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晴說着，淚水如決了堤般的洪水一般，整個人的神情緊張而又害怕，一雙眸子裡全是驚恐，顯然，當年的場景，已經清晰地印在她的腦海裡。
“初初，別說了……”
盛煜宸幾乎是祈求着，看着慕初晴這副樣子，他的心疼的快要裂開。
慕初晴搖着頭，恍若未聞，“我要保護我的孩子，我抓緊了身旁的欄杆，可還是被她的力道帶的摔坐到地上，然後常楚就滾了下去！是我的錯嗎？不是我的錯，我只是沒有救下她……”
“不，不是你的錯……”
盛煜宸起身，走到慕初晴身邊，慕初晴滿臉淚水，一張漂亮的臉上除了悲傷全是淚水。
心疼的捧起慕初晴的臉，盛煜宸眼中的痛苦並沒有比慕初晴差多少。
看着她這樣痛苦，悲傷，流淚，他又哪裡好過的了。
纖長的手指去摩挲慕初晴臉上的淚水，卻是怎麼都擦不完。
“初初……”
盛煜宸心疼的嗓音有些微的沙啞，疼惜地望着慕初晴滿臉的淚水，俯下身，吻拭着她臉上的淚水。
她流不斷，他就聞吻不斷。
將那一顆顆載滿委屈，苦澀的淚水通通嚥進自己的肚子裡。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讓他再受一點的傷害，如果痛苦真的可以傳遞，只要她不再傷心，他寧願承受十倍，百倍的痛。
可是，這一切的痛，又何嘗不是他給予她的呢？
悔恨，痛恨……
好半晌，慕初晴回神，推開盛煜宸，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長長呼出一口氣，臉上所有還殘留着悲傷，但是卻冷靜了好多。
“我恨常楚，我之前不能懷孕是她害的，我好不容易懷了孕，卻又因爲她死掉……之前常楚做的種種，再加上前不久的事情，她在我面前，死一萬次都難消我心頭只恨。所以……”
慕初晴十指緊扣的手緊了緊，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讓許君與幫我教訓常楚，折磨她到生不如死……”
盛煜宸滿心的痛在聽到慕初晴這樣說，消散下去的怒火又呼的一下子蒸騰了上來。
她不惜將過去的傷疤在他面前撕裂，爲的只是要替許君與開脫？
她說了這麼多，流了這麼多淚，全部都是爲了許君與？！
盛煜宸腦海中那根弦繃緊地發出嗡嗡的響聲，幾乎要在下一秒斷裂。
緊緊咬着牙齒，盛煜宸伸手一把將慕初晴從椅子上扯到了自己的懷裡。
他的額頭上青筋暴起，一張英俊的臉陰沉地望着慕初晴，長眉緊斂，漆黑沉沉的眸子裡有顯而易見的怒火在翻滾。
慕初晴心裡是緊張的，這個樣子的盛煜宸，她見過，就在前不久，她見到過好多次。
溫柔的時候不是人，殘忍起來更不是人。
你可以挑撥他，但凡他忍得住，就是一尊佛，但是一旦惹怒了他，就是一個瘋魔。
這是慕初晴對三年後的盛煜宸的最新評價和了解。
盛煜宸冷冷地看了慕初晴良久，一雙黑眸裡的怒火漸漸隱下去，化成淺淡的笑意，他輕笑着，伸手擦掉慕初晴殘留在下巴上的淚水，整個人是溫柔的，但也是最恐怖的。
“我可以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