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藺小玩問,簡風心底帶着幾分小得意。
“我可是能文能武,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有什麼能難倒我的!”
藺小玩撇嘴,哼笑兩聲:“還真是誇你兩句,就喘上了~看在你這麼盡心盡力照顧本小姐的份上,我以後就多誇誇你吧~”
簡風眉宇舒展,幽暗深邃的眸色中流光溢彩,只有藺小玩在昏暗的燈光下,精緻的輪廓。
“我不要你空說這些好聽的話。”簡風張嘴,接過空碗,落在了茶几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藺小玩呆呆的擡頭,看着他起身,走到牆邊,啪嗒一聲,打開了客廳的燈,頓時光亮入眼,看清了滿室狼藉。
藺小玩有些尷尬的看着滿屋子扔的亂七八糟的閒散物品,偷偷瞟了一眼簡風,見他正雙眼專注的望着自己,如三月星辰般溫潤的目光,帶着點點星光的璀璨和蠱惑。
“那你想要什麼?”藺小玩看着那雙眼睛,木訥的張口,簡風走到她跟前坐下,溫熱的氣息傳來,藺小玩不自在的往後挪了挪,簡風緊隨其上,漸漸逼近,直到無路可退。
“我想要的,從來只有你。”簡風溫熱的掌心,落在她的頭頂,帶起陣陣酥軟,含笑的眉眼滿含情義,如一泓幽泉,深入人心。
藺小玩的心瞬間緊緊的提了起來,掌心死死的扣住坐下的沙發,不能言語。
那張嬌媚的臉上,紅脣微張,如貓眼一般的瞳孔因爲驚訝而放大着,她沒想到簡風會在這種時候,說出打亂她心神的話。
滿腹啤酒頓時翻滾起來,一股酒氣沿着藺小玩的喉嚨滾了上來。
“嗝~”
頓時,打嗝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客廳,那股酒氣全噴在了簡風的臉上,藺小玩又驚又羞的站了起來,尷尬不已。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哎呀,我去洗把臉!”藺小玩語無倫次的看着一臉平靜的簡風,慌亂的跑進了廁所,扭開水龍頭沖洗着臉上的燥熱,胸腔裡一顆躁動不安的心砰砰砰的跳動着,而門外的男人,一聲不響。
他端坐在沙發上,聽着廁所內傳來的水聲,陷入了沉思。
到底怎麼做,才能讓藺小玩接受他……
簡風等了半晌,也不見藺小玩出來,不由擔心的敲了敲門:“小玩?你還好嗎?”
藺小玩坐在馬桶上,緊張的攥着手裡的毛巾。
“我,我沒事。我上個廁所!”她胡謅了一句,又磨蹭了半晌,才憋屈的走了出來,簡風正襟危坐,看似輕鬆,緊繃的後背卻暴露出他內心的緊張。
“你怎麼還沒走啊!你看天都黑了……”藺小玩尷尬的指了指落地窗外的夜幕,匆忙說道。
簡風不語,只定定的注視着她。藺小玩被看的心虛,僵硬着站在廁所門口,簡風站了起來,大步走了過去。
“你還沒有回答我說的話。”簡風垂眸,看着矮自己半個頭的藺小玩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眼底夾雜着分明的緊張。
藺小玩皺着眉,掙扎了起來,若是她對簡風沒有感覺,張口就能拒絕,但她心底裡……
“你不是要去相親了嗎……”藺小玩不答反問。
“那只是長輩的意思,如果你不要我,我只能去相親了~”簡風輕笑,眼底帶着分明的戲虐,藺小看了出來,頓時覺得臉部燥熱。
簡風溫熱的手掌握住藺小玩的肩膀,直視着藺小玩的眼睛,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的掙扎。
初秋的夜,帶着微涼。
他撲面而來的溫潤氣息,如三月的春風一般,另她心神動盪。
藺小玩恍惚的視線落在他懇切的面頰上,聽見他緩緩說道:“小玩,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或許你現在還不能確定我是否能夠給你帶來辛福,但是我希望能擁有一個照顧你的機會,一個跟你開始的機會……”
藺小玩掙扎了,她陷進了他溫柔的眼神裡,本該堅定不移的心出現了裂縫。
十幾年來,母親夜裡的哭訴和憔悴的臉漸漸清晰,年少時候的委屈和痛苦再一次席捲而來,藺小玩的掙扎的眼神冰冷了下來。
“不要碰我!”
藺小玩掙扎着推開了簡風,往後退了一步,原本酡紅的臉色變得蒼白難看,眼底醞釀起一股怒意和悲傷,夾雜着無助。
她緩緩蹲下了身子,蜷縮似的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將頭埋在了膝蓋裡。
“小玩!你怎麼了?”簡風擔憂的蹲下身,手心溫柔的拍在藺小玩的背上,安撫似的。
藺小玩戒備的縮了縮身子,一顆顆晶瑩的淚水沿着眼角滾落:“簡風,你走吧……我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
腦海中只剩下母親當年獨守的一個個日夜,憔悴的臉,和嘶啞的喉嚨,無止盡的爭吵。
她不想像母親那樣度過半生,不願意讓自己活在絕望裡,她害怕,她排斥,如果會有那麼一天,她寧願永遠獨身一人,沒有丈夫沒有孩子都好。
只要快意瀟灑,無拘無束。
“小玩,不要害怕,我會一直保護你。沒有人會傷害你,我會是你的依靠,你的精神支柱。”簡風抱起藺小玩顫抖的肩膀,她緊緊咬住脣,滲出嫣紅的血珠,卻不覺得痛。
心底壓抑的痛苦已經爆發,她的腦中只剩下母親一遍又一遍絕望的叮囑。
“小玩,不相信男人!不要相信任!你看看你爸爸的樣子!你絕對不能走媽媽的路!”
藺小玩搖頭:“簡風,我們不會在一起的!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藺小玩艱難的張口,紅着眼睛,如兔子一般。
脣瓣上嫣紅的眼珠滑落,簡風心疼不已,他輕柔的捧起她的臉,在她驚詫的目光中,溫柔的吻住。
那股腥甜直達舌尖,他本能的探出舌頭,溫柔的舔舐着她柔軟的脣瓣。
不管將來如何,他都不想看到她受到一絲傷害,任何人都不行!
藺小玩怔愣着,感受到脣瓣上的溼熱,頓時掙扎着想要推開簡風,卻被緊緊抱住,他灼熱的氣息傳遍自己整個口腔,掠奪着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