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想起昨晚染夕夏吃醋生氣,他幾乎沒怎麼親上她,唐梓川勾脣失笑。
他看中的女人,就是不同尋常,活潑潑,嫩生生,讓人恨不得一口吞進肚子裡。
熾熱的日光燈下,男人英俊的五官,愈加顯得深邃迷人。
修長的手指,點上手機屏幕,劃開文件夾,飛快地輸入密碼,打開那個熟悉的視頻,裡面是不着寸縷,青澀卻充滿清靈味道的小姑娘……
男人定定地看着,喉結急劇上下滑動。
快了,不到三個月,過了元旦,陪她參加染璟楠的訂婚,他就馬上對老傢伙動手。
那是他一早就答應她的,他不想讓她失望,也不願讓她再次回憶過往的種種不愉快。
元旦過後,她就會與染家正式脫離關係,他的小東西,自有他護佑,一世平安!
大概三個半小時後,徐毅兩手提着沉重的兩大袋食物,走上三樓。
叩叩叩——
他抹了把額頭的薄汗,把袋子放在門口,擡手禮貌地敲門。
房間裡,染夕夏聽到敲門聲,蹦蹦跳跳地跑過去,“菲菲,一定是徐大助理送吃食來了,嘖嘖,不愧是唐大叔的金牌助理,這速度,槓槓的。”
陸雲菲很高興,“小染子,趕緊去迎進來,哀家快餓得前胸貼後背。”
“還哀家呢?我呸。”
在陸雲菲的毛絨鞋飛過來之前,染夕夏咯咯笑着,迅速地跑開了。
打開門後,對上徐毅和藹親切的笑容,染夕夏由衷地感謝,“徐大助理,謝謝你,累壞了吧,要不要進來坐坐,休息一下?”
“染小姐,東西都在這裡,謝謝你的好意,唐總那邊還有事,我先走了。”
徐毅把兩個大袋子提進客廳,放在米色的茶几上,禮貌地告退。
等他走後,染夕夏和陸雲菲再也顧不得維持淑女形象,一個個不要命地撲在肉食上,興奮得哇哇大叫。
“嗷,菲菲,有肉吃了,咱們的小日子,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嘿嘿哈哈。”
染夕夏伸長脖子,一隻罪惡的爪子伸向早就看中的手撕牛肉,被陸雲菲一巴掌拍掉,那貨朝她陰陰一笑,“夏夏,這些,還有那些,統統都沒有你的份,別忘了,都是你向我賠禮道歉的東西。”
“我湊,尼瑪個菲菲,這麼多,你吃得完嗎?嘖嘖,你的小蠻腰都快變成水桶腰了,還吃,小心胖成鳳姐,讓我幫你把這些萬惡的肉吃光,可好?”
“不好,我就是胖成一頭豬,也不給你吃。”陸雲菲果斷地拉仇恨值,斜斜地眯了染夕夏一眼,“夏夏,求我啊。”
“好菲菲,求你賞我吃口肉,好不好?”
爲了能吃上肉,染夕夏節操盡碎,眨巴着水靈靈的杏眸,配合哀怨的語調,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陸雲菲吃得很得瑟,“以後還敢不敢半路拋棄我?”
“不敢了。”
鑑於染夕夏的認罪態度良好,陸雲菲大度地賞給她幾大塊牛肉乾。
兩人躺在沙發上,心滿意足地啃完後,舒服地嘆氣。
染夕夏瞅了瞅那貨,眼珠子轉了幾轉,笑的不懷好意,“菲菲,吃的爽不爽?”
“爽歪歪。”
“行,吃完了明天準備幹活。”
陸雲菲不解,“除了按時上課,去蛋糕店收銀,還有什麼活要幹?”
“靠,難道你忘記了?國慶晚會的那天晚上,我們的演出服被人剪成一塊塊爛布,我敢打包票,一定是方雪晴那個小婊砸乾的,忍了她那麼久,該是我們報仇的時候了。”
一聽是找方雪晴的麻煩,陸雲菲來了興趣,擼起袖子,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姿態,“夏夏,你說吧,要怎麼辦?”
“瞧我的。”
染夕夏把頭湊到陸雲菲的身邊,眉飛色舞地說出損人的計劃,把那貨激動得雙眸放光。
“好,就這麼辦。”
國慶七天長假結束,所有的學生都重新返回A大,恢復往日的作息。
接連四五天,都沒有找到下手的時機。
染夕夏並不氣餒,事在人爲,總會有機會。
這天晚上,幸運女神終於降臨她的頭上。
剛上完晚自習,走廊最東邊的洗手間,方雪晴和幾個比較好的女生呆在裡面。
其中一個扎馬尾的女生,長了對招風耳朵,面相尖酸刻薄,一直對染夕夏和王嘉煜爆出緋聞後,先行離開的卻是王叫獸這件事憤憤不平。
方雪晴在水槽邊洗手,招風耳女生朝她說道,“雪晴,我這心裡一直不痛快,每次看到隔壁班的染夕夏,就想暴打她一頓,明明是她不要臉勾引王叫獸,怎麼最後她倒平安無事了?我呸,長的沒你好看,身材沒你棒,每天穿着牛仔扎個丸子頭裝清純,噁心死我了。”
都是染夕夏害的,A大再也看不見心目中的男神,氣死人了!
