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刷牙,洗臉,跨出浴室,秦芳薇打算出去買早點,拿了自己的錢夾子,這纔要出門,廚房那邊傳來了一句叫喚:
“哎,你去哪?”
那個清亮的嗓音,比鍼芒還要尖銳,直直就鑽進了耳朵裡,扎得人那是鑽肉似的疼。
她渾身一僵,霍得轉頭,有點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傅禹航神清氣爽的拎着兩盒打包好的外賣,正筆直的站在廚房和餐廳的通道口,挑了挑下巴,並示意了一下手上拎着的東西:
“傻站着幹嘛?過來吃啊?給你帶了徐記的早點。我以前一個人不想做的時候,一直就吃這家的,味道很好,來嚐嚐吧,剛出爐的可熱乎着呢……”
秦芳薇看了好一會兒,非常確定,這不是夢。
她猛的再看向房門,心下十分肯定,昨晚上,她的的確確是有上了鎖的。
“快過來啊……有生煎,那好像是你最喜歡吃的吧!去,快弄點醋過來就能開吃了……”
他一邊催,一邊往廚房取了兩個盤子和兩雙筷子又折了出來。
她沒動,背上一陣陣驚悚,汗毛根根豎起,就像看怪物似的盯着他,這麼高的樓層,門又鎖着,他是怎麼……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領證那個晚上,她也記得自己是上了鎖的,結果他卻進來將她送去了醫院。當時她以爲自己是胃疼疼糊塗了,可能是忘了鎖,所以也不太在意,但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的記得的。
“走進來的呀!”
“我上了鎖的。”
正在擺筷子的高大男人,脣角一勾,直起身時眼珠子轉了一下,點了點頭:
“嗯啊,我知道……”
“但你現在在屋子裡。”
這得作怎樣的解釋呢?
“哦,忘了告訴你,我會開鎖……”
他一邊把笑容拉得無比明亮,一邊列數着回答道:
“什麼電子鎖啊、掛鎖啊、彈子門鎖啊、電控鎖啊……只要你說得出來的鎖,但凡不是特製的,市面上看得到的,我都能開……五分鐘就能搞定……”
這話,不由得令秦芳薇瞠目結舌。
“怎麼?不信?”
他挑了挑眉,神情看着有點小得意:
“我練過好些年的……絕對是行家裡手,比市場上那些開鎖匠更精工此道……回頭有空教教你,萬一哪天你忘了帶鑰匙,就不用去找鎖匠花那些冤枉錢了。”
秦芳薇一動不動,站在那裡,眉頭深深的就皺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男人啊?
在外頭搞了女人,被撞破了,一夜未歸的,現在見到原配妻子面了,他臉上非但沒有愧疚之情,也不急着找她解釋說明,嘴裡盡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還爲之洋洋得意。
好吧,這也不能算是特別的無關緊要。
家裡的鎖,對於他來說,形同虛設,這得是一件多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事。
暈死,那以後,她要怎麼防他?
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她越想心情越是煩躁……
“哎,臉色怎麼這麼差,你不想吃了嗎?”
他走了過來,高大的身形,帶來一股清清爽爽的體味,是薄荷味,來自頭髮。
這人的頭髮還沒完全乾,想來是在別處早起洗了頭,衝了澡過來的……
芳薇只要一想到昨晚上他和其他女人顛鸞倒鳳了一整宿,這會兒又跑到她面前來無事獻殷勤,就覺得這人無比的虛僞,無比的骯髒,髒到讓人想吐……
她本能的往後退,斷然拒絕道:
“我不餓。”
下一刻,他一把緊緊的勾住了她的腰,將她架得動彈不得。
如此近距離的碰觸,令她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發自本能的,她從嘴裡迸出了一聲厲叫:
“放開我。”
他卻視若無睹,幽幽的在耳邊吹着口氣,神情顯得有點危險:
“幹嘛躲我?眼神還這麼怪?因爲昨晚上的事,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其實,我也有話想對你說,不過,在說之前,我想先給你看看我的身體……”
What?
這個話題是不是轉得也太快了點?
關鍵,她爲什麼要看他的身體?
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在她不明就理當中,他一把抱起了她,往房間走去,在她驚駭中,將她扔到了牀上,並開始解衣釦。
不得不說,這種行爲,實在太讓她產生那種邪惡的想法,一聲沉不住氣的驚叫再度爆了出來:
“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