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睿……”那女人痛哭的跪下,一臉的痛苦。
我總算明白她那天入院是因爲自殺,不禁憐惜起她來。
邢睿也許是太激動了,他也沒有管我怎樣,快速的轉身離去,一下子就消失在我們的面前。
我無奈的看着他離開,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痛哭的女人,只好走到她的旁邊蹲下,伸手輕撫她抽泣着的背:“對不起,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這麼多的恩怨,不過你放心吧!我跟你邢睿沒有什麼關係的,我與他最多就只能算是朋友,那天在醫院裡,他是利用我來離開的並不是真有多關心我。”
“嗚……”仍在痛哭,她沒有理會我的說話,一把將我推開。
我差點倒地,爲難的看着她,沒有遇過這種情況,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咬了咬脣,決定還是不說話了,這是人家的事,我好像說什麼都不對,說什麼都是八卦。
“別太難受了,不過你想哭就哭吧!也許你也壓抑了許久。”我憐惜的苦笑,只好拿起一旁的紙巾,慢慢的給她遞上去。
一塊一塊,直至她哭累了。
“你跟睿真的不是戀人的關係?”哭泣慢慢的收起,那女人才站起坐回原來的位置上,看着我問。
“當然不是,真的,我纔剛離婚,哪裡有心情戀愛呢?再說,我又不是什麼漂亮的女人,如你剛纔說的,只是一個被老公拋棄的女人啊!他不會看中我的。”說着,不禁有點失落。
是啊!說到底,我就只是一個棄婦。
“好了,不跟你多說了,我還是回去吧!”微笑着,我吃力的站起,決定還是先走。
這女人不會想要跟我當朋友的,我們也不可能會成爲朋友,聊下去沒有意思,反正她知道我跟邢睿不是情人就好了。
慢步的走出這間美容纖體院,我看到了坐在店前的車內的邢睿,他沒有動的沉默着,不知道想什麼。
我想了一下,決定還是不打擾他了,自己轉向另一邊離開。
走着,我一邊注意着有沒有的士,卻看到邢睿的車忽然開到我的面前停下,車窗放下後看向我說:“上車吧!我送你去接恩恩。”
“你的情緒好像不太好,我還是不坐你的車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我搖了搖頭,本能的想要與他拉好距離。
“上車吧!讓你被人帶到這裡來,是我不好,我送你回去。”他說,沉沉的嗓子有點像命令的口吻。
我閉起脣,只好坐了上去,畢竟時間也不早了,他們將我帶來這麼久,學校那邊快要放學了。
“今天沒有嚇壞你吧!她不是那種壞女人,只是她被我的行動迫急了,那天我不該利用你的。”看了我一眼,邢睿問,淡淡的彎起笑。
這笑,看起來也不怎麼像是笑的,倒像是應付一樣。
我無聲的搖頭,轉頭看着窗外,想到他們剛纔的那一幕,仍是點心有餘悸之感。
原來那個女人本來是他的,後來卻給他的親哥哥搶走了,成爲他的大嫂,他於是逃離家中。再後來他的哥哥也死了,他也恨了這麼多年纔回來,才放下。
這感覺比小說還要小說,這情節太複雜了吧!
我與楊子棋之間的恩怨,一下子好像也不算什麼了。
“嚇壞你了?”看我不事,一旁的邢睿再次開口。
我怔了一下,緩緩的搖頭,苦笑說:“不是,我就是在想,你的故事真不簡單,難怪我一直要你說,你都不肯說了。”
“恩,是有點不簡單。”他點頭,好像那麼的雲淡風輕。
“對不起,我是不是太多話了?”看他這態度,我有點不好意思了,好像現在說什麼都不對似的。
“沒有。”
“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爲什麼一直勸我放手不要懷恨了,你哥的死對你來說是一種打擊吧!”我嘆了口氣,苦笑。
“那時候我跟你一樣,總想着要報復他們,是他們背叛了我,特別是我哥,他是我哥爲什麼要搶我的女人?我特別的恨他,那時候真算是恨透了他,還想着如何去報仇。可是,當我知道他死了,就在敬軒出生的那一天,他還沒有看到孩子是長怎麼樣的就走了。我的心在那時候更痛了,不知道是要後悔自己曾經的痛恨還是怎樣纔好,甚至會覺得哥的死是因爲我天天的咀咒他們。”邢睿說着,呼了口氣。
其實他現在的情緒還算是很平靜的。
我皺起眉,忍不住有點擔心他:“你還好吧!別這麼想,人各有命,這不能怪人,更不能怪你。”
“是啊!人各有命,也許我跟她本來就註定沒有結果的,所以我不該爲此而與哥反臉的,想到他死的時候還沒有得到我的原諒,我的心就特別的難受。他死的那天,最後的電話是給我打去的,他說對不起我,他說搶走我心愛的女人,是他無恥,是他的罪過。可是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他發生意外了,不知道他將要死,我還在電話那邊憤怒的罵他,斷了他的線。”邢睿苦聲的說着,看向前方的目光那麼的堅定,可是語氣卻有些顫抖。
“你……還好嗎?”我呆住了,沒有想到他還有這樣的故事。
那麼,當他知道他大哥那時候是將要死,不就很後悔嗎?
“還好,都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纔回來,就放下了我纔回來。”他苦笑,看向我:“我因來是要承擔起這個家的,不是爲了什麼原因,所以我要努力的維持着這個家的一切,我不希望我嫂嫂亂想,我不希望她還抱什麼希望,我與她之間永遠都沒有可能了。”
“那……你還愛她嗎?”也許是愛吧!所以剛纔他纔會那麼的激動。
“我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愛了,至少我不希望她做的傻事被我爸知道,至少我還是希望她能繼續在邢家裡當高高至上的大少奶奶,而不會被任何人嘲弄。若是我跟她在一起了,我會感覺對不起大哥的,也會毀了她的聲譽,所以我不能。”他說着,衝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