另外一個女生接嘴,“就是,我也討厭死她了,二十歲的人,小學生的裝扮,笑哭我。”
幾個人的挑撥離間,方雪晴聽在耳裡,對着鏡子裡面的自己笑,朦朧的水汽中,她的冷笑意味不明。
對付染夕夏這個賤人,表姐要她沉住氣。
要麼不動手,動起手來就要釘住染夕夏的七寸,讓那個賤人永遠翻不起身。
方雪晴淡淡地問,“對付她,你們有好法子?”
“沒有。”招風耳老實地搖頭,又像是想到什麼,衝方雪晴討好地笑,“你這麼聰明,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只要能出了心中這口惡氣,你說什麼我們都願意去做。”
“我也沒有。”
轉過身,方雪晴隱藏眼底的一閃而過的恨意。
這羣女生只適合小打小鬧,她纔沒興趣陪她們瞎鬧。
要麼不做,要做就一定要結果染夕夏的賤命,或者讓她名聲狼藉,在A大永無立足之地。
習慣性地,方雪晴第一個走出洗手間。
門是虛掩的,她剛推開,“哐當”一聲巨響,從她的頭頂上傳來。
什麼聲音?
方雪晴驚恐地朝上面望,就見門的上端,一個金屬臉盆翻落,滿滿大盆黃色的液體朝她兜頭潑下來。
來不及逃避,她從頭到腳,被潑了個透心涼。
這還是小事,最可怕的,那種不明液體,分明尿液!
“啊……”
鼻端是一股非常惡臭難聞的腥臊味,方雪晴止不住地尖叫,由於氣憤和驚恐,她的身體止不住顫抖。
“誰,到底是誰幹的?有種站出來,背地裡幹這種缺德事,以後生孩子肯定沒屁.眼。”
連咒罵的話都如此惡毒,這女人的心腸可真是十分歹毒。
招風耳見勢不妙,扯出大把的紙巾,捏着鼻子遞給方雪晴,“快擦擦,趕緊回宿舍換掉。”
其餘的女生見勢不妙,互相對望了一眼,打算匆匆溜走。
看來是針對方雪晴的,和她們無關,還是別攙和爲好!
罵了半天,不見有人應答,方雪晴胡亂地擦了兩把臉龐,捏進手裡的挎包,臉色陰沉地疾步離開。
會這樣對付她的,除了染夕夏那個賤人,還能有誰?
這筆帳,她在心底恨恨記下。
走廊的拐彎處,是弧形的樓梯,一級一級,直接到地面上。
由於方雪晴身上的味道實在難聞,她又走在最前面,其他的女生只好捂着鼻孔,不約而同地拉開和她的距離,離她遠遠的。
燈光有些幽暗,方雪晴只顧着離開,沒有留意腳下,更沒有留意樓梯上鋪了十幾顆圓溜溜的彈珠。
她一腳踩下去,高跟鞋正好踏在彈珠上,珠子滑動,她重心不穩,整個人不由自主跟着移動。
由於去勢太猛,方雪晴收勢不住,直溜溜地沿着彈珠滑向一樓。
“砰砰砰”!
一路遭受臺階無情地碰撞,方雪晴被磕碰得鼻青臉腫,一張濃妝豔抹的臉蛋,幾乎磕歪了鼻子。
衣服擦破了,嘴角流血,方雪晴狼狽地爬起身,朝着樓上淒厲地嘶吼,“染夕夏,我知道,一定都是你搞的鬼,有種你就給我出來,背後暗算,算什麼本事?”
染夕夏拍拍手,從另一頭冒出來,站在二樓,居高臨下地瞅着醜陋的方雪晴,勾脣冷笑,“不錯,是我乾的,你拍視頻放在學校論壇攻擊我的時候,怎麼不說是你暗算我?你剪破我班上的演出服裝,怎麼不說是你不要臉?這一次,只是給你一個教訓,下次再敢給我惹麻煩,姐打不死你。”
方雪晴氣得雙眼血紅,“染夕夏,你等着,給我好好等着。”
遭遇這種奇恥大辱,她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一定要找表姐商量出對策,弄死染夕夏這個賤人。
染夕夏撇嘴,“等就等,還怕你不成?”
見方雪晴狼狽不堪,醜到極點,陸雲菲指着她哈哈大笑,“醜死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醜的女人,方雪晴,長的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方雪晴冷靜下來,陰冷地說道,“陸雲菲,你想陪着染夕夏一起死,我不攔你。”
陸雲菲衝方雪晴冷笑,“有本事儘管使出來,我和夏夏等着你出手。”
這時,聽到吵鬧聲,其他的幾個女生紛紛下樓。
“雪晴,你摔疼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事,我先回宿舍。”
出了事只會躲得遠遠的,方雪晴懶得理會這羣豬隊友,悻悻然地轉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