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島說:“當時的的情況就是幾個戴着面具的人向我開了倉,打死了我的兩個手下,打傷了我,這還有什麼,有什麼好談的?這是在你們的地盤上,你們趕緊的去把兇手找出來。”
錦笙不急不躁地說:“你要不說說當時的詳細情況,那我們怎麼去查,就算是警察查案,也得了解當時的情況。”
但寺島卻好像不太願意說當時的詳情。一直都在閃爍其詞。
錦笙說:“那你至少得告訴我,你是在哪裡發生的事吧,不然這事兒我可就不管了,案發地點在哪我都不知道,那我還怎麼查。”
寺島這才勉強說了一個地名,錦笙聽後作恍然狀,但那地方我卻從來也沒有聽說過。於是我問錦笙:“那裡是幹什麼的?”
錦笙看了看寺島,“哦,那裡是清邁最有名的同志酒吧,據說也有出來賣的,寺島先生真是挺忙啊,一方面要忙着和二小姐談婚事,逼着二小姐嫁給你,另一方面卻又要忙着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快樂,真是辛苦你了,你才叫真正的日理萬機呢。”
我沒想到那個地方是那樣的一個所在,心想早知道我就不問了。這說起來多讓人尷尬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寺島自己都不怕尷尬,我尷尬什麼,又不是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那些諷刺的話就不要說了,現在你只需要做兩件事,一是查出兇手,二是和你們主子討論如何賠償。”
“賠償?”我和錦笙同時問道,我們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都說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捱打,他是長合組的少爺,當然是實實在在的江湖人,對於這樣的流血事件,那當然應該見過的,現在他竟然說提出賠償?
“難道你們認爲不需要賠償的嗎?我是你們的客人,我來這裡是來和你們小姐談婚事的,現在我遭到了襲擊,我的人死了,兩條人命,難道不應該賠償,就這樣死了就死了?”寺島理直氣壯地說。
我本來想說什麼,安明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別說話。
“賠償這件事我們下面人作不了主,我得去問上面的人。不過寺島先生現在受了傷,第一要務應該是要先養傷,至於賠償什麼的,先把傷養好再說。”安明說。
“告訴你們夫人,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以後大家都不好過。”寺島威脅說。
安明笑了笑,“我們會轉達的,錦笙,我們去現場看看吧。”
可能是代子打過招呼,這家酒吧雖然死了兩個人,竟然沒有警察在現場。安明和錦笙走了進去,表明了身份後,老闆當然不敢惹人菊花社的人,表示會全力配合。
安明問:“這裡有沒有攝像頭?”
老闆說:“沒有。”
這裡不像華夏,很多娛樂場所都需要安裝攝像頭。
安明說:“那你先把你的人帶出去,這酒吧我要包兩天。”
我和錦笙都有些吃驚,這是一家同志酒吧,安明竟然要包兩天,這是要幹什麼?
老闆說:“行,我這就撤出去。”
老闆剛一出門,安明轉身看了看跟來的橫木,“你的右手帶來了嗎?”
這話問得奇怪,不僅是橫木覺得奇怪,連我也覺得奇怪。橫木的右手又不是假肢,當然是身體走到哪裡就跟到哪裡了,還能落家裡了不成?
