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民笑的依舊諂媚,“桃律師這是說的什麼話?”
“人話,聽不懂吧?”
顧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錢大民的臉都變成了豬肝色。
桃夭說完,直接拉着顧晨離開。
錢大民眼角的肌肉抽了抽,看着他們離開的,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兩人換了一個位置,顧晨垂眸看着桃夭:“桃律師還真的是鐵齒銅牙,什麼都敢說?”
“只是說了實話而已,那種人看到就噁心。”桃夭靠在大樹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顧晨,又看向那邊的籌光交錯,“你喜歡這種場合嗎?不對,你的人生中應該有很多這樣的場合。”
可是她不喜歡,一點點都不喜歡。
顧晨也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喜歡?
怎麼可能喜歡呢?
這是他最不喜歡的場合。
“記得上次我幫老梅去相親嗎?你說我欠他人情的那次。”
桃夭:“……”
直接說和她那次不就好了嗎?
“拿一個月的商業酒會和他換的,他要代替我參加一個月內所有的酒會。”顧晨說的有些自豪。
桃夭嘖嘖了兩聲,“晨少這麼做良心都不疼嗎?”
當然是不疼的。
顧晨學着她靠在了大樹上,“這種場合我是真的不喜歡,小時候我和我爸媽住在軍區大院,除了我家的環境比他們好一些,我爸的官——我爸的職位更加方便往家裡帶點菜之外,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桃夭:“……”
你確定你拐彎前的那句話不是你爸的職位比人家高一些?
“我沒有辦過生日酒會,沒有什麼畢業酒會,生日的時候就是我媽會幫我做她唯一拿手的清水煮麪,我爸炒菜,我爺爺不喜歡我,因爲我媽說我小時候總是懟他,讓他幾十年的懟王位置易主了,不過我奶奶是最疼我的,每年我生日都會以我的名義捐蓋一座小學。”提到自己的家庭,顧晨沒有任何的隱瞞,反而覺得幸福。
桃夭垂眸聽着。
“是不是和你也沒什麼區別?”顧晨笑着開口說道。
“區別大了,我們家捐不起學校。”桃夭一本正經的開口說道。
顧晨:“……”
這可真是個妙人兒,這是重點嗎?
桃夭看向那邊的人,“難道這叫物極必反,錢真的多到你這種地步,就沒有窮人富人的區別了?”
桃夭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顧晨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那是你晨少覺悟高懂嗎?”
“明明是你爸媽教的好。”桃夭不滿的反駁道,擡頭的時候卻帶着笑意,“你畢業的時候呢?我畢業的時候,我爸爸媽媽都去了,我媽讓我爸去給我買花,花店那天買花的特別多,我爸一直等着,等到他的時候花都不多了,他就拿了一束距離他最近的菊花,拿回來的時候我媽都要被氣死了。”
桃夭說着的時候,笑的眉眼都要沒了,可見這件事對她來說不是一件烏龍,而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他的畢業典禮嗎?
是在國外。
因爲爸爸不能出國,所以是媽媽帶着妹妹去的,不過爸爸給他錄了視頻,也算是,完美的一次畢業典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