尖叫着想要逃走,卻被蘇狸擋住了。
蘇狸擋在她面前,湊近她說道:“瞿曉彤,你還記得我三年前說過的話嗎?那時候我說過,你給我的一切,我都會一點點的討回來的。這三年,你睡的安穩嗎?”
瞿曉彤的臉色更難看了驚恐的盯着蘇狸:“蘇狸,你別靠近我,你離我遠點,你走開。你如果敢對我做什麼,我哥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
蘇狸看着瞿曉彤的樣子,噗嗤的笑了出來,面容沉寂:“不會放過我?瞿若晨都是一個殘廢了,他怎麼不放過我們呢!瞿曉彤,這三年殘廢的瞿若晨能滿足你嗎?我記得你的男人多的十個手指數不清的。”
瞿曉彤聽到她的話,防備的朝着蘇狸說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蘇狸也不生氣,冷哼了一聲:“聽不明白就算了,我會慢慢的讓你想起來的。”說着朝着魏敏皓說道:“走吧!”
魏敏皓的目光還緊盯着瞿曉彤。
瞿曉彤的身子還在顫抖中,她太害怕了。
認定死了三年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能不害怕嗎?
她呆呆的看着蘇狸離開的方向,頹然的跌坐在地上,身子依舊控不住的顫抖着,害怕的說話都連不成句子。
怎麼會這樣!
蘇狸爲什麼會沒死!
三年前警方已經確定了蘇狸已經死亡了,爲什麼她沒有死!
她無法相信蘇狸沒有死,根本無法相信!
她看着蘇狸離開的方向,呆滯了片刻,瞿曉彤瘋狂的跑進別墅。
她先是呆呆的坐在客廳裡,發呆了許久,她發瘋似得打亂了房間的東西,絕望的仰天長嘯。
“蘇狸,你爲什麼沒有死!這三年來,就是因爲你,我哥再也沒有多看我一眼,就是因爲你,他再也沒有踏進這裡一步!你知不知道。爲了愛我哥,我花了多少心思,可最終因爲你,我什麼都沒有得到,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她發狂似得吼着。
整整三年了,瞿若晨當初的確是和她完成了婚禮,可是他卻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她。
她費盡心機這麼多年,步步算計,甚至把自己都算計進去,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
她不甘心,如何能甘心呢!
發狂過後,她慢慢的反應過來,伸手用力的揉亂了自己滿頭的長髮。
然後朝着傭人說道:“幫我打電話給先生,說我生病了!”瞿曉彤朝着傭人說道。
傭人已經習慣了這個場面,這三年,先生從來沒有回來過,夫人用了無數次這樣的方法,換來的卻都是郝助理過來看一眼而已。
就連傭人都明白這一點。
他們恭敬了應了一聲,然後按着瞿曉彤的話去打電話。
傭人按着以前的習慣打電話,原本以爲會得到和以前一樣的結果,沒想到郝志文說:“先生會馬上回來!”
傭人先是愣了愣,然後立刻去稟報瞿曉彤。
瞿曉彤聽到傭人的話,滿臉的欣喜,眼中的目光放光。
傭人看着瞿曉彤的樣子,心底是有些憐憫的。
一個多小時之後,瞿若晨居然真的回來了。
瞿曉彤激動的朝着瞿若晨奔過去:“哥。蘇狸回來了,她今天來找我了,她威脅我,她還.....”
她的話還說完,瞿若晨已經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
瞿曉彤聽到他的話愣了愣,然後沉聲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瞿若晨聲音冰冷的說道:“我已經見過她了!”
瞿曉彤聽到他的話,臉色更難看了。
他們見過了!
蘇狸和他說過什麼,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瞿若晨緩慢的擡頭看向瞿曉彤,低聲的說道:“讓志文帶你去準備一下,晚上陪我出席一個宴會!”