橫木因爲安明問得奇怪,不自覺地也把右手伸出來看了看。就在他伸出右手的時候,安明忽然伸手從他的腰間撥出了倉,在橫木反應過來要去奪的時候,安明手裡的倉響了。子彈中橫木的右手掌心穿過,橫木頓時殺豬一樣地叫了出來。
“你不是很強嗎,你不是喜歡打人嗎,現在叫得這麼難聽。”安明冷冷地倉指着橫木。
“我一定會告訴祖母,她一定不會放過你。”橫木叫着說。
“你突然襲擊我,我被迫還擊而已,她不會怪我的。我不是說讓你看好你的右手嗎,你怎麼那麼不小心讓它受傷了?”安明冷聲問。
“你……”
“你要記住一件事,眼前這個女人,不能打,因爲她是我的女人,我都不捨得打,你他媽竟然打她兩次!”安明說着又生起氣來。一倉託磺在了橫木的臉上。
橫木不敢說話了,他知道只要再說話,只會更慘。
“向她道歉,她原諒你了,你就不用死在這裡了,不然你就是襲擊寺島的兇手之一。”安明說。
“你胡說……”
“你給外人提供線報,讓人在這裡伏擊寺島,被我查出線索後,你舉倉向我射擊,我先是打傷了你,寺島聽到這個消息後,要求我馬上把兇手帶過去,結果他一倉打死了你。然後你就死了,代子也可以向寺島家交差了,總比查不出兇手一直被寺島家逼着調查的好。代子那麼狠的人,會心疼你的賤命?”安明冷聲問。
橫木說出不出話來了。他在代子身邊的時間很長,當然知道代子是怎樣的人,也知道了安明的手段,現在安明只要把他帶到寺島的面前,寺島一怒之下肯定有可能一倉打死他,就算寺島不打死他,安明往他頭上來一倉,說是寺島家的人盛怒之下打的,代子也不會去追究。
“你饒了我,我什麼都聽你的。”橫木說。
“你向她道歉,她饒了你,我就饒了你,我都聽她的。”安明說。
“對不起暖小姐,是我錯了,不該打你。請你原諒我。”橫木說。
“真沒誠意,道歉也不跪下,這讓人家怎麼有心情原諒你啊。”錦笙在旁邊說。
橫木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暖小姐,請你原諒我,我錯了,我不該動手打你,我罪該萬死。”
“你罪該萬死你怎麼不去死?”我問。
他答不上來,只是不停地說他錯了。
想當初他打我的時候,那是多麼的囂張,現在卻像狗一樣跪在我面前。不停地認錯,這世界如此醜惡,暴力可以把橫木這樣兇狠的狼變成了溫順的狗。
“事實上我如果原諒你,你回去還是會告訴代子,還是一樣會反咬我。是不是?”我問他。
“我一定不會的。一定不會。”橫木說。
我看了看安明,想詢問他的意見,他冷着臉不說話,示意我自己作主。
“聽我說一段話,一會你跟着說。說錯一個字,我就讓你去死。”我對橫木說。
“是,我跟着說。”橫木搞不清楚狀況,趕緊的答應。
“我其實是渡邊派來的臥底,渡邊讓我找機會殺了代子,但一直沒有好的機會下手。”我說。
橫木愣愣地看着我,有點嚇住了。
“說啊。”我吼道。
他只好跟着說了一遍:“我其實是渡邊派來的臥底,渡邊讓我找機會殺了代子,但一直沒有好的機會下手。”
我讓他再說一遍,於是他又說了一遍。
直到他練習得很熟練了,我這纔拿出了手機,打開了錄音功能。對着他,示意他把剛纔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他照着說了一遍,我錄下後關掉錄音。
“好了,你說的話我已經錄下了,只要有這段話,就算是我把你剁成肉泥,代子也不會爲難我們了。今天我暫且饒過你的狗命,以後你要再敢打我,我就把這錄音給代子聽,代子的是性格你是知道的,只要她聽到你親自這樣說,她是不會去花時間調查真假的,你是她的內侍,危險性這麼高,她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你,你明白的。”
橫木不說話,臉色蒼白如紙,也不是知道是血流得多了,還是被嚇着了。
“你的手是怎麼受傷的?”我問他。
他看了看安明,那意思這不就是你老公打傷的麼,還有問?
