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你這電話也太忙了,怎麼打都佔線。”楊木一進來就笑呵呵的說道。
難怪楊木親自上門,原來是打不通電話,王寶玉客氣的讓楊木坐,自己也起身出來遞煙,人家畢竟是頂頭上司,不能擺架子。
“小王,恭喜你平安歸來,我就說你人正心正,不可能做那種事兒。”楊木也賣着人情,順勢坐在沙發上。
只聽咯吱一聲傳來,楊木這一屁股,居然將沙發坐塌了一塊,這讓他頗爲尷尬,懊惱的挪了挪地方,卻又是咯吱一聲,又塌了一塊。
王寶玉強忍着笑,心裡也覺得奇怪,這沙發平時也不少人坐過,也沒見有什麼質量問題啊。
“唉!什麼破沙發,小王,別清廉了,還是換了吧!”楊木埋怨道,鬱悶的站起身來,感覺不太吉利。
“這不局裡資金緊張嘛,將就一下就是。”王寶玉忍住笑說道。
“再緊張也差一個沙發錢。”楊木發話了。
“馬上就換!”王寶玉點頭,又問:“局長親自駕臨,有什麼吩咐的?”
“沒事兒,就是過來看看你。事情都過去了,不要有思想包袱,也不要在意別人說過什麼,工作還是要做的。”楊木道。
“領導放心,這點事兒打不垮我,只會讓我越挫越勇,更加充滿鬥志。”王寶玉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暗示楊木,別以爲老子就那麼容易被整倒了。
楊木乾笑了兩聲,轉身走了,到了門口,又想起了什麼,說道:“打個困難請示給我,讓局辦給你批五千塊錢的慰問金吧!”
“楊局長,謝了,雖然蹲了幾天小號,可是我的身體並沒有問題,還是不佔公家的好處了。”王寶玉推辭了,五千塊錢就想收買老子,剛纔老子還進賬了二十萬呢!
“那好吧!”楊木頗感無趣的推門出去了。一年以後,楊木終因小三事發被罷免了局長職務,不知道是不是跟坐了這間倒黴屋子的沙發有關係。
楊木走了沒大會,郭函就一臉喜色的來了,看得出來他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小王,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多謝郭副局長掛心。”王寶玉連忙說道。
“小王,你說這屋裡的晦氣是不是已經除盡了?”郭函環顧四周,確定沒人進來,小聲問道。
王寶玉一愣,好半天才想起來,這間屋子的好幾任主任都遭了災,而自己卻平安度過,難怪郭函會這麼想。因此大笑道:“沒有兩下子,能壓得住這屋裡的邪氣?”
郭函只是閒聊了幾句便也走了,王寶玉連忙打開窗子往外看看,嘿嘿,那道符還在,雖然風吹日曬的已然看不出本色。
老子的本事還是很強的,不是說誰在這屋,這屋的主人就得倒黴嗎?老子偏能破解!王寶玉得意的猛然關上窗子回到座位坐好,但他不知道,由於用力太大,一陣氣流襲過掛有破解符的小包,搖晃幾下,便直直的掉了下去,接着一陣大風吹到了院子裡,不知道誰家的汽車軋過,直接扁了。
快要下班的時候,範金強來了,王寶玉知道他可是無事不來,連忙緊張的問道:“範大哥,是不是案子有什麼突破了?”
“你能不能看出來這個人是誰?”範金強拿出了一張畫像的複印件,只見上面是一個戴着墨鏡和口罩的男人。
“大哥,你這不是扯嘛!都遮擋成這樣,只能勉強分出公母。”王寶玉笑道。
“上次抓住趙磊,就是你看出來的,我相信兄弟的火眼金睛。”範金強也笑道。
“這個人是幹什麼的?跟我有關係嗎?”。王寶玉問道。
“他是被害女孩小芹的老闆,賣假藥的,我們懷疑,小芹的死跟他有關,而且,他很有可能就是陷害你的那個人。”範金強認真的說道。
原來是自己的仇敵,王寶玉立刻仔細的端詳起來,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但是畫像畢竟不是照片,沒有細節,最後還是不知道是誰,不由泄氣道:“範大哥,兄弟實在是無能無力,一點都看不出來。”
“好吧!這張畫像你先收着,一旦想起來是誰,立刻告訴我。”範金強道。
王寶玉將畫像收進了包裡,範金強又拿出了一份開了封的信,笑着遞給王寶玉,說道:“這也是你的東西,留着當紀念吧!”
“我的東西?”王寶玉不解的打開了信,心裡一陣感動,眼圈都溼了。
這是一封聯名請願信,是富寧縣社會福利院郵寄給平川市公安局的,信上說,王寶玉是個有愛心的好乾部,絕不會做出殺人這種事情,希望市公安局能夠詳查,如果可能,福利院的全體老人,願意保王寶玉出獄。
第一個簽名的人,就是裴天水,隨後則是密密麻麻的老人名字,不會寫字的,乾脆就按紅手印,通紅的一大片。
一定是裴天水得知了自己遭難的消息,不知道該如何幫助王寶玉,就乾脆聯合福利院的全體老人,寫了這樣一封信。
情義無價!王寶玉覺得這封信沉甸甸的,比侯四給的二十萬,更讓他感動,下次回去,應該去看看裴天水,雖然因爲裴天水賠上了五十萬,但是,這次王寶玉卻覺得很值。
“兄弟,提醒你一句,這種事情最好不搞,請願不成,有些時候反而壞事兒。”範金強冷靜的說道。
“我明白,可是,這是我出來後,接到的最好的禮物。”王寶玉揉了揉眼睛,輕輕將淚水揉了進去。
“呵呵,不過兄弟背後的勢力還真不一般。我聽說,你關押的那段時間,連市長都給嚴局長打招呼了。尉書記還有孟部長更不用說了,都是你的老相識。”範金強佩服的拍拍王寶玉的肩膀說道。
嗯?這個王寶玉還真不知道,尤其是市長,不僅提拔了自己的官職,竟然還在這麼敏感的案件上替自己說話,真是難得。
範金強走了之後,王寶玉將這封信珍藏了起來,好半天才平靜了心情,給李可人打去了電話,說今晚不回了。他要去看望一個人,還要在那裡留宿,正是夏一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