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娶新娘咯,娶新娘咯……”
他坐在車裡看着熟悉的街道,感受着身邊不熟悉的她……
可一刻他的心微微遊戲加快。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羣小孩圍繞在家門前的那條路上,蹦蹦跳跳的轉着圈,很無憂無慮的快樂,就跟自己身邊的她一樣。
他想,自己是不是該安慰她幾句。
畢竟她來到的是一個全新的地方,以後她就要生活在自己家裡了。
不由轉首看向她,果然察覺到她有些不安。
眼底帶着迷惘,也帶着幾分對未來生活的嚮往。
兩隻手在腿上交叉,不斷的動來動去,她是緊張了……
因爲天氣比較冷,她穿的是長袖的蕾絲婚紗,潔白的就像她本人一樣,外面一件同色的毛絨坎肩。
她凍壞了吧!
擡起手想要過去握住她的,作爲她的丈夫,他該給予她一些安心。
只是手剛離開他自己的身體,剛剛接觸到空氣,車子就停了下來。
“到了到了,新娘子到了……”
街坊鄰居還有一些不認識看熱鬧的人,圍在外面滿滿當當,各個眼睛都瞪的很大,想要一堵新娘子的風采。
他不適蹙了蹙眉頭,爲什麼往日裡他沒發現自己家周圍竟然會有這麼多人。
媽媽熱情的過來,先繞到他這一邊打開車門,小聲的叮囑他:“你快下來,然後去幫新娘子開車門。”
他依言點點頭,從車上走了下來,他剛下來,就聽見了周圍的一片起鬨聲。
“小夥子好精神吶!”
“那可不,老譚家的小子有出息着呢?要是我有女兒我也想嫁給他。”話語裡難掩嫉妒。
“行了行了,快看,他要抱新娘子了。”
抱?
譚默頓了一下,要他抱嗎?
媽媽一直站在他旁邊,看他不動,催促的推了他一下:“趕緊的,快把小染抱下來。”
他不太瞭解這些習俗,他以往參加的那些婚禮,他們都是站在一起的,原來這個時候是抱回家的。
拉開了車門,打扮的一身嬌俏的蘇染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不知怎麼的,他竟然有些心疼。
媽媽過去拉着她的手安慰她:“小染吶,你別害怕,譚媽媽在呢?”
“謝謝譚媽媽。”她是聲音裡竟然有些委屈。
媽媽馬上推了他一把,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是怪他不解風情?
可他從來都是如此。
媽媽以爲沒人看到的教訓過他之後,又眉開眼笑的說:“還叫譚媽媽?”
車內的蘇染聽到這話,頓了一下,然後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臉頰因此都帶上了紅暈。
她極小聲的叫了一聲:“媽。”
“哎……”媽媽耳尖,開心而大聲的應了一聲,咧着嘴笑,去讓她的頭垂的更低了。
就連一般也不怎麼笑的爸爸站在媽身後不遠的地方,也開心的笑了。
媽媽隨後退開,拍了他一下。
他立即會意的上前向着她伸出了手,她擡起眼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太一樣,那時候她是帶着活力的,現在卻很安靜。
他沒有空去細想,一把將她從車裡抱了出來,她很輕,讓他不費什麼裡的就將她抱出來了,她伸出手繞過他的脖子,頭依偎在他胸口,臉有些紅,是羞怯的。
當然裡面還夾帶了一些陌生……
那一刻,他好像抱住了全世界。
他們家親戚不多,沒什麼人鬧騰,將她送到新房的大紅婚牀上之後,媽媽就進來了,讓他出去陪客人,待會要去酒店。
他心不在焉的下去,心裡卻在想,她一個人待在那裡會不會不自在?
但很快客廳的客人與親戚看見他後,紛紛拉了他過去,笑的一臉開心,三五不時的說着一些話,他心不在焉的應和着,不明白爲什麼他們比他這個新郎還要開心。
過了一會兒,很多人紛紛看向他身後,他反應過來什麼之後,也轉過身去。
看見蘇染被媽媽牽着走出來了,她換了一身衣服。
婚紗太冷了,所以
還準備了一套大紅色的旗袍式樣,上面繡着龍鳳呈祥的禮服,用媽媽的話來說,這纔是中國人的東西。
他看見她全身穿的厚厚實實的,心想,應該不會冷了吧。
媽媽走上前來,將蘇染拉在他身邊,然後對他叮囑:“等會酒店人多,你帶着點小染敬酒,別讓她喝,意思意思就行了。”
最後又警告道:“我可告訴你,可要把小染看好了,出了意外,你付全責。”
媽媽要招呼親戚,不能一直陪着蘇染,所以把她託付給了他。
也許也是想要讓他們培養感情。
將蘇染交到他手裡之後,媽媽就開心的走了,跟親戚大聲的說着話,不遺餘力的說自己眼光好,選了一個乖巧懂事的媳婦……
但那到底是在誇蘇染,還是誇她自己呢?
這個問題,他一直想不明白。
近前就只有她跟他站在一處了,若是面對一個陌生女人他懂得怎麼應對,可是面對自己的新婚妻子,他卻不知道了。
“等會記得跟着我。”他想了半天只說出這麼句話。
蘇染擡起頭似乎詫異於他竟敢也會開口跟她主動說話,對着他一笑:“好。”
那一刻他也鬆了一口氣,他想,他們會好好相處的。
酒店帶着她敬酒那些細節,他全沒有印象,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他記得媽媽的囑咐,沒有讓她碰到一滴酒,但是自己卻喝的不少,後來都醉了。
不過他只有自己知道,他沒醉,他只是裝醉而已,這樣就可以少被灌一些酒了。
最後的最後他們回到了家裡,他跟蘇染進了一個房間,門被關上了。
蘇染穿着一身大紅,就那麼靜靜的坐在牀沿上,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其實他也不知所措,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喝的酒多了,再加上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不禁有些熱血上涌,他扯了扯自己的領口,覺得有些熱。
“你是不是不舒服?”她忽然開口。
“嗯。”他應了一聲,後覺得這樣好像太平淡了些,又加了一句:“酒太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