“你再想想,你的手是怎麼受傷的,好好想想。”我說。
“我忘了,請你告訴我吧。”橫木終於學乖了,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也忘了,你再想想。”我說。
“是被兇手打傷的,兇手戴着面具,我沒有看清楚面容。”橫木說。
我點了點頭,“很好,你的命我暫時留着,你要是敢在代子面前亂說一句話,我就讓你死,你不要有僥倖心理,我讓你死,你就一定會死,而且會死得很難看。”
“是,我知道了。”橫木沮喪地說。
錦笙和安明相視一笑,錦笙說:“嫂子可以出師了,全得你的真傳。”
安明說:“她本來就本性惡,不是我教的,我學壞還是她教的呢。”
“去你的,安明,誰壞人家錦笙一眼就看得出來了。”我也微笑迴應。
安明踢了橫木一腳,“去治傷吧,記住今天的事,我太太饒你一命,你一定要記得感恩,不再玩什麼花樣,不管你玩什麼花樣,你都玩不過,文的武的你都玩不過,明白了嗎?”
橫木老實地說知道了,他現在是巴不得快點離開這裡,因爲安明隨時有可能會一倉崩了他。
安明收起倉,橫木就跑了。
“這樣能控制到他嗎?”其實我很沒自信。
“夠了,這種方法是最致命的,代子疑心那麼重,他最清楚了,要是讓代子對他起了疑心,他是必死無疑的。”錦笙說。
“我還以爲你會讓我殺了他。”安明說。
“
我不想殺人,我想爲女兒積點德。”我說。
安明嘆了口氣,“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你不殺人,人就要殺你。”
——
“能不殺,就不殺吧。”我說。
“好了,不說這個了,區區一個小角色,不值得我們爲他討論半天,現在我們來說說,這個案子如何向代子交差?”錦笙說。
安明示意我們都坐下,走到吧檯上拿過一瓶水,咕咕喝了幾口,“把兇手找到,交給代子就行了。代子就可以交差了。至於賠償,代子不會賠的,再說了,那是老妖婆自己的事,不必我們去操心。”
“可是這要如何才能把兇手找出來?”我說。
“泰國最牛叉的社團就是菊花社和長合組,動寺島成洋的人,不是菊花社就是長合組的,如果是長合組的,那就是他們內部有矛盾,人家瞅準機會跟到清邁來截殺他。但這種可能不大,長合組的少主出行,保密級別自然是非常高的,寺島成洋這麼狡猾的人,要是有人一路從曼谷跟過他,他不可能不發現。”
錦笙點頭:“所以動寺島的是菊花社的人。菊花社的勢力在清邁最爲活躍,要想阻止截殺,反應也可以最快,馬上知道寺島的行蹤就可以組織起來。”
“可是菊花社的核心成員都聚在這裡,他們都有這個實力來做這件事,那又是誰做的?”我說。
安明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理論上來說,幾乎長野家族所有的核心成員都不會樂意看到代子和寺島家合作成功,所以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出手,到底是誰出手,那就真是不好說了。”
“那我們怎麼找到得兇手?如果找不到,那怎麼向代子交待?”我有些擔心。
“我們主動去找,那肯定是找不到的,只能等兇手自己送上門來了。”安明說。
我更加驚住,“兇手自己會送上門來,這怎麼可能?”
“剛纔我們分析過了,截殺寺島的人,百分之九十是長野家的人是不是?他們既然能在那麼快的時間內就反應過來組織人截殺寺島,當然也可以很快就知道我們在這裡查這件事,對不對?”安明說。
我和錦笙都點點頭,他說的有道理。
“他們一但知道我們在這裡查,那肯定會想知道我們到底查出什麼來了沒有。所以他們會派人來打探?”錦笙說。
“短時間內肯定不會派人來,他們沒有那麼笨,但如果我們一直悶在這酒吧裡不出去,他們就會越來越搞不懂我們到底在幹什麼,只要我們熬過五小時,他們就一定會沉不住氣,派出人來打探。讓蘇綸帶人在外面守着,只要一直在附近溜達超過五分鐘的人,就給逮住,這個人不一定是兇手,但一定是後面的人派來打探的人,只要逮到人,還怕抓不到兇手嗎?”安明說。
原來他說要包下這個酒吧兩天是這個意思,他早就想好這引蛇出洞的計策了。要說他這計策也沒多高明,可我就怎麼沒想出來呢?
