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聶惟靳視線朝前看去,一隻大掌放在了寧綺的大腿上,用力的按了一下。
一陣酥麻感襲來,寧綺不管不顧,將聶惟靳的大掌直接扔到了一旁,兩隻手重新握到了一起,伸手打開了旁邊的車窗。她跟聶惟靳在一旁,總感覺有些難受。
聶惟靳棲身向前,貼在寧綺的胸前,伸手關上了窗子,還將女人纖纖玉手拉了過來,放在了自己的兩手之間。
寧綺打算抽回手臂,可是用力過猛,抽到了自己筋骨,“斯,”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更加覺得頭暈目眩了,將後腦輕輕的倚靠在沙發後背上,閉目凝神。“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寧綺無意識的問道。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聶惟靳冷漠的回答道,“女人就是話多,還是廢話太多。”男人也將頭往後靠着,握着寧綺的手,一臉舒適,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純白色風格的臥室,乾淨到沒有一點灰塵。張維珍單手支撐在化妝臺上,一隻手來回點擊着,“太慢了。”嬌嫩的粉脣裡幽幽吐出了這三個字。她拿過手機,給助理打了一個電話,“爲什麼還沒有拍照片?”語氣中有一絲惱怒。
助理眼睜睜看着飛機起飛,重重的一拳揮在欄杆上,痛到她叫了出來。她正苦惱的踱着步子,就接到了大老闆的電話。猶豫了幾秒鐘,她接起了手機,“張總,您還沒睡呢。”
“你在幹什麼呢?事情沒有辦好,讓我怎麼安心睡覺。”張維珍一邊打電話,一邊激動的站起身來,“趕緊的發過來。”所有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現在就差最後的結果了,沒有得到消息,她沒法放心。
“這個,寧綺不見了。”早死晚死都是死,助理吞吞苦苦的回答道,就等着那一頭的痛罵。
張維珍的粉拳打在了桌子上,“你說什麼呢,再跟我胡說八道試試,人不就是你帶去機場的,爲什麼不見了,你給我找,找不到你就消失。”她來回亂揉着頭髮,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掛掉電話之後,重新撥了一個號碼。
寧綺眼皮越來越重,慢慢的睡着了,然後將頭靠在了聶惟靳的肩膀上,均勻的呼吸着。口袋裡的手機早就被聶惟靳摸了出來。
男人有太多疑惑了,寧綺不是會臨陣退縮、喜歡逃避的人,怎麼會突然離開。這一切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對寧綺搞鬼了,聶惟靳知道寧綺不會對他或任何人交代自己的痛楚,只有自己動手解決疑惑。
聶惟靳剛開始看寧綺的手機,屏幕突然彈出了來電提示,“喂,張總,”聶惟靳輕輕一笑,心中的疑惑已經解開了大半,張維珍跟寧綺不是那麼親密的關係,而通話記錄中電話記錄卻不少,還幾乎都是張維珍打進來的。
張維珍張了張嘴,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接電話竟然是聶惟靳,也就是說寧綺和聶惟靳現在正在一起。
夜已經深了,聶惟靳和寧綺還在路上顛簸着,因爲睡得不舒服,寧綺的嘴裡發出了一聲嚶嚀,在聶惟靳的肩頭上蹭了兩下,宛如溫柔嬌媚的小貓一樣
。
車裡十分安靜,這輕微的聲音被電話那一頭的張維珍給聽到了,她咬了咬下脣,聶惟靳和寧綺是誰找了誰?其實,這已經不重要了,寧綺自己說要離開,現在又一次出爾反爾。“咚”,張維珍將化妝品都推到了地上。
聶惟靳冷笑了一下,看着已經斷掉的電話,張維珍你的小動作太多了,敢在他的身上耍弄小心思。很好,他喜歡接受挑戰,尤其是女人的挑戰。
寧綺的頭從聶惟靳肩膀上滑了下去,一下子砸到了聶惟靳兩腿中間的位置。
“呲,”聶惟靳驟然蹙起眉頭,偏偏是那個要命的位置,緊緊攥着拳頭,一束寒光朝着寧綺射了過去。
寧綺舔了一下嘴脣,閉着眼睛繼續昏睡着,美睫微顫,均勻的氣息噴灑在男人的腿上,周圍暖烘烘的,她越睡越香甜。
聶惟靳擰着眉毛,爲什麼每一次因爲寧綺都要“受傷”,好像是上輩子欠了她什麼,現在跑來要債的。男人的大掌放在寧綺烏黑秀美的長髮上,輕柔的撫摸着,撩起了髮絲,看見了那塊包裹的紗布。
“聶總,醫院到了。”司機回頭看見有些尷尬的一幕,慌忙轉過身來,“我先去掛號。”
“等一下,這個時間還需要掛號嗎?”聶惟靳將手伸到了寧綺的背後,將她扶起來,對着司機說道,“你在這裡等着。”
寧綺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用手捂住了嘴巴,有點不情願的看向聶惟靳,“怎麼了?你要幹嘛?”
