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汐,你醒醒。”
“凌夜汐,對不起。”
“凌夜汐,不要睡了。”
牀上的人並沒有反應,任憑她如何焦急一遍遍呼喊都無濟於事,他疲憊的熟睡着。
洛一菲沮喪的跌坐在凳子上,一滴眼淚落在他的臉上,她和他不該以這種方式見面。
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有着絕色容顏的男人,即便沒有任何表情仍然讓人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卻說路雨琴出去對葉志雄一陣喋喋不休的數落不說,強勢提出讓洛一菲離開。
葉志雄一直微笑,不動聲色的說:“你別激動。”
“我怎麼能不激動,那是我的孩子,沒有他活着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葉志雄試着離她更近點,這個女人向來鎮定安靜,很少見她這樣驚慌失措,心裡一陣既喜又憂,望着她曾經美麗的臉,好脾氣的說:“我們夜汐不會有事。”
“葉志雄,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路雨琴對他有所防備,不等他靠近早已閃向另一邊,語氣冷漠的說。
“哎喲喲,你這大小姐脾氣什麼時候改一改就好了。”
“夠了,不要跟我說這些讓她回去。”
葉志雄分明知道她是的她就是洛一菲,卻故作不知:“你說誰?”
“讓洛小姐回去,你們都給我回去,安妮可以留在這裡就行,其他的人不用。”
葉志雄有自己的打算,咳嗽一聲,漫不經心道:“我們可以走。”
路雨琴沒聽明白,提高音量:“什麼意思?”
“洛一菲留下。”
“葉志雄,她必須走。”
“你不懂,我留下她是有原因,你跟安妮照顧不過來,她做事比較細心,你不要對她有成見,再說晚上只有你倆也不合適,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找個人搭把手都沒有。”
路雨琴別過臉,極其不高興冷着一張臉說:“不是她夜汐也不會躺在牀上,我怎麼可以容忍她。”
“事情或許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樣安排有我的道理。”葉志雄剛說完,回頭看見安妮和葉麗華朝他們走來。
猶豫片刻,他對路雨琴溫柔道:“安妮你陪路阿姨在這裡照顧,我跟麗華先走一步。”
葉麗華向路雨琴靠了過去,討好的說:“要走你自己走,我要留下來照顧夜汐哥哥。”
“麗華,跟我回去。”
“不,我不走。”葉麗華躲在路雨琴背後,說什麼也不肯離開。
路雨琴原本是十分排斥葉麗華,葉志雄不肯讓洛一菲離開,她頓時改變主意:“麗華要留就讓她留在這裡吧!”
葉麗華沒想到路雨琴會幫自己說話,反正只要能留下來就好,她要時時刻刻陪伴着凌夜汐,不許再有差錯,別人她都不放心。
葉志雄想說什麼,卻終是點點頭:“好。”
小計謀得逞的葉麗華高興的差點跳起來:“爸,你走吧。”說着去熱情的去推他。
“麗華,你不許搗蛋,一會兒我讓安森來接你和路阿姨,你們都要輪着休息。”
葉麗華嘟嘟嘴,不高興的說:“好了,知道了。”
“一會兒你要不肯走,我親自來捆你。”
葉志雄扔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洛一菲喊了一會兒,牀上的人沒有表情,她倒在旁邊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她做了一個夢,頭撞了電杆,一陣痛她快速的醒來。
葉麗華走在最前面,路雨琴和安妮依靠在門邊,等好戲上演。
很快,葉麗華沒有讓她們失望,她兩步上前,一把抓起她的頭髮怒吼道:“你這個死女人,還不滾。”
洛一菲的頭皮都快抓破了,痛得直叫:“葉麗華,你放手。”
“你到底滾不滾?不滾,我就不放手。”葉麗華一臉不耐,有些挑釁的說。
洛一菲努力忍着痛,哀嚎道:“葉麗華你瘋了嗎?凌夜汐是你哥哥他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洛一菲大概是着了急,憑着直角,她跟凌夜汐應該算是兄妹,葉志雄的態度夠明顯。
她不知道這句話對葉麗華來說是晴天霹靂,對路雨琴更加是不能提的禁忌話題。
下一秒,路雨琴掄起巴掌,狠狠的甩在她臉上,冷冷道:“混賬,讓你胡說。”
路雨琴的力道不大,卻像一把銳利的刀子插在她身上,如果她不是凌夜汐的母親,她一定會馬上還她一個耳光。
原本不和諧的場面,更加劍拔弩張。
見路雨琴幫忙,葉麗華更加囂張:“打,打死她,就是這個賤女人夜汐哥哥才躺在牀上,居然還說出如此荒唐的話。”
一旁的安妮看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小聲說:“阿姨,算了,讓她走就是。”
洛一菲擡頭迎見她甚是冷冷的臉,和她們相比,她算是客氣的了,想想自己留下來有什麼意義。
凌夜汐不需要她,關心他的人多,再不識時務她會被葉麗華撕成碎片,爲了他不值得。
洛一菲捂着臉,心碎的離開。
沉睡的凌夜汐彷彿有感知,迷迷糊糊伸出了手。
路雨琴看得清清楚楚,她不動聲色用身子擋住洛一菲的視線,生怕她轉身不肯走。
夜晚,街上一片燈火輝煌,這個城市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洛一菲孤獨的行走在路上,像喪家之犬沒有方向。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一切像一場夢一樣。
好像憑空踩在棉花上,一高一低,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太舒服,短短几天時間,她像經歷了幾個世紀。
叮鈴鈴,一陣熟悉的電話聲打破夜的寧靜。
電話響了好久,她才接通。
那邊李立雲着急道:“一菲,你在哪裡?”