“有用嗎?”我說。
“有用沒用試一下不就知道了,你要知道,不管是誰,都是有好奇心的,要是這件事還和自己有關,那好奇心就更強了,我們一直在一個死過人的酒吧裡悶着不出去,這件事對誰來說都會覺得好奇的。一定會有人來看我們。”安明自信地說。
“所以我們接下來就得在這酒吧裡呆着,哪裡也不去?”我說。
“這裡有好酒,簡直天堂一樣的地方,呆在這裡不好嗎?這裡總比代子那個老妖婆那裡好太多了吧?”安明笑着說。
“好吧,那就呆着吧。你這方法要是不成功,看你怎麼辦。”我說。
“我可沒保證一定會成功,我不是跟你說過嘛,犯罪份子都會有再次重返犯罪現場的心理,更何況我們悶在這裡不出去,所以一定會有人過來的。他們肯定想知道我們悶在這幹嘛呢。”安明說。
其實我也覺得他這方法靠譜。只是我不想誇他,擔心一會誇了他,他會更加得意。
於是我們就這樣呆了下來,安明和錦笙悠閒地喝酒,真像是在酒吧休閒一樣。我則心裡有點緊張,一是擔心橫木會不會去告代子,二是擔心安明的這方法有沒有效果。更擔心的是,我們要真是抓到了行兇的人,我們如何處置?
安明已經說過了,這行兇的人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長野家的人,如果我們抓了他們的手下,那會不會遭到他們的記恨,他們不敢報復代子,但肯定敢報復我們,到時我們又得受到打擊。
“你在擔心什麼?”安明看出了我的憂慮,笑着問我。
“我在想,就算是我們抓到兇手,那我們一樣會惹麻煩,因爲這些人有可能是渡邊的人,也有可能是鬆野的人,還有可能是其他的長野家的人,我們只要抓到他,在對代子可以交差的同時,也一定會得罪長野家的一個人,所以還是不討好。”
“你說的是事實,但這個問題沒法解決,我們現在是給代子做事,所以只能是聽她的命令行事,沒有其他的辦法。再說了,我們只要在代子的手下,不管我們做不做什麼,我們都一樣會被視爲敵人。這是沒辦法的事。”安明說。
“放心吧,我們很快就能佔據主動了,大哥,你猜這一次動寺島的人是誰?”錦笙說。
“渡邊。”安明說。
錦笙點頭,“我也這樣認爲,我也認爲是渡邊。渡邊早就想動代子了,只是苦於沒有機會,他認爲如果把寺島給做了,寺島家族的人就會向代子發難,然後代子就會地垮了。”
“但他這樣想其實是錯的。凡是想借助外部力量來幹掉自己家族的人,這種想法都是非常的愚蠢的。一但別的勢力介入,就算是把你內部的對手給幹掉,但同時損耗的也還是菊花社的總體力量。如果菊花社的總體力量消弱,那被別人吃掉的可能性也就會增加,這對他本身也不是利的。”安明說。
“是啊,可惜他不這樣認爲。”錦笙說。
“我倒不完全贊成你們說的,你們也知道代子也是有野心的人,他要不動手,代子遲早也是要動手的,代子要和寺島家的人聯姻,不也是想引進外部勢力來對付自己的人,所以他們都是這樣的人。沒有一個是好鳥。沒什麼可惜的。”
“我們也不是說渡邊是好鳥,只是說他們的這種想法不對,大家族內鬥難免,但完全可以用其他的手段來競爭,弱者自動退出,強者上位,然後給弱者合適的利益,這樣才能保全整個家族的實力,不會太多的消耗。”安明說。
我笑了笑,“只可惜他們都認爲他們是最能代表長野家族的人,而且他們都認爲自己是強者,並沒有人認爲自己是弱者。所以他們都要爭。必須是你死我活才能結束遊戲。”
