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抿了抿脣,又說:“又或者說,你可能壓根兒沒想過結婚會讓你在狗尾巴草和繁花中做出選擇?”
許君與一時間內沒有說話,蘇暖緊盯着他,猜測他因爲這句話生氣的可能性會有多大。
但是他的表情淡淡的,似乎並沒有生氣的跡象。
“這是在吃醋?”
蘇暖皺了皺眉頭,“什麼邏輯?”
許君與張了嘴,牙齒輕輕摩擦在她的耳畔。
“放心。到底是結婚,既然選擇娶了你,我就會對你忠誠。”
察覺到蘇暖因爲他的動作而變得曖昧的身子,許君與輕輕笑了笑,抓住她的手一起放到了她的肚子上,蘇暖面紅耳赤,微微掙扎起來,她散亂的絨發輕輕摩挲着她的下巴,微癢。
他輕笑,“恩,其實狗尾巴草最能勾的人發癢。”
“啊?”
許君與沒繼續回答蘇暖的疑惑,身體又緊貼住了蘇暖,“來,告訴我,剛剛做了什麼噩夢?”
蘇暖無奈,他的記性可真好,說了這麼多,到最後又繞到了最初的話題上。
“我忘了。”
“忘了?”
“恩。忘了。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夢而已,我記得那麼清楚做什麼?”
許君與捏着她手的力道緊了幾分,“大半夜讓你鬼哭狼嚎的夢,就這麼忘了?”
蘇暖的手心被她用力地攥出了汗。
“還是說,你既想讓我庇護你,又要什麼事情能能不讓我知道就不讓我知道。你還不是太傻,應該想的明白,你現在不說,總不可能永遠不說。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幾次三番拒絕,逃避我的問題?恩?”
蘇暖的心顫了顫,眸子裡閃過無法掩飾地痛色。
“看來,如果我今天不說,你是不會輕易放過我了。對嗎?”
“原來你也知道。”
許君與聲音冷硬,明明已經知道的東西,卻還是要一次次地挑戰他的耐心,是要證明他對她的隱忍度到底有多深嗎?
蘇暖咬了咬脣,最輕輕點了點頭。
“好,我說、”
她直接將許君與放在她腰上的胳膊拿開,從他的懷裡坐了起來,靠在牀頭,雙手抱着膝蓋,低頭看着許君與,深深吸了一口氣,道: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我受不了別人同情可憐我的眼神,更不想拿着這件事去獲取一些什麼。這是我寧願一輩子忘不掉卻又要想盡辦法埋葬它,也不想讓它再見天日的事情。可是,沒辦法,忘不掉……”
“高興愉快的事情不可能記一輩子,想記住也會被時間打敗。可是,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就像黑歷史一樣,總是在某個瞬間突然蹦出來,讓你措手不及。”
蘇暖用力地閉上了眼睛,明明已經深埋在胸前的雙腿又緊緊縮了縮,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一個人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許君與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躺在那裡隱去了眸子中的光芒。
“你曾經拿過我的戶口本,現在也很明白,我並不是趙宏山的女兒,也不是趙啓明的妹妹。我只是我媽帶到他們家的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