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晨筱到了醫院,陸啓川還在搶救,他被救出開的時候,整個人幾乎都被撞的變了形,就連病危通知都下了幾次了。
“啪——”
譚晨筱剛剛跑過去,陸母那憋了許久的情緒都落在了這一巴掌上。
“媽。”陸思晨過去抱住了譚晨筱,回頭看着陸母,“奶奶你做什麼?”
“你滾,你滾——”陸母尖聲叫着,“你耗了他一輩子了,非要他把命給了你你才滿意是嗎?”陸母說着,手中的柺杖還在往譚晨筱身上打着。
“奶奶,奶奶——”陸思晨叫着,一直護着譚晨筱。
“思晨你給我起開,這女人不是你媽,這些年她管過你嗎……”
“奶奶,我求求您別打了。”陸思晨跪在地上抱着陸母的雙腿不放,“奶奶,奶奶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譚晨筱看着地上跪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兒,身上是被陸母打過的疼,她雙膝落地,跪在了陸母的身邊。
陸母氣到身子發抖,雙腿被陸思晨緊緊抱着,“如果不是爲了你,他能接那個官司嗎?如果不是爲了趕着去參加你的畫展,他能走那條路嗎?譚晨筱,這些年他怎麼對你的你都瞎嗎?”
是啊,她瞎嗎?
或許是吧。
葉語薇看着地上跪着的譚晨筱,心中卻有了不忍,越說有錯,誰沒有錯呢?
陸母說着,再次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柺杖,陸思晨叫着卻阻止不了奶奶的行爲,她撲到譚晨筱身上,卻被譚晨筱轉身壓在了身下。
陸母的柺杖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她的背上,幾乎敲碎了她的脊椎。
譚晨筱咬牙忍着,護着陸思晨不讓她起身,也不讓陸母的任何一下落在她的身上。
如果這是她欠陸啓川的,她還。
身邊是護士急切到沒有停下的腳步,血漿一袋袋的被送進去,一次又一次。
她幾乎數不清楚到底送進去了多少的血漿。
陸母打到整個人脫力,陸思晨也早就哭到了聲音嘶啞。
譚晨筱臉色蒼白,卻始終未吭一聲。
“撲通——”
陸母突然丟下柺杖跪了下來。
譚晨筱被這一幕驚到了,本能的想去扶她。
“譚小姐,譚大畫家,我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放過我兒子吧。”
譚晨筱想去扶陸母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最後握成了拳頭。
陸母一直在磕頭,譚晨筱跌坐在了地上,半個多小時之前,她還和自己承諾,只要陸啓川沒事,她再也不鬧了,再也不矯情了,他們倆鬧了大半輩子,她決定休戰了。
可是現在,原來,由她開始的戰爭,不見得她就可以喊結束。
醫生出來,陸啓川出現內臟大面積出血的情況,醫院b型血庫存已經告急了,但是出血狀況還沒有解決。
顧璽城和譚晨筱都是b型血,但是每個人獻血是有標準的,第一個進去的是顧璽城,第二個進去的是譚晨筱,作爲女兒的陸思晨也是b型血,可是因爲直屬血緣關係,陸思晨並不能獻血。
顧爵璽打電話讓人調b型血過來,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葉語薇看着打電話的顧爵璽,已經幾十年沒有見過這樣的顧爵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