安明點點頭,“你說的也沒錯,這個世上有自知之明的人還是少數,大多數的人,都認爲自己是很強的。所以長野家族必將內亂,最後將會元氣大傷,除非一個強勢的人能夠快速地控制局面,避免內鬥繼續。”
“目前爲止,我看不到一個有這樣這樣實力的人。”錦笙說。
“我們就是有這樣實力的人啊。”安明笑着說。
“可惜我們不是長野家族的人,不然我們倒可以有信心把這種內亂消除於萌芽狀態。”安明說。
安明笑了笑,沒有說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原來我們預計的是五個小時,但事實上我們只是呆了三個小時。蘇綸就用倉頂着一個人進來了。
這個人穿着沙灘褲,花格襯衫。皮膚很黑,一看就知道是本地人。
“這個人之前來了一次,然後回去了,過了半小時,又來了。所以我就把逮給帶進來了。”蘇綸說。
“你問他什麼嗎?”錦笙問。
“問了,什麼也不肯說。”蘇綸說。
“不肯說那就對了,普通的人被指頂着腦袋,那什麼就都說了,他什麼也不肯說,那說明就是他了,袁小暖,快膜拜我。我的方法有效了。”安明笑道。
“先帶走吧,一但發現他被抓,後面的人就跟過來了,我們三個人,兩條倉,可不是人家的對手。”錦笙說。
安明站了起來,“沒錯,得趕緊走,我們弱的很,打不過人家的。得趕緊把人帶到老妖婆那兒去才行。”
出了酒吧,我們快速上車,然後往代子的住處而去。
到了代子那裡,代子看了看我們,問我們說:“橫木不是和你們一起的嗎,他怎麼沒回來?”
我們在酒吧裡呆了很長時間,都以爲橫木處理完傷口早就回來了。可沒想到他竟然還沒回來。我們都有些愣住,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們抓到兇手,橫木追其中一個,受了傷,先去處理傷口了。”錦笙說。
代子也沒追問,混她們這一行,受傷什麼的本來也很正常。
“這個人就是兇手?他是誰派來的?”代子看着我們帶來的人問。
“這個人嘴硬,什麼也不肯說,但我們確定他肯定就是參與其中的人之一。”錦笙說。
“嘴硬不怕,先把腳趾砍了,砍了左腳再砍右腳,砍完還不說,可以砍手指,手指砍完還不說,可以割鼻子,直到說爲止。”代子陰陰地說。
這話連我聽了都打了個寒顫。我
有時覺得安明和錦笙有些狠,但他們和代子比起來,那簡直是比菩薩還要慈悲了。
下面的人立刻撲上來,準備脫掉那人的鞋子,要砍腳趾了。
——
鞋子很快脫下來,那人臉色有些變了。
代子根本沒給他機會,直接讓人砍掉了也一根腳趾纔開始問話。
那人痛得在地上翻滾,我看了都覺得好疼。代子卻面不改色:“我只問一句,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我沒耐心慢慢地問,開始說,不說就繼續砍。”
那人也算是條漢子,還是不肯說話。
“再砍。”代子又揮了揮手。
眼看腳趾又要遭殃,他這才終於開口了。
如安明所料,這個人是渡邊的人。具體情況還沒有說清楚,有人通報,說渡邊少爺來了。
“他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他呢,他卻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代子冷聲說。
這時渡邊已經闖了進來。“大姐,把我的人放了。”
代子陰笑起來,那破鑼嗓發出的笑聲,確實是難聽極了,“渡邊,你竟然還敢來問我要人?你可真行,這麼說,你是承認是你派人去刺殺寺島家的人了?”
