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愛蘿找着說話的機會就不會再讓對方掌握主動權,也不管這些人是誰,直接懟回去就是。
就算時嶽昕之後會跟她生氣,她也不後悔自己多說了幾句話。
反正看不慣了她就要懟回去,有鬱子宸撐腰,她幹嘛要憋屈自己?
她之前跟鬱子宸各種努力,發展自身的實力,就是爲了想懟就懟,不用看別人臉色。
而她的話正好插中了時家人的死穴,想起時嶽昕是怎麼出嫁的,一個個臉色都難堪起來。
這纔對嘛,有點自覺。
自己當時都妥協了,幹嘛又站在制高點上指責女兒的變化?
再說了,孩子爲什麼不能走自己的路,非得按照你們的原則來?
顏愛蘿比較滿意現在的場面。看了看時嶽昕,想看看她有沒有生氣。
而時嶽昕對着她笑了笑。
雖然看自家父母尷尬有點彆扭,但這話是她想說又一直不敢說的。
而時嶽琦也是愣住,但沒有就此氣餒,又繼續反駁:“你是誰,我們時家的事,用不着一個外人管。”
顏愛蘿笑道:“我是昕昕的朋友,我也不想管你們家的事,但我就坐在這裡,聽見了這些話。難不成,你能讓我裝作沒聽到?
我也見過很多做學術的人,也很敬佩他們的鑽研精神。但看到你我真是搞不懂。爲什麼你連最基本的嚴於律己寬以待人都沒學會,偏要對自家妹妹這麼苛刻?”
她看時嶽琦不知道是哪裡有問題,分明是跟妹妹作對,故意找茬。
不是說時家是做學術的人家嗎,怎麼也會有這麼心理不平衡的人存在?
她想着,看來不管是做什麼職業,都改變不了心理狀態。
人好不好,跟學歷和職業真沒什麼關係。
而時嶽琦已經氣憤的說:“你說我對她苛刻?我那是爲她好。”
“不需要。”顏愛蘿直接嗆回來。對這個打着爲你好卻句句話往人家心口戳的姐姐,一點好感都沒有。
謝謝你的爲她好,你是爲她好,還是隻想滿足自己姐姐的威嚴,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這話太過了,她爲了給時嶽昕留面子,也沒說出來。
但時嶽琦已經被不需要三個字氣壞了:“你說什麼?”
顏愛蘿還想再重複一遍,但有人已經幫她重複了。
“她說不需要,也是我說的,我們不需要。”
楚蕭大踏步從外面走進來,連外套都沒換,先往自家老婆臉上看了一眼。見她正難過,更加氣憤起來。
他三兩步走過來,擋在時嶽昕前面,環視一圈屋裡衆人,最後把目光投射在時嶽琦臉上。
而時嶽昕跟其他人都看不清這邊的情況,但顏愛蘿因爲坐的位置比較偏,剛好看到時嶽琦的表情變化。
她看着很緊張,但不是害怕,而是有些興奮。
她的臉微微紅了,眼裡閃過一絲喜悅,還直愣愣的看向楚蕭。
那不是面對顏愛蘿的氣憤,反而有些嬌羞。
而且,根本沒有剛纔對楚蕭的各種鄙夷,反而很是仰慕。
這分明是動心了,而且不止一天兩天。
這位看起來義正言辭的時家姐姐,一直鼓動妹妹回家去,原來是另有所圖,是在爲自己謀劃。
顏愛蘿瞬間很不齒,對時嶽琦更加鄙夷。
這也能算是姐姐嗎?說着對妹妹的不屑,卻想着怎麼撬妹妹的牆腳?節操呢?
顏愛蘿看看時嶽昕,她好像對這件事完全不知情,還拉了楚蕭一下,怕他動手。
楚蕭一生起氣來纔不管你是誰,連自家親爹都敢上手,更何況是外人,尤其是欺負他老婆的人?
“你們,要不是來關心我老婆孩子的,就回去吧。月子得坐四十二天,現在還沒到出月子的日子。”
他對這些查的倒是很清楚,說的也很自然。
時母愣了一下,時家一直很沉默的嫂子也愣了一下,看了自己老公一眼。
看楚蕭對時嶽昕的維護態度,好像也沒那麼混賬。
而時嶽琦這時候倒是緩過神來,說道:“我們是昕昕的家人,當然是來關心她的。她當時就不想嫁過來,現在又給你們楚家生了孩子。昕昕,你也算盡了義務。”
盡了義務,想走就可以走了。
這話沒說完,但是時嶽昕聽明白了。
“我不走。我在這裡很好,這是我的家。”時嶽昕立刻反駁,還抓住了楚蕭的手,表明自己絕不會走。
楚蕭倒是皺眉:“不管是不是自願嫁過來,她現在都是我老婆,你操什麼心?”
而顏愛蘿聽出來了,時嶽琦看樣是在爲妹妹打算,但其實是在提醒楚蕭,當時時嶽昕不是自願嫁過來的。
這是在挑撥兩人的關係。
哪個男人能受得了自家老婆不是自願出嫁的,這對男人來說是羞辱。
但是這話別人能聽出來,也會心裡膈應,但楚蕭根本不往那方面想。
他從不糾結過去,只看眼前。現在老婆是他的,很愛他,還給他生了個可愛的女兒,他對現在的一切很滿意。
時嶽琦這邊挑撥半天,但其實沒任何用處。
顏愛蘿不禁暗笑,知道楚蕭來了,她也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而這時候,傭人跑過來說孩子哭了,怎麼都哄不好,只好給抱了過來。
楚蕭立刻收起剛纔的劍拔弩張,扔了外套,就過去接過孩子。時嶽昕想抱,還被他躲開了。
“你先歇着,這孩子太沉了,抱太多對你骨頭不好。”
他嫺熟的抱着女兒在屋裡來回走着,不斷的哄着,儼然一個慈父的模樣,哪有平日裡的凶神惡煞?
而且,抱孩子的姿勢那麼標準自然,孩子一到了他懷裡就不哭了,這說明父女倆平時就很親熱。
孩子在熟悉的人懷裡才能安靜下來,這是裝也裝不出來的。
時父時母更是互相看了一眼,明白自己真的誤會了。
這女婿,跟傳聞中不一樣啊。看他對着孩子做鬼臉的傻樣,根本就是個女兒奴,哪有什麼重男輕女的意思?
時嶽琦一直看着他的身影,眼裡閃過嫉妒的神色。
而她正看着,就見一個人走過來擋在了中間。
顏愛蘿笑着低頭:“要喝茶嗎?剛纔說了很多話,渴了吧?”
這個人,這個多餘的女人,多管閒事。
時嶽琦頓時對顏愛蘿痛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