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與到底還是沒有在爲難蘇暖,被蘇暖引到牀上,絲毫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的鑽了進去。
“嗯,還挺香的。”
被子裡散發出來的,是蘇暖身上熟悉的體香,往日裡洗完澡後沐浴露的味道,還有枕頭上殘留的洗髮水的味道,自己蘇暖自己身上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就是就是某個人專屬的味道。
蘇暖用力將被子的一角甩在了許君與的臉上。
“睡覺!”
許君與掀開被子,蘇暖已經走到了門口,房間裡明亮的燈光也在這一瞬間黑了。
許君與眯了眯眼睛,看着客廳裡的燈光漸漸被門擋住。
他的眸光一閃,黑暗中,那雙狹長的眸子裡情緒有些複雜。
其實現在想的最多的,還是蘇暖剛剛再明確不過的坦白。
她爲了擺脫趙啓明,而選擇跟他結婚的原因。
明明知道,當初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着她非要跟他結婚,也曾經拿着各種理由說服她嫁給他。
也許是自己爲了達到目的說服,當初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之前蘇暖曾經也不止一次說過,他們之間的婚姻關係。
可是剛剛,也許還包括現在。
她再一次明確的說出這種跟之前並沒有什麼太多差別的理由,他卻不喜歡,討厭,不爽。
想到她對他自己那種類似利用的企圖,胸腔剛剛被他壓下去的火氣又一點點涌了上來。
可他也知道,這種感覺,不對勁。
眉宇間有幾分戾氣還有幾分不耐,煩躁的將身子翻到另一邊,望着窗外被整個城市染的明不明暗不暗的夜色,陰沉沉的讓人心情更加鬱悶。
這種悶,很容易讓人想到某些遺憾。
而也正是這樣,才讓他猛然想起,那個聽說是跳海到現在還下落不明的慕初晴。
他的心忽然快速地突跳了幾下。
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不可思議。
想起她,真的只是剛剛一個偶然。
只是看到了窗外讓人不太愉悅的天氣,便忽然想起了她。
這更不正常。
她出事了,就在前不久。
之前天天想着要她怎樣怎樣,就算是當初決定要娶蘇暖,也是……
而現在,他居然只是偶爾,或者說在某個瞬間才能夠想起她了。
仔細想想,這麼多天,除了捉弄蘇暖,倒是隻有忙婚禮的事情了。
對這個婚禮,他似乎,過於用心了些。
眯了眯眼睛,想到當初決定娶蘇暖的理由,瞬間,他也就釋然了。
慕初晴的朋友,連“臨死”之前都要讓他好好“照顧”蘇暖,那他,自然是要上心的。
活着的時候不想讓她有壓力和負擔,想讓她如願看到她最想看到的一幕。
“死”了,變成了他必須得完成她的“遺願”
,這沒毛病。
蘇暖他會庇護。
他現在不是做的很好嗎?
客廳裡,天花板上的吊燈被調到了緩緩閃爍着的彩燈,紅藍黃的顏色在頭頂跳來跳去。
蘇暖一個人躺在沙發上,身上只蓋着一個毯子,一雙眼睛卻睜的大大的,望着那些跳動變換的彩燈,出神。
夜深,明明覺得精力已經透支,卻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