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思明覺得遺憾的是,他最後也沒成功把這三個人變成太監,只能把木倉收起來。要是少爺晚來一會多好,嚇唬嚇唬這幾個人也好啊。
而鬱子宸也沒多管那三個人,讓人把他們捆結實了扔在一邊,就把鬱子夜拉了出來。
然後,跟人說:“把他的褲子捲起來。”
啊?
思明是站的最近的,聽見這話還愣了一下,好好的爲什麼要去卷鬱子夜的褲子?他都不想碰到他。
“卷褲子?”他確認般的又問了一遍,免得自己聽錯了。
但是鬱子宸微微點頭,示意他沒聽錯。
思明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遲疑着上前,把鬱子夜的褲子往前捲了卷。
而鬱子夜就哈哈的大笑起來:“我還奇怪你怎麼沒立刻把我交出去,原來是還想侮辱我。看吧看吧,這都是你造成的。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要不是鬱子宸二次傷了他的腿,他怎麼會成殘廢,又怎麼會不得不把自己的腿砍了?
等他手術後起來看到自己空蕩蕩的下半身的時候,真是要死的心都有了。但他跟自己說,這些都是鬱子宸造成的,他一定要回來找鬱子宸報仇。
所以,他得活下去,還得把假肢儘快裝上,早點報仇雪恨。剛裝上假肢的時候痛苦的復健過程,也是他在仇恨中咬牙堅持下來的。
黑奇在一邊覺得他真是不要臉,他大概是忘了當年他是怎麼設計車禍害的少爺重傷差點死了的事了。
而且,鬱子夜純粹是自作自受。
他當時爲了示弱自己找人撞斷了腿,後來也是不斷作死,才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現在裝假肢也是他自己選的,怎麼能怪別人?
雖然黑奇看到鬱子夜的假肢也挺震驚,但更多的是感慨跟慶幸。幸好這人被他們抓住了,不然還不知道會做出多少心狠手辣的事。
少夫人認識的朋友身邊都被他安排了殺手,他還騙少夫人說把那些殺手撤走了。要不是他們去排查的時候做的特別仔細,那些人很可能都被殺了。
鬱子夜真是殺人不眨眼,連畜生都不如。
鬱子宸倒是沒怎麼氣憤,就是看了看他的假肢,又讓思明把他的褲子拉下來,接着問:“你之前的貨物都是怎麼進貨怎麼出售的?”
這問題問的沒頭沒腦的,其他人都沒在意,也不會去在意,但是鬱子夜卻是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只是他沒回答,因爲這些是他的機密,他不能說。而且一旦說了,他還會迎來更深的報復。
鬱子宸見他不回答,看起來也不在意,只是看了看他的腿,說道:“你是想站着進去,還是想坐着進去。”
鬱子夜又是反應了一會,才明白他的意思。
站着進去,自然是以現在的狀態站着走進監牢。而坐着進去,就是要把他的假肢拿掉。
沒了腿,進去後他還不是任人宰割?
“就算我告訴你,進去後我也一樣會死,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鬱子夜冷笑,不管哪種結果都很悲慘,他還不如選個不讓鬱子宸滿意的結果。
而鬱子宸依然不太在意,只是點了點頭:“既然你這麼頑抗,那就沒辦法了,找專業人士來吧。不過有件事你倒是可以說說,之前你給楚家的孩子下病毒,是怎麼想的。
你覺得,楚元會放過你嗎?在華夏,是你那些供貨商還有客戶更有影響力,還是楚元更有影響力?”
“……”
鬱子夜咬着牙,衡量着其中的利弊。
他雖然看着很瘋癲也很狠毒,但他到底還是惜命的。
而楚元有多恨他,不用多想都能清楚。楚元很在乎自己唯一的兒子,對新出生的孫女當然也很在乎。
可他當時讓人給楚家剛出生的孩子下手,用的還是那種陰狠的手段,楚元現在找到機會,絕對會活剝了他。
“我告訴你,你要保證我進去後,不讓楚元對我動手。”他權衡之後,決定還是相信這個看似無情可其實很心軟的大哥。
鬱子宸站在那裡,微微揚眉:“你可以說了。”
鬱子夜以爲他是答應了,把自己進貨跟出貨的渠道都說了出來。
他的那些錢自然都是跟楚三一樣,走不正當路子來的。做正經生意,有幾個能一夜暴富的?想賺錢,當然還是得走野路子。
鬱子宸只聽了一遍就把這些完全記下來,接着又問他是在哪裡整容的。
鬱子夜也全都說了,想起這件事還覺得噁心。
“頂着你這張臉,學你說話做事,一直讓我覺得噁心。”他憤憤不平的在旁邊吐了一口唾沫,以示對鬱子宸的厭惡。
而鬱子宸對此也只是嘲諷的笑了笑:“看見你,我也噁心,因爲你演技太差了。我兒子一眼就認出你是假的。你連個小孩子都沒騙過,還是跟當年一樣失敗。”
鬱子夜原本毫不在乎的臉突然變色,難以置信的看着他:“這不可能。只有顏愛蘿認出了我,其他人怎麼可能認出來?”
他根本不願意相信,顏慎行那麼小的孩子竟然能看出他的僞裝。而且就算那個孩子認出來了,爲什麼當場沒拆穿他?
一個才三歲多的孩子心裡根本藏不住事,一定會當場就嚷嚷起來的。
而且,他也絕不要承認敵人的孩子竟然那麼聰明。鬱子宸這些年一直表現的非常天才,在各種方面壓他一頭就算了,怎麼可能連他的兒子都這麼妖孽?
鬱子宸也不管他信不信,只是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顏慎行確實一眼就認出鬱子夜是假冒的,但他跟普通孩子不一樣,他對人的觀察一向很細緻。
可他也沒必要跟鬱子夜解釋,就讓他陷入這種自我厭惡中好了。
“等你進去後,楚元的人會好好招呼你的。”
在又問完了自己想知道的所有事情後,鬱子宸纔看看時間,殘忍的跟他說着。
鬱子夜再次震驚當場:“你答應了會保我的。”
“我沒答應你,我只是說你可以說了,沒答應你任何事。”
鬱子宸不覺得自己的節操該用在這個早就沒有了人性的弟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