“這是個誤會,這個確實是我的人,但卻不是傷了寺島的人。傷他的,另有其人。”渡邊說。
шшш▲ttka n▲c○ “那你把這個人領回去,把傷寺島的人給帶過來吧。不過好像也不必了,他們都是奉命行事,你纔是主子,你來負責就行了,你是我弟弟,傷了我的客人,這帳我們慢慢算,你自己先去向寺島家的人交待吧,如果他們肯原諒你,我也就不追究了,畢竟我們是親姐弟嘛,我也不想太過爲難你。”代子冷聲說。
“我已經說過了,這個人是我的人沒錯,但卻不是傷寺島的人,傷寺島的人,其中一個想反抗,被我打死了,另外留有一個活口,我也帶來了。就在門外,要不要把他帶進來?”渡邊說。
“你是說,傷寺島的人不是你的人?但你把真正的兇手給抓到了?”代子說。
“是啊,寺島成洋是我們長野家的人客人,他在這裡遇襲,我們當然是有責任的。抓住兇手,也是我應該做的事。我這就叫人帶進來吧。”渡邊拿出電話。
很快渡邊的人就帶了一個人進來,這個人臉上戴着一個面具,但我一看就身形和衣服,我就叫出聲來:“小剛!”
“渡邊,把我兄弟抓起來幹什麼?”錦笙也已經看了出來,站過去摘下面具,小剛一臉的青紫,被打得不輕,嘴張着,卻說不出話來。
“咦,這可是兇手哦,你卻說是你兄弟?這麼說,你是主謀了?”渡邊得意地說。
“渡邊,你竟然反咬一口,你把我弟弟怎麼了?”我吼道。
“嘖嘖,你們這是激動什麼?原來他是你們所有人的弟弟嗎?那也就是說,你們都是這件事的主謀嘍?我說我覺得你們這幾個人怎麼一直不對勁呢,原來你們是壞人啊?竟然派人去殺我姐姐的客人,你們這膽子這麼大?”渡邊陰陽怪氣地說。
錦笙一把揪住渡邊的衣領,“渡邊,你到底把我兄弟怎麼了,他爲什麼說不出話來?”
“哎呀,我抓到他的時候他就說不出話來的,我以爲他是個啞巴殺手呢,現在你問我他爲什麼說不出話來,我怎麼知道啊?”渡邊說。
代子揮了揮手,“不要吵,你們亂哄哄的,到底怎麼回事?到底誰纔是兇手,你們都聲稱抓到了兇手,可是又互相指責對方的人才是兇手,你們在搞什麼?”
這話真讓人寒心。
我們是去替她辦事的,好了明明知道我們抓來的人才是真正的兇手,但她卻故意這樣問,這說明什麼?
說明對她來說,只要能交出來頂罪就行,至於到底誰是兇手,她根本就不關心。
她現在還沒和寺島家結盟成功,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並不想和渡邊馬上翻臉,那她就有可能會認哥渡邊的說法,把小剛當成兇手交給寺島家。雖然她知道小剛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兇手。
“大姐,這個人真的就是兇手,這面具就是證據。不信你去問寺島,當時刺殺他的人,是不是有這個面具?”渡邊說。
“我聽寺島的人說,當時刺客臉上確實是帶着面具,既然你把兇手抓到了,那麻煩你把他送到寺島那兒去吧。聽他們的處置。”代子揮了揮手。
老妖婆讓我們去查這件事,我們現在查出來了,但卻被渡邊反咬一口。她不顧事實真相,竟然真的就這樣看着渡邊反咬我們,完全不管小剛的死活。我們在他心裡有多重要的位置,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那我就把他帶走了,大姐放心,寺島家那邊,我會交待清楚的,不會讓大姐爲難的。”渡邊笑着說。
人家這就算是達成統一的意見了,然後犧牲的卻是我們,如果小剛交給寺島家的人,後果不堪設想,那些人做案的時候都戴着面具,誰也沒有看清楚到底長什麼樣,現在寺島滿腔恨意,如果他一氣之下把小剛一倉給崩了,那這仇恨我們到底寄在誰身上?是該恨代子,還是該恨渡邊?還是寺島?
