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寶玉幾乎吃光了範金強家裡所有東西的時候,範金強終於拖着疲憊的身體回來了,王寶玉連忙打探消息,問道:“範大哥,事情進展的如何啊。”
範金強鬱悶的搖頭,道:“還是沒有發現劉宇逍的藏身之處,總這樣下來,也不是個辦法,市裡早晚會大亂。”
“我還要在你這兒呆多久啊。”王寶玉問道。
“不知道,一天不抓住劉宇逍,你就不能離開,他們可是訓練有素又喪心病狂的一夥兇徒。”範金強道。
王寶玉也不是那種能閒住的人,原來雖然也在家裡呆着,卻有互聯網可以消愁解悶,範金強這裡,不但娛樂設施全無,而且還格外的安靜,讓人總想睡覺,然而睡多了也不舒服,眼紅紅的,食慾也小了不少。
範金強看出了王寶玉的焦急,但也無計可施,翻出一盒泡麪,半開的水衝上,只是吃了幾口便沒有了胃口,在屋裡踱來踱去,一臉凝重。
“車到山前必有路。”王寶玉看得眼暈,無聊的搭腔。
“有個屁路,都給堵死了。”範金強憤憤的用拳頭砸了下牆,油漆脫落,白花花的掉在牀上,害得王寶玉連忙打掃乾淨,否則怎麼睡啊。
“大哥,累了就睡會兒,你這樣着急上火的,腦袋都成漿糊了,根本不會想到好辦法的。”王寶玉說道。
“哎,想不出來也得想。”範金強重重嘆了口氣,端起剩下的半碗泡麪,沒滋拉味的又嗖嗖喝了起來,看似不經意的說道:“兄弟,一會兒給我算一卦,看看黑手黨打算從哪裡下手,也好有個防備。”
王寶玉嘿嘿笑了起來,說道:“大哥,你又信這個了。”
“上幾次你算得都貼譜,當成參考也好,實在沒有什麼頭緒。”範金強指了指自己的頭道。
王寶玉心知肚明,範金強這是工作徹底陷入了困境,平川市僅市區人口就達百萬,一個恪盡職守的警官,壓力可想而知。
反正也是閒來無事,王寶玉便拿出了三枚銅錢,範金強倒也虔誠的算了一卦,是《地雷復》之卦。
仔細端詳了片刻,王寶玉道:“這一卦,如果按照平時的解釋,應該是事情有轉機的意思,但是,三個爻暗動,變爲坎爲水,似乎不太吉利。”
“別搖啊晃了的,我聽不懂,直接說結果吧,在哪裡能捉到劉宇逍。”範金強着急的問道。
王寶玉一陣苦笑,說道:“哪有這麼問的,我要有活神仙的本事兒,早就插翅膀飛了,還窩在你這裡關監禁。”
“哎,兄弟,再忍耐段時間吧,對了,卦上到底怎麼說。”範金強又問道。
“《地雷復》,意味着天翻地覆,他們可能要搞爆炸吧。”王寶玉道。
“製造爆炸、暗殺、綁架可是他們慣用的手段,並不奇怪,關鍵是他們要在哪裡行動呢。”範金強湊了過來。
王寶玉又仔細看了看,問道:“西南和東面有沒有橋啊。”
“有,西南有九孔橋,東面正在規劃建設環城公路,也有公路橋。”範金強道。
“大哥,動爻變成坎爲水,他們應該會選擇橋樑入手。”王寶玉思索道。
“炸橋。”範金強精神立刻緊張了起來,問道:“是哪天啊。”
王寶玉掐指一算,忽然說道:“就是今晚十點左右。”
“什麼,今晚十點,有把握嗎。”範金強吃驚的問道。
“卦上是這樣顯示的,至於準不準,我就不知道了。”王寶玉聳肩道。
眼下的情形危急,範金強本着寧可信其有的態度,馬上向上級領導進行了彙報。
似乎電話那頭問起範金強爲何有這種推斷,範金強一時支吾,扯謊道:“上次和露絲湯姆交手的時候,他們便採取了此項行動。”
不知對方又說了些什麼,雙眼佈滿血絲的範金強又要出門了,王寶玉吵嚷着也要跟着一起去,但是範金強不同意,一是怕王寶玉遇到危險,更怕王寶玉的出現會讓黑手黨的行爲更加激烈。
黑夜中,平川市公安集合兩隊警力迅速向着東面和西南方而去。
巧合的是,王寶玉的卦還真的應驗了,就在趕赴西南那隊警員就要接近九孔橋的時候,只聽一聲巨響傳來,塵土飛揚,血肉橫飛,九孔橋轟然倒塌。
警員們個個驚得目瞪口呆,隨即在領頭的指揮下,迅速靠攏了過去,並沒有抓到安放炸彈的嫌疑人,卻救起了一名羊倌。
這名羊倌,因爲走失了兩隻羊,一直找到這功夫才趕着羊羣回家,哪成想羊羣剛上橋,橋就炸塌了,他的羊羣幾乎無一倖存,好在他走在後面,只是受了些輕傷。
與此同時,另外一隊趕往東方公路橋的警員們,接到了西南方的消息,神情頓時緊張起來,就在他們接近公路橋的時候,正好看見一人從橋底鑽了出來。
警員們立刻圍了上去,誰知道,此人的手裡居然有槍,他毫不留情的向着警方人員開了槍,而他則是一陣閃躲騰挪,幾步就跳上了公路,騎上摩托開始了狂奔,迅速消失了蹤影。
領隊的範金強幾乎氣得要哇哇大叫,剛想接近公路橋去查看橋下是否安放了炸彈,又是一聲巨響,公路橋轟然倒塌,巨大的氣浪幾乎將所有人都掀翻在地。
幸好此地的施工已經結束,否則,一定會造成人員傷亡,在眼皮底下跑了犯罪嫌疑人,讓範金強感覺顏面無光,他灰頭土臉的回到警局,鬱悶的幾乎差點把桌子掀了,整個樓道都能聽見這頭鬱悶的雄獅發自內心的嘶吼。
兩棟橋被炸的消息,迅速不脛而走,平川市的老百姓徹底嚇壞了,接下來的幾天裡,路上行人稀少,還有不少人乾脆離開平川這個是非之地,去親朋好友家逃難去了。
這件事兒也讓王一夫上了火,看來劉宇逍不只是口頭威脅,而是言出必行,確實要搞亂平川。
在政法委的辦公室裡,一行人正在緊張的開會,其中一名其貌不揚的中年人,表情嚴肅,他們正是上頭派來的國安負責人,姓李,被稱作李專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