瞿曉彤的緊張和慌亂都在瞿若晨的這句話後消失了。
她滿目的驚喜,愣愣的看着瞿若晨。
三年了,瞿若晨第一次要帶着她一起參加宴會。她白頂着夫人的頭銜三年了。
“哥,你終於.....”瞿曉彤在這一瞬間忘記了恐懼。她激動的握着瞿若晨的手。
瞿若晨不着痕跡的抽掉自己的手,然後靜靜的說了句:“我去書房休息會兒!”
......
蘇狸皺眉看着四周的環境,眼底有着嫌棄。
“這就是他給我們準備的酒店?”蘇狸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嫌棄根本絲毫不掩飾。
魏敏皓看着蘇狸,心底嘆息。
蘇狸變的太多太多了。曾經的蘇狸不會因爲酒店的環境嫌棄成這樣。那時候的蘇狸似乎從來不會嫌棄什麼的,況且這家酒店是五星級,這樣的環境已經很好很好了。
“先生說如果您想要住到別墅,他可以讓人把鑰匙送過來的!”魏敏皓低聲的嘆了口氣。
蘇狸朝着四周張望了一眼,然後皺眉說道:“算了!”
魏敏皓沒有在繼續這個話題,指着剛剛拿進來的衣服說道:“這是今晚的禮服。”
蘇狸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轉身出門:“我去吃點東西,你讓人七點鐘在酒店門口等我!
蘇狸說完已經優雅的轉身出去了。
魏敏皓看着蘇狸,心頭一蕩。
如今的蘇狸已經不是以前的蘇狸了。而如今的魏敏皓也已經不是以前的魏敏皓了。
蘇狸走進電梯,心不在焉的懷抱着雙臂斜靠在電梯裡。
剛剛下一層,一個打扮講究的男人進來。
那男人看到蘇狸眼睛一亮,特意走到她身邊停下了,他目光遊走在蘇狸的身上,滿臉的笑容和曖昧。
蘇狸很清楚那男人的目光意味着什麼,一動不動的維持着同樣的動作。
那男人朝着蘇狸又靠近了一些,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這位美麗的小姐,你好,我叫傑森,有機會一起吃個飯嗎?”
蘇狸放開環抱着的雙臂,目光輕浮的對上男人的目光。
沉?了片刻,然後滿目笑容的說道:“當然可以!”
那男人顯然沒料到蘇狸居然就這樣答應了。先是受寵若驚,隨即滿目欣喜。
他的手朝着蘇狸的腰間探去。
蘇狸居然沒有躲開,任憑他摟在自己的腰間。
那男人看蘇狸沒有掙扎,放在他腰間的手更加的放肆了,他從他的腰間移動到屁股,然後一直到大腿。
蘇狸依舊任憑他放肆的動作。
此時,電梯的門打開了。
那個男人摟住蘇狸的腰,湊在她耳邊曖昧的說道:“小姐,一會兒我們一起吃完飯去我的房間坐坐,我的房間在十八樓506.”
蘇狸滿目的輕浮,轉身看向湊近自己的男人,似笑非笑的說道:“十八樓,中國人對十八樓可是忌諱的。十八層地獄。我害怕的很,不如這樣吧,一會兒我們去我的房間!”
那男人聽着蘇狸的話,笑容從眉眼散開。
他大膽的摟着蘇狸從電梯中走出去。
“小姐,這是我的名片!”說着,他從名片夾中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蘇狸。
蘇狸伸手接過,低頭看着名片,滿目的笑容:“可是我沒有名片怎麼辦!”她呵氣如蘭的看着男人說道。
那男人被蘇狸這麼一誘惑,全身都酥了,咧嘴笑着:“我只要你人就好了!”
蘇狸咯咯的笑着,和男人親暱的朝着餐廳走去。
去餐廳要經過大廳。
兩人說說笑笑的摟着經過大廳的時候。
門口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蘇狸的眼中。
一個男人坐在輪椅上,另一個男人推着他慢慢的走近他們。
當兩人走到他面前的時候,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朝着蘇狸身邊的男人說道:“我和這位小姐有事要說!”
蘇狸一把摟住身旁的男人,更親暱了:“他是我男人,瞿先生有什麼話要說就在這裡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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