“下車,”聶惟靳白了她一眼,拿了外套率先下了車,他站在一旁等着寧綺。天完全黑了,冷風吹來,帶着些許涼意。
拽什麼,寧綺看見前面是醫院,頭上的傷口也確實破了,只能再好好的包紮一下,就順從的下了車。她雙手交叉在胸前,撇了撇嘴,對着旁邊的聶惟靳說道,“告訴你,我可是沒有錢。”
“話真多,難怪看着煩。”聶惟靳二話不說,抓起寧綺的胳膊就往前走着。
“喂,聶惟靳,你慢一點,不知道我現在受傷了嗎,我現在頭暈。”男人的步子很大,寧綺幾乎是小跑着跟在後面,氣息些微的有些混亂。
聶惟靳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寧綺,“是不是要我抱?”低下頭,輕輕趴在寧綺的耳邊說道,還將寧綺往自己的身上猛然一拉,“安分點,這裡人還是很多,如果不想我做什麼的話。”
瞳孔驟然放大,寧綺擡起了瘦小的拳頭,又快速放在了身側,“有吧,早點看完,早點休息。”反正聶惟靳是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跟他硬碰硬是沒有什麼好處的。
護士小姐在拆開紗布之後,看到了裡面的傷口,“原本都癒合了,現在結痂的傷口又裂開了,最好不要亂動、見水,這幾天特別小心。”護士再次消毒、上藥之後,將傷口包紮了起來,“不過,是哪裡什麼利器傷的,傷口這麼深,又這麼亂?”
聶惟靳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鋒銳,果然,是有人故意弄傷的,直勾勾的盯着寧綺,“你還不打算說?”
寧綺咬了咬牙,扭過頭去,不看聶惟靳,護士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都包紮好了,睡覺的時候也要注意,飲食也要注意,回去讓你老公好好養着吧。”
“老公?”聶惟靳嘴脣微動,重複了一遍,清了清嗓子,將頭轉向了一邊,沒有說話。
寧綺瞥了他一樣,幹嘛迴避,我也不想承認好嗎。寧綺從病牀上跳了下來,“護士謝謝你,那我們先走了。”
長時間行駛之後,車子停在了聶惟靳別墅旁邊,一手託着肩膀,一手託着大腿,聶惟靳抱着寧綺往裡走去,莫名有些安心的感覺。
“好累啊……”寧綺突然說了一連串的夢話,不過,能讓人聽懂的就只有三個字,她將手臂圈住了聶惟靳的脖子,往他的懷裡靠了靠,不小心嘴脣在聶惟靳的脖頸處點了點。
“恩?”一絲電流穿過身體,聶惟靳怔怔的站着,通常都是他強勢的吻寧綺,突然被對方輕輕一吻,心中竟然跟青春期的高中生一樣悸動,倏忽,他低下頭看着女人清雅柔美的側臉,將她往上、往自己的懷裡緊了緊。
寧綺仍舊閉着眼睛,卻伸出手朝着聶惟靳的臉準確無誤的打了下去,“疼啊。”睡着之後,寧綺像是一個嬌弱、蠻不講理的孩子,關鍵是喜歡打人。
聶惟靳就這樣前前後後的捱了好幾下,纔將寧綺抱回了臥室,如釋重負一般將女人放到了牀上,目光仍舊意味深長的落在了寧綺身上。他還記得在機場外,寧綺看着他的眼神。
爲什麼被欺負也不還手?你跟他們有什麼不一樣。寧綺的眼神裡充滿了憎恨欲無奈,自己也曾當過弱者,非常清楚的知道,弱者是沒有談判和選擇權利的,只能在被強者欺負。
寧綺對他的憎恨,是一時半刻都沒有辦法化解的。但是,在解決兩個人的矛盾之前,他要使用各種辦法,讓寧綺留在自己身邊。聶惟靳在一剎那的悔恨之後,眼神重新變得明亮了起來,轉身進了浴室。
“嘩嘩譁,”水聲從浴室傳了出來,寧綺睜開眼睛,慢慢從牀上坐了起來。最後,她還是回到了這裡,清淡的嘆了一口氣,“啊,”寧綺摸着頭,輕呼了一聲,還是有些疼,一想事情就疼。
對了,明天她還要去上班,就算是被開除,最後也要把工作都交接完。浴室的門被推開了,混合着潮氣的水霧散開,寧綺趕緊趴在牀上裝睡,順便還將被子拉了過來。
聶惟靳躺下之後,朝着寧綺的身邊靠了靠,將一隻手搭在了寧綺的肚子上,感受微弱的起伏。驀然,聶惟靳睜開了眼睛,感覺有人正盯着自己,他看見寧綺突然閉上了眼睛,“想看就看吧,不收費。”
“切,”寧綺冷嗤了一聲,欲轉過身去,可是,聶惟靳抓住了她的胳膊,猛然一拉,兩個人前胸貼後背,緊緊的靠在了一起,寧綺往外掙扎着,聶惟靳卻將胳膊從身後繞到了寧綺的胸前,正在壓在那一團柔軟之上,隱隱感覺到了那裡美好的觸感。
“別鬧了,好好睡覺。”聶惟靳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