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慕言總是那個及時爲她撐傘的那個人……
而她呢?
文慕言從來不是那個她想主動去幫他撐傘的那個人……
至少之前不是。
雨越下越大,斜風帶着雨水幾乎將元瑤溼了個半透,低低嘆了一口氣,伸手輕輕拂了一把頭髮,轉身進了別墅。
可她人剛進了客廳,便看到李叔帶着一個手拿提箱的男人步履匆匆地進了剛剛的房間。
元瑤的心驀地一沉,根本沒有來得及多想,腳步便已經朝着那個房間走去。
也不是有意還是無意,房間門開的很大,元瑤在門口剛剛收住腳,李叔便連忙迎了上來。
“元小姐……”
他喊了一聲,頭卻向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眼裡滿是擔憂。
那個眼神彷彿就是在看一個生命垂危的人一般,不知道再出來人是死還是活。
元瑤的雙腿忽然一陣發軟,她死死抓着門框,眼睛緊緊地盯着那扇並未關緊的房門。
“他……剛剛……還好好的……”
李叔嘆了一口氣,無奈道:
“夏總雖然從小沒受過什麼苦,卻也是個能隱忍的人。人啊,有時候太倔強到最後簡直害人害己。就連小時候生病,也是能忍則忍,那脾氣,曾經把老爺和太太氣的想發火都發不出來。”
元瑤扯着脣笑了一下,她能想象到夏明修那個時候的小樣子。
可能就跟一傢伙是一個樣子。
小傢伙每次生病都板着小臉,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死活都不肯看醫生。
她乾着急,卻又惹不得,在門外聽到稚嫩的咳嗽聲,乾着急卻又不知道怎麼辦。
她每次都快要氣炸了,每次都被文慕言攔着。
其實文慕言不攔着她,她也不能把小傢伙怎麼樣。
這一大一小的性格,像的她無可奈何。
可是現在,如果夏明修還清醒着,肯定不會接受醫生的治療吧?
要不然,肯定是會折騰一番的。
所以他現在……
“唉……”
李叔又嘆了一口氣,朝着元瑤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臥室。
元瑤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咬了咬脣,還是朝着房間走去。
“陳醫生,儘量小心點兒,夏總醒過來,我們可真就難辦了。”
元瑤站在門口,聽到李叔背對着她,低聲小心翼翼地叮囑着醫生。
醫生點點頭,低聲迴應:
“好,我儘量!”
夏明修的西裝外套被脫了下來。
李叔拿着西裝轉身,眼角的餘光看到門口站着的身影,脣角細不可察地勾了勾,卻假裝沒看到,身邊明明有椅子不放,偏偏走到了窗戶邊的沙發上。
李叔的身影離開,元瑤的視線正好觸及到躺在牀上的夏明修,那高檔的雪白襯衫的袖子上,已經被鮮血染透!
腳下徹徹底底的一軟,如果不是骨子裡的倔強強迫她不要在這裡表現出太多的軟弱,此刻的她一定已經癱坐在了地上。
他剛剛明明什麼事情也沒有,他的雙臂剛剛還緊緊地摟着她,勒的她身體都是疼的!
那麼有力的雙臂,怎麼可能會受這麼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