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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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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石嶙峋,雜草無幾,天鳥絕飛,溪河斷流,一片荒涼之地。

一塊還算平坦的巨石上,躺着一位少年,這少年約莫十八九歲,生的倒還英俊,只是一身黑衣,看來有些老氣。

少年不知是死是活,面色還算安詳,手中緊緊握着一根不長不短的黑棍,看來甚是怪異。

一日、兩日…..

一月、兩月……

少在這巨石上一躺便是一年,風吹日曬,塵土覆身。

若是死了,卻有氣息微微流淌。若是沒死,卻又紋絲不動,如同死了一般。

天不絕人,地不滅種。

一日,一對身穿麻衣的母女路過,發現了躺在石頭上的少年。

於是走近,以爲已死,卻發現有氣息流動,便擦去少年滿臉的塵土,面色紅潤,氣息均勻,如同睡夢之中,怎奈數喚不醒。

母女二人心善,怕有野獸出現,便合力將少年擡至家中。

一日、兩日……

一月、兩月……

少年在母女家中一躺又是一年,不吃不喝,紋絲不動,可是氣息均勻,面色如常。

其間,少女每天爲少年洗臉擦身,雖說男女有別,但已如同親人,習以爲常。

“大哥哥,你怎麼這麼能睡呀?快醒了吧,醒了就可以陪蓮兒完了…”

……

“大哥哥,你家住哪裡呀?你叫什麼名字啊?怎麼老是不理蓮兒呀……”

……

少女常坐牀前與少年聊天,怎奈自言自語,無人應。

一天,少女正爲少年洗臉擦身,少年便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一臉迷茫。

看到少年突然睜開了雙眼,少女又驚又喜,撒腿朝屋外跑去,嘴裡喊道:“孃親,他醒了,醒了!”

盞茶時間,少年便拉着一婦人走來。

看到醒了的少年,少婦驚喜交加,對少年問寒問暖,好似親生。

養了一年,怎無感情。

“大哥哥,你終於醒來了,你都睡了一年了零兩個月零九天了。”少年眉開眼笑,如同早晨的陽光,朝氣蓬勃、溫暖明媚。

“孩子,餓了吧?我給你做飯去。”少婦滿臉笑容的走了出去,熟練的開始生活做飯。

“這是哪裡?你們是誰?”少年則是一臉的茫然,不知置身何處。

“我叫清蓮,叫我蓮兒就行,剛纔那位是我孃親,還有這裡是荒域。”清蓮一股腦的答道。

“大哥哥,你不用害怕,一年前,是我和孃親救了你。”清蓮有些激動。

“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家住哪裡?”清蓮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少年發現自己腦海中一片空白,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大哥哥,不要着急,慢慢想,可能是你睡的時間太長,睡迷糊了”清蓮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說道。

“來,孩子,快吃飯。”一碗濃稠的獸奶,一碗肥肥的瘦肉放在了屋內的石桌上,不停的冒着熱氣。

看着冒着熱氣的獸奶和獸肉,少年竟有一種久違的熟悉之感。

“孩子,趁熱快吃吧!”清蓮的母親催促,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滲出,剛纔許是忙壞了。

“哦。”也許真是餓壞了,少年便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頭也顧不得擡。

看到少年吃的滿嘴流油,母女忍不住的咯咯笑出聲來。

“孩子,慢點吃,別噎着了!”清蓮母親笑着說道。

少年一愣,爲何這話語如此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看到凌天忽然停了下來,清蓮擔心道:“大哥哥,怎麼了,真的噎着了?”

“沒,沒有。”少年便又接着吃了起來……

吃飽喝足,少年擦了擦嘴,起身對着母女二人恭敬行禮道:“多謝大娘和小妹救命之恩,無以爲報。”

“哎呀,說什麼報答,孩子你能醒了就是對我們母女最好的報答。”清蓮的母親滿臉笑容。一年多來,清蓮母親早已把少年當做了自己的親人,就如同兒子一樣。

“是啊,是啊,大哥哥,你能醒來真是太好了,要不然我們母女說不定要伺候你一輩子呢。”清蓮也笑着說道。

少年面露尷尬,想起了剛睜開眼時清蓮爲自己擦身子的情景,同時也感動母女二人對自己一年多來無微不至的照顧。

本是萍水相逢,卻是待己如親,怎不令人動容。

“我定會做牛做馬,報答二位。”少年撲通一聲跪下。

“孩子你這是作甚?”母女快步向前,將少年攙起。

看這少年言行,必是知恩圖報,心性善良之人,母女二人相視一笑,深感欣慰,對這少年更是喜歡。細想,若是救一狼心狗肺之輩,豈不悔之晚矣,想想後怕不已。

忽然清蓮笑着說道:“大哥哥,既然你一時想不出自己的身世,不如我就先送你一個名字吧。”然後略一思索,“我和母親遇到你的時候,你正躺在一塊大石頭上,不如就叫石頭吧!”

……

天地荒涼,殘陽如血。

一對少女少年正並肩坐在門外的一塊大石頭上,少年一身黑衣,背上揹着一根黑黝黝的鐵棍。

少年穿的是一身麻衣,但卻氣質脫俗,難掩傲人身姿。

“石頭哥,想起你的身世了嗎?”清蓮關心問道。

“沒有。”少年搖搖頭,目視遠方。

“此地爲何如此荒涼”少年皺眉。

“聽爺爺說,萬年之前,此地名曰‘神域’,人口衆多、山清水秀,非常繁華,但經一場大戰,打的山崩地裂,草木湮滅,天鳥飛絕,河水斷流,最後便是這副模樣,成了荒域。”清蓮微微嘆息。

“神域,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少年低聲。“爲何會突然發生大戰?與什麼人大戰?”少年接連問道。

“聽爺爺說那場大戰的敵人是異族,至於爲什麼發生大戰?爺爺沒說。”清蓮看向遠方,若有所思。

“我人族敗了嗎?”少年問道。

清蓮微微一笑,“我人族沒敗,聽爺爺說當年我人族幸有一位無比強大的首領,帶領人族神將與異族戰鬥了上千年,最後將異族幾乎全軍消滅,但我人族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位人族首領也身受重傷。”

“這人族首領可還活着?”少年很是關心。

“不知道,據說那一場千年大戰之後,這位最爲強大的人族首領便從未出現過,從此便不知是死是活。”清蓮有些惋惜。

“他叫什麼名字?”少年問道。

“他名叫凌天,後人尊稱他爲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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