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愛蘿就在這別墅裡留下來,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管家姓何,年紀不小,精神卻很好。他看起來很和藹,一直笑眯眯的。
何伯笑着給她介紹了家裡的情況,又給她安排了住處。
她的小房間就在一樓的角落裡,很小,但是還算乾淨。
等她把簡單的行李放好後,就迅速開始了工作。
家裡有四個女傭,兩個廚師,兩個保安,還有何伯以及常年跟着鬱子宸的四個保鏢和司機。
這個家裡的所有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安靜,很少說話,各做各的事情。
顏愛蘿被安排去打掃衛生,拿着碩大的吸塵器把家裡所有地方都吸乾淨。
何伯笑眯眯看着她細嫩的雙手,很明顯知道她最多會吸塵,別的都做不了。
她以前是正經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別說吸塵,就連吸塵器她都沒注意過到底長什麼樣子。
“何伯,我會好好學的。”顏愛蘿恭敬的說着,拖着碩大的吸塵器就往屋裡最角落的地方去。
何伯看她動作生疏,估計幹活會很慢,又說道:“你記得先把二樓少爺的房間清理乾淨,記住什麼東西都不要碰,只吸塵就可以。”
“知道了。”
她又拖着吸塵器去了二樓,上去的時候還奇怪,鬱子宸坐着輪椅是怎麼上二樓的。
上去後才發現,在樓梯不遠處是個箱式電梯,他應該就是坐電梯上來的。
她拉着吸塵器,先去找了鬱子宸的房間,開了門就打算先幹活。
但是,一個盤着道姑頭的女傭走過來,急切的喊着:“你幹什麼?想進少爺房間做什麼?”
她把吸塵器的頭揚起來示意了一下:“你好,我是顏愛蘿,是新來的。何伯讓我先打掃鬱先生的房間。”
“還鬱先生,我們都是叫少爺的,偏你不一樣。”女傭斜着眼瞪了她一眼,又上下打量一番。
“看你細皮嫩.肉的,沒幹過活吧?”
對方這麼挑剔,很明顯看不起她,顏愛蘿不想在鬱子宸家裡惹事,好聲好氣的點頭說是。
“還得請姐姐多照顧了,我會好好學的。”
道姑頭又是譏諷的看看她,開了房門,趾高氣昂的說:“快點幹,早點幹完快出來。我看着你幹,免得你拿了少爺的東西。”
竟懷疑她手腳不乾淨。
顏愛蘿眼神微變,想跟她好好說說道理。
但是一想到墓地還沒拿到,這時候還是少惹事的好,就只能忍了。
她沉默的拉着吸塵器進去,找了個插頭,插上電源,開始幹活。
鬱子宸的房間很大,是臥室跟書房一體的。
一邊是個碩大的牀,另一頭則是辦公桌和書架等。
整個屋裡都很簡潔,佈置的也很簡單,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品。
她在屋裡幹活,道姑頭就在門口盯着,那眼神犀利的就怕她拿了什麼東西一樣。
顏愛蘿專心幹活,只當她不存在。
只是她實在沒做過家務活,做起來慢了些,也很沒有技巧。
道姑頭就在門口一個勁的催促,讓她快一點:“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沒空一直看着你。”
不想看着,那就滾蛋啊。
“馬上就好了,姐姐彆着急啊。”顏愛蘿心裡吐槽,但面上好聲好氣的說着,拉着吸塵器又換了個位置。
這個房間實在太大,要想把所有地方都打掃乾淨,吸塵器就得隨時挪動,所以她乾的就更慢了。
而道姑頭不屑的看着她慢吞吞的動作,一邊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顏愛蘿終於打掃到了書桌那邊,就見桌子上只擺了幾本書還有一些文件,以及一個相框。
相框裡是一張合照,裡面的男孩是鬱子宸,旁邊是一個看起來氣質出衆又很慈愛的婦人。
顏愛蘿想起來,這是鬱子宸的媽媽,她小時候還見過她。
那是個很知書達理的女人,說話溫柔,對鬱子宸很關心。
只可惜,這個女人早早的走了。
關於鬱家的事她知道一些,也知道鬱子宸這些年過的並沒有表現上那麼風光。他把照片擺在書桌上,對母親應該也很思念。
想起自己剛去世的媽媽,她不禁嘆了口氣。
而這個時候,那個道姑頭終於不耐煩的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說着:“我說你看什麼呢?你就不能快一點,按你做事的速度,天黑了你都幹不完。”
她看起來很焦躁,還走到書桌這邊,蹲下身子指着地上:“看看,這裡那麼髒,你乾的什麼活?”
那裡根本就不髒,她分明是找茬。
顏愛蘿現在隱忍爲上,只能莫不做聲的繼續打掃。
道姑頭說了她一頓,又起身出去了,似乎對這屋子避之唯恐不及。
終於把這屋裡打掃完,顏愛蘿又拖着吸塵器去打掃別的地方。道姑頭也嘀嘀咕咕的走了,背影都帶着對她的不屑。
她本以爲這屋裡的人都很老實也很沉默寡言,誰知道卻出來這麼個刺頭,以後想要清淨,還得對這道姑頭小心點。
她用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終於在晚飯前把整個別墅清理了一遍。
何伯還笑眯眯的說她幹得不錯,讓她明天繼續努力。
“別墅每天都要吸塵?”她不禁問道,覺得手都在隱隱作痛。
何伯繼續笑眯眯:“是啊。少爺有潔癖,家裡每天都得清理乾淨才行。辛苦你啦。”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我該做的。”
她揉着胳膊,想着只要能讓媽媽好好安葬,每天做這些也沒什麼。
只是,她想要把公司拿回來,把江杉從公司裡趕出去,只靠每天做這些可不行。
她決定先觀察幾天,再想辦法做些別的事。
正想歇一歇,這時候鬱子宸回來了。
他一回來,傭人們都保持安靜,只有何伯笑着迎過去,問他是在哪裡吃飯。
“跟平時一樣。”
只有跟何伯在一起,他才能多說幾個字,態度也好了很多。
顏愛蘿暗暗記下這一點,決定還得跟何伯打好關係。
鬱子宸看都沒看衆人一眼,更沒有看她,只當她不存在一樣。接着上電梯去了二樓,就連他的保鏢也沒有跟着。
而這時候,她發現道姑頭也盯着二樓,神情看起來還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