洛一菲擡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打了寒顫淡淡道:“我在外面。”
“一菲,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洛一菲無力的搖搖頭,冷聲道:“沒事。”
“一菲,我不是有意,開始凌夜汐說三天十億就可以,等我們見面後他又坐地起價,非要再給十億,我一時激動沒有控制好自己。”
洛一菲想起,他應該在警察局,有些同情道:“李立雲謝謝你。”
“謝什麼謝,咱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兩人出了客氣還是客氣,一時間洛一菲無話可說,沒話找話:“李立雲,你在那邊還好嗎?”
李立雲爽朗的笑了笑:“我已經出來了。”
不遠處有來來往往的人羣,她們正交頭接耳
地說着話、或三三兩兩講着什麼……
洛一菲猶豫了下,對着話筒說:“出了就好,我累了,先回家。”
“一菲,一菲。”不等李立雲說話,她已經掛了電話。
洛一菲掛了電話,直接關機,此刻她誰也不想招惹,只想靜靜的一個人待。
忽然外面飄起了淅瀝瀝的雨,她該去哪兒?
回家嗎?
龔勤又會一頓數落,父親的事情,她想了想有必要跟她說,無論怎樣都該告訴她。
洛一菲遲疑了下還是招了一輛出租車,無論如何,她都要硬着頭皮回去,在麥克家裡看到的那一幕很重要,她們要早點找到父親。
回到家裡,這會兒已經晚上十點多。
龔勤正跟人打麻將打得火熱,擡頭看見洛一菲,忙着招手:“一菲快去給我們弄點夜宵。”
洛一菲鬆了一口氣,還好,她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發雷霆。
她杵在龔勤身後,欲言又止,很想說她見到了洛慶良,她們現在一起去找好不好?
不用問,這會兒天王老子來她也不會管,麻將是她的命根子,不管什麼時候家裡總少不了這麼一幫人存在,打麻將的時候如果贏了錢她心情比較好。
龔勤見她沒有動作,不耐煩道:“洛一菲,你聾子?”
洛一菲欠了欠身子,還是小聲說:“龔姨,我發現了有個地方,爸爸好像在哪兒。”
龔勤手中的牌一滑,錯愕的看着她:“你說什麼?”
“我說我看見一個人像爸爸。”
洛一菲的話還沒說完,坐龔勤對家的麻將搭子高興的說:“胡了。”
龔勤一把搶過牌,沒好氣道:“胡個屁,我還沒有打。”
對家不情願的搖頭:“你打了,洛一菲,你看見你龔姨是不是打了?”
洛一菲哪敢接她的話,埋着腦袋當什麼都沒聽見。
龔勤瞪了洛一菲一眼,不滿的吼:“好了,給老子去做宵夜,別惹老孃。”
洛一菲猶豫了下,還是快速的進了廚房,不管怎樣,今天過去也不太現實,等她麻將打完了再商量明天去找一下麥克,不或者她自己一個人悄悄的去也成。
好久沒有搭理的小房間撲滿了灰塵,洛一菲做完夜宵又收拾屋子,忙着不停的收撿。
凌晨一點還麻將還沒有散財的跡象,洛然也沒有歸家,龔勤好像忘了她還有個女兒,此刻打得正酣。
洛一菲在門邊看了一會兒,她怎麼也解不出麻將的樂趣,或許是她對這些毫無興趣,不知道龔勤爲什麼這樣迷戀。
或許她是一個怕寂寞的人,有人配着菜不至於冷清。
這一夜,洛一菲徹底失眠,怎麼也睡不着。
忽然客廳傳來龔勤一聲吆喝:“洛一菲,給我們削點水果。”
有人好心說:“算了,不麻煩她,我們自己削,中場休息一會兒就可以。”
龔勤不以爲然,大聲道:“洛一菲讓你削水果,別給老子裝睡着,一會兒我進來拖人就是這樣好說話了。”
又有人好心勸,龔勤直接無視,將手中的牌一推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進去,一把抓住她的頭髮:“你給老子裝睡是不是?”
洛一菲吃痛的叫了起來:“龔姨,頭髮扯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