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花然自從嫁給鬱勝之後,除了拿到一些錢,其實也沒拿到多少值錢的東西。
她想要的是固定產業,是可以增值以後變賣的,而不僅僅是錢。
但是,鬱家老宅的房子寫的是鬱勝跟前妻的名字。而鬱子宸的媽媽當年留下了遺囑,指明瞭自己留下的所有東西有且只有鬱子宸這一個合法繼承人。
也就是說,就算是鬱勝,也不能私自把趙花然的名字加在房產證上。
鬱子宸小的時候,趙花然還試圖騙他。但是何伯一直防着,鬱子宸本身又聰明,她的詭計就一直沒得逞。
現在鬱子宸大了,她就更不可能從他身上拿到半點好處了。
趙花然想起這一點就生氣,可現在鬱勝也不向着她,她就更無可奈何了。
“就算沒寫我名字,可你們也得繳費。”趙花然依然理直氣壯的說着。
她跟鬱勝可沒離婚,他們憑什麼不繳費?
顏愛蘿又笑道:“既然沒寫你的名字,那房子就是鬱子宸跟鬱勝的。他們倆交不交費,關你什麼事?再說了,你想用,可以自己去交啊。”
趙花然臉色更加難看:“那又不是我的房子,我憑什麼交?”
哈!
顏愛蘿跟看傻子一樣看着她:“你也說那不是你的房子,那你別住了,走吧。沒跟你收房租已經仁至義盡,你還覺得自己很有道理?”
她指着門口,又叫黑奇進來,去把鬱家老宅收拾收拾。
毫不相干的人就別住了,反正她也不是沒錢,不是非得把房子給別人住。
黑奇立刻進來,說這就去。
趙花然看他們要把自己趕走,立刻就急了,衝到門口拉住了黑奇,回頭對顏愛蘿喊道:“你們不能趕我走,我是鬱勝的老婆,我有權利住在那裡。你們不能趕我走。”
這話纔算是有點道理,名義上來說,房子鬱勝也有份兒,趙花然可以住在那裡。
但是其他的要求,就過分了。
顏愛蘿也不耐煩應付她,冷冷的說:“想住你就消停點,自己去繳費。供着你們住了這麼多年,別以爲我們欠你們的。你可沒撫養過子宸一天,子宸也沒義務養你。”
她臉色難看,壓抑着對趙花然的怒火。
最近跟趙花然的關係看着緩和了一些,但她可沒忘了這女人做的那些噁心人的事。
真以爲自己消停了就洗白了?你傷害別人的事,你自己不記得,但是被傷害的人可不會那麼容易就忘了。
他們只是太忙,沒空跟趙花然一直鬥來鬥去罷了。
趙花然還是想讓他們付那些費用,因爲她不想自己出錢,而且也沒多少錢。
她想留下點養老。
見顏愛蘿態度這麼強硬,她只好軟下聲音,一屁股坐在對面開始哭。
“小蘿,你能不能可憐可憐我,我真的沒辦法了。鬱勝走了,一點錢也沒給我留,我現在生活都難。我能怎麼辦啊?我也不想態度這麼惡劣,可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趙花然向來是能屈能伸,從來都不會爲了面子就放棄利益的。
顏愛蘿要是不知道她做過的那些噁心事,看到她這麼大年紀了沒人管,或許還會可憐可憐她。
但是,不是所有可憐人都值得同情,趙花然作惡的時候該想到自己的結局。
“你覺得,別墅的水電費跟物業費太高了,你給不起?”她也沒生氣,更沒有任何同情,只是平靜的問着。
趙花然頓了一下,接着低頭繼續擦着眼淚:“是,別墅這麼大,到處都要用水電,物業費也高。我,我實在是……”
“好啊。”顏愛蘿笑了笑,笑的很自然,也讓對方愣住了。
趙花然難以置信看着她:“你說什麼?”
這麼快就同意了?不可能吧?該不會是有了孩子之後,人也變得心軟了?
但是顏愛蘿接下來的話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我說好啊,你覺得住在那裡太貴,那就別住了。”她笑的譏諷:“別跟我說你手裡沒錢,也別跟我說你有多可憐,你以前藏起來的錢跟首飾有多少,我們都很清楚。”
鬱子宸的媽媽當年留下的首飾並沒有完全拿回來,還有一部分被趙花然藏起來了。
而且,鬱勝那時候跟趙花然感情好,給她買過不少好東西。
趙花然這人很會斂財,也很沒安全感,把那些東西都存起來了,就等着養老呢。
現在說沒錢,誰信啊?
見顏愛蘿一臉洞察的表情,她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的錢包,又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
顏愛蘿也看了過去,那個鐲子不是新款,但卻是限量款,就算現在拿去賣也能賣不少錢。有些喜歡收藏的人,會很喜歡這樣的款式。
而且,上面的寶石是真的,一樣值錢。
“你最近還在拍戲,也賺了些錢。你要是覺得住在別墅裡太貴太虧了,那就別住。換個小點的地方,費用沒那麼高,一樣能生活。”
其實,趙花然一個人完全沒必要住那麼大的別墅,太浪費了。
而且,很空曠。
她最近在別墅裡,也覺得彆扭,到處都很冷清,空曠的讓人心裡沒有踏實感。她也動過搬出去的想法。
但是現在趙花然聽了她的話,卻只覺得憤怒。
那是她用了多少力氣才住進去的地方,憑什麼搬出去?那個別墅代表了她的勝利,也是一開始最能給她安全感的地方,她憑什麼搬出去?
“哦,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趙花然正憤怒,卻是突然恍然大悟。她站起來,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來。接着用自以爲洞察了一切的眼神瞪着顏愛蘿,神情猙獰恐怖。
“怪不得你們不繳費,原來是想逼我搬出去。哈哈,顏愛蘿,鬱子宸,你們也就這點伎倆了。你們太看不起我了,太小看我了。”
她哈哈笑着,神情瘋狂極了。但是她覺得自己看清了顏愛蘿兩人的伎倆,那就更沒什麼好怕的了。
“我告訴你,我就是死,也會死在鬱家的老宅裡。我要你們這輩子都不得安寧。還有鬱子宸,他是不是很懷念後院那棵梔子樹?
我告訴你,那棵樹就是我毒死的,我就是要抹除那個女人留在這世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