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夢中人斷了線的淚珠,王寶玉心都要疼碎了,抽出張紙巾慌亂的給程雪曼擦了擦眼睛,說道:“雪曼,不哭啊,不哭啊。”?
程雪曼點點頭,可是淚珠依然揮灑不停,“雪曼,不要哭了,你要是再哭,我都快要哭了。”王寶玉開玩笑道。?
程雪曼撲哧一聲,終於被王寶玉逗的笑了出來,她並沒有抽回那隻手,卻用另外的一隻手,擦了眼淚,笑道:“你還是像以前那麼壞。”?
“嘿嘿!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王寶玉嘿嘿笑道。?
“寶玉,有女朋友了吧?”程雪曼問道。?
“嗯!有了,隨便找了一個。”王寶玉誠實的說道。?
“這種事兒可不應該隨便,對方的教育情況,家庭背景,甚至童年的經歷,都是在考察的範圍內。”程雪曼提醒道。?
“我可沒想那麼多。”王寶玉說道,對於程雪曼的話,他還是不能接受,自己一向認爲,找女朋友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兩個人要有感覺。想到這裡,王寶玉不由的捫心自問,自己跟馮春玲到底有感覺嗎??
“她長得很好看吧?”程雪曼問道。?
“還成,賢妻良母型的。”王寶玉嘿嘿笑道。?
“難道你都有和她結婚的打算了嗎?”程雪曼有些失望的擡眼望着王寶玉問道,王寶玉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如果沒有程雪曼,這個答覆就是肯定的,而她現在就在眼前,王寶玉甚至都有些後悔當初的決定了。?
“哈哈,程雪曼!”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傳來,驚得程雪曼立刻抽回了手。?
王寶玉回頭看去,只見一個二十出頭、西裝革履的男人,戴着一幅寬邊的眼鏡,正一臉壞笑的看着程雪曼,說道:“怎麼還哭上了?看來是對好久沒見面的苦命鴛鴦啊。”?
“這麼巧啊!”程雪曼冷冷的說道。?
男人上前一步,上下仔細打量着王寶玉,不屑道:“嘿嘿,這小子長得也不比我強嘛!瞧這衣服,地攤貨吧!雪曼,你不是挺有品味的嗎,咋選男朋友就這麼飢不擇食呢。哈哈!”?
王寶玉頓時立起了眼睛,冷冷道:“你要是不會說話,就請一邊歇着去。”?
“這是我高中同學,許健。”程雪曼可能是怕王寶玉情緒激動,連忙介紹道。?
王寶玉一愣,感覺這個名字耳熟,忽然就想起來,這應該就是那個讓田英着迷,跟程雪曼處過對象的小健。?
他孃的,居然碰到了這個狗日的,王寶玉臉上的肌肉抽搐着,嘴角冷笑連連,許健,就是在紅紅身上割下無數傷口的那個看似衣冠楚楚,卻人面獸心的傢伙,王寶玉看着他,大有一種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感覺。?
“你叫什麼名字?報上來!”許健滿不在乎的問王寶玉。?
“我姓祖,單字一個宗。”王寶玉道。?
“祖……宗,祖宗!”許健說着,忽然明白過味來,大惱道:“他孃的,你敢罵老子。”?
“給你當祖宗,我都覺得丟人。”王寶玉鄙夷的說道。?
許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道:“知道我爸爸是誰嗎?”?
程雪曼從桌子下面輕輕碰了碰王寶玉的腿,小聲提醒道:“他爸是副縣長!”?
王寶玉當然知道,原先的教育局長許林峰,升任副縣長,許健就是許林峰的兒子,看起來,許林峰在擔任教育局局長一職的時候,還真是沒少撈錢,養了這麼一個一肚子壞水的兒子。?
王寶玉呵呵笑道:“我當是那個總統的獨苗呢,原來是沒跑出富寧縣的縣官公子啊!”?
許健一聽王寶玉這麼說,異常的惱怒,他對着另外一張桌子招呼道:“兄弟們,都過來,給我揍他。”?
程雪曼着急了,擋在王寶玉跟前,說道:“許建,不許這麼囂張!”?
許建笑道:“呦,你是不是已經和他一個被窩睡過了?要不能這麼護着他?”?
話畢,人羣一陣鬨笑,程雪曼窘的粉臉通紅,緊抿着雙脣沒有哭出來。王寶玉登時就惱了,罵道:“兔崽子,你小子剛吃了屎來的啊?嘴巴這麼臭!”?
許建直着脖子,毫不猶豫的吩咐道:“把他的嘴給老子扇爛!”立刻過來了幾個人,都是奇裝異服,頭髮染着五彩的頭髮,牛仔服上故意露着幾個洞,甚至有的褲子上,還掛着一個鐵鏈子,更不可思議的是,其中的一個,居然還帶着一個鼻環,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
“許健,你想幹什麼啊?”程雪曼寒着臉說道。?
“是他先罵我,看在你我曾經好過的份上,今天就打他十個耳光算了。”許健囂張的說道。?
這時,一個染着黃毛的傢伙,點頭哈腰的恭維道:“老大,我來替你打。”?
王寶玉面無表情,手卻不由自主的扣上了菸灰缸,只要這小子敢過來,他就一菸灰缸給他的腦袋開了瓢。?
咖啡屋裡的燈光昏暗,黃毛擼着一根根手指,發出聲聲關節的脆響,步步向王寶玉逼近,等來到王寶玉面前,便揚起了巴掌,當他看清王寶玉臉的時候,表情一滯,忽然帶着些驚恐的退了回去。?
王寶玉這時也想起來,這幾個小子,不就是那晚在小區圍攻自己的小痞子嗎?只見黃毛到了許健的跟前,低低耳語了幾句,許健的臉上的囂張氣焰,頓時消去了不少,隨即冷笑道:“我說誰的骨頭這麼硬!原來是臭名昭著的王主任啊!”?
王寶玉知道他們開始畏懼了,當然不是怕自己,更有可能是怕那晚蒙面的白牡丹,於是便毫不客氣的說道:“既然知道我是誰,就請滾吧!”?
許健的臉上猛的抽搐了一下,咬牙道:“王寶玉,今天我就不打你,但是,我警告你,以後做事兒小心點,斷了別人的財路,早晚會斷了自己的生路。”?
“老子還不用你教訓我。”王寶玉瞪着眼睛說道。?
“咱們還會見面的,先不用我整你,會有別人收拾你的。”許健說着,招呼那幾個小痞子,大模大樣的離開了咖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