不管我們恨誰,我們現在都惹不起,也鬥不過。我們更不可能看着小剛被送去送死,就算是同歸一盡,我們也要拼。
“夫人,你就這樣看着他把我弟弟帶走嗎?我們是替你做事,你怎麼能這樣?”我大聲叫道。
“你們也知道,我一向是一個公正的人,我不管兇手是誰的弟弟,只要他犯了事,那就得承擔責任,花玲犯了事也一樣被我驅逐出去了,現在渡邊說你弟弟是兇手,那你就只能是找他了,我不是警察,我也辨不出真相。”代子冷冷地說。
“夫人,你的意思就是,不管我弟弟的死活了?”安明冷聲問。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要我幫着你包庇兇手?這怎麼可能?”代子說。
“到底誰是兇手你心裡很清楚,如果你非要這樣,那行,我承認是我指使我弟弟去刺殺寺島成洋。”安明說。
這話又把我們所有人都驚住了。
我心想安明這是傻了麼?現在渡邊明明就在冤枉小剛,他爭辯還來不及,他竟然主動承認?
代子大笑,“這樣不就對了,你自己都承認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可是我們一直在替你做事,連寺島的接待和安保都是我們在做,這一點寺島家是清楚的,我們派出去刺殺寺島,那當然也是夫人你的主意,這是毫無疑問的,如果我弟弟是兇手,那就是我指使的,而我是你指使的,真正幕後想殺寺島的人是你,因爲你知道寺島是個同性戀,你不想把女兒嫁給他,所以要讓我去殺了他。”安明說。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指使你了!”代子一聽就怒了。
她也怕這個,她現在一門心思要和寺島家合作,如果寺島家聽到安明這樣說,那這合作不但會泡湯,而且寺島家還會找她算賬。
“如果你不救我弟弟,我就指證你。要死大家一起死。大家一起玩蛋。”安明說。
“我現在就殺了你,我看你胡說八道。”代子撥出了倉。
安明揚了揚手裡的倉,“夫人,就算是在你的地盤,我和錦笙同樣可以先殺了你,你開倉的速度,不會有錦笙的一半快,再說了,你要是把我們殺了,我們再把你殺了,那受益的不一樣是渡邊,他一樣會告訴寺島家的人說是你派人刺殺寺島,到時花玲和秋野還得爲你陪葬,你算一下,你佔便宜了嗎?別逼我,我只一怒,你也活不了。”
安明聲音冷得像死神一樣,本來就沉悶的氣氛更加讓人喘不過氣來,危機一觸即發。
代子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考慮如何處理眼前的危機。錦笙已經竄出去,攔住了準備帶小剛走的渡邊。
“聞錦笙你敢攔我,你是想死嗎?”渡邊冷聲說。
“事情還沒說清楚,你以爲你走得了?”錦笙並不懼他。
“大姐,你的這些手下很不懂規距啊,看來你得好好管教才行了。”渡邊看向代子。
“那個人先留下吧,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就不用管了。”代子說。
“大姐,你不會真的被他們給嚇住了吧?這是在你的地盤,你真的擔心他們幾個會敢動你嗎?我給也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渡邊說。
“不需要一百個膽子,就看我願不願意而已。我雖然只有一個膽子,但我一樣敢動你,你以爲算老幾,竟然敢說我不敢動你?”錦笙冷聲說。
“聞錦笙,你不要太放肆!你是不是忘了這裡是誰的地盤,你以爲是在華夏嗎?你給我讓開。”渡邊吼道。
“把我兄弟放了,不然今天大家一起死在這,我纔不管你什麼少爺不少爺,我認得你是少爺,我手裡的倉可不認得,你最好還是配合一點。”錦笙擋在渡邊面前,絲毫不讓。
“渡邊,把人還給他們,這件事我再查清楚。”代子說。
“既然如此,那我的人我也要帶走,至於後面你們怎麼查,不關我的事。”
渡邊趁機要脅,他今天來的目的,本來就是要帶走他的人,然後把這件事和他自己撇乾淨,以免自己惹上寺島家那個大麻煩。
求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