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子怒火瞬間燃燒了顧爵璽的所有理智。
她要賣血?!
她就算是這樣也不願求自己!
顧爵璽看着護士冷漠的拿着針管對着葉語薇的手腕紮了下去,那一針,彷彿是直接紮在了他的心上,疼的感覺不是陌生,而是尖銳。
他帶着憤怒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
顧爵璽這突然的動作使得小護士的針頭直接扎歪了位置,劃破了葉語薇的白皙的皮膚,血珠瞬間躍出皮肉之下。
手臂的刺痛讓葉語薇有一刻鐘的失神。
“你在做什麼?”顧爵璽明知故問,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冒血的手臂。
葉語薇微微勾脣,用力收回自己的手,再次將手臂伸了進去,淡淡開口:“賣血,顧總沒見過吧,今天免費讓你看看。”
薄涼的聲音從背對自己的人口中輕輕飄出,刺耳又扎心。
“葉語薇,注意——”
“注意什麼?”葉語薇突然開口,回頭直視着顧爵璽的目光,“注意我的身份嗎?顧總和您的那位玉小姐還真是一類人。一個同一個計謀用了三年都不覺得厭煩,一個一句話來回說了三年也不覺得厭煩。可是顧總和玉小姐不煩,也要想想我這個承受着是不是厭煩了?”葉語薇說着,已經起身看向了顧爵璽,“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看到這麼狼狽的我,還不快點讓記者過來,然後讓玉小姐知道你到底有多愛她,爲了她,你到底還會對我做什麼?”
顧爵璽聽着葉語薇的話,猛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葉語薇吃痛,卻忍着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葉語薇,我說了記者的事情不是我。”顧爵璽怒聲開口反駁道。
葉語薇忍着手腕的痛,耳邊是他暴怒的反駁,因爲手腕被反握,所以血液順着被劃破的皮膚慢慢的下滑,形成了一道刺目的風景線。
“顧總,何必呢?”葉語薇呵呵笑着,掙扎了兩下,卻掙扎不出自己的手腕,“敢做不敢當不是顧總的性格啊,畢竟您習慣的是固執己見,屈打成招,這會兒怎麼學起了我,敢做不敢當了?”
“葉語薇——”顧爵璽緊緊握着她的手腕,幾乎要把她的骨頭握斷。
葉語薇微微抿脣,因爲疼痛終於蹙了眉。
可是這種疼刺激了她的神經,讓她再次擡頭看向了顧爵璽,微微擡起的下巴,用臉上的桀驁不馴武裝了她幾乎崩潰的情緒。
“顧總,我可沒錢。”葉語薇看着他,一字一頓的開口,“您廢了我手腕,是不是可以賠醫藥費?”
明明應該是卑微的聲音,可是此時卻充滿的諷刺。
諷刺的是他的幼稚,更加諷刺他此時的行爲。
顧爵璽聽着她的聲音,不若剛剛的語氣,輕易的挑起了他的怒氣,這聲音,諷刺入骨,卻不仔細聽,幾乎聽不出裡面卑微到塵埃中的因素。
可惜,他從來不會將心用在葉語薇的身上,所以也從來都不會去認真的聽她的話。
他聽到的,只有桀驁不馴,只有對他濃濃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