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初發的是這樣的一條短信,“曹偌溪,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得意啊?你以爲你真的瞭解野哥哥嗎?你知道當初爲什麼野哥哥當初會決定跟曹以沫訂婚嗎?曹以沫跟野哥哥之間的故事你真的瞭解嘛?要不要我透露點內幕給你?”
曹偌溪看着這條短信,眸光微微的顫動,蝶翼般的眼睫撲閃撲閃。頓時,就睏意全無了。心跳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隨即有些疼意隱隱的作痛。曹以沫這三個字,就好似她婚姻中的一顆*。雖然,這顆炸彈暫時還沒有點燃,可誰也說不準到底哪天就轟然爆炸了。曹以沫是失蹤了,可她也能突然回來。而她跟傅野的婚姻,如今看上去是比較順利,相處也越發的融洽和諧。可她心底明白,這種和諧充滿了不確定性,一切就好像是水中花井中月,說不定哪天就被曹以沫這顆*,炸的灰飛煙滅。
在她恍惚之間,阮靜初又發來了短信,“野哥哥跟曹以沫之間的任何事情我都清楚,如果你有興趣,就來船尾,我在這裡等你。”
曹偌溪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去船尾。
也許女人總是對老公的前任充滿了好奇心,更何況曹以沫還是顆*。她想要多瞭解點他們之間的故事,想要知道當初爲什麼傅野那樣桀驁不馴的大少爺會選擇跟曹以沫訂婚?是單純的因爲愛,還是因爲其他原因?聽阮靜初的口氣,好像傅野跟曹以沫之間有特別的故事?
當然,她也知道阮靜初這次約她出去肯定不安好心,本來阮靜初就對傅野有心思。所以,她也會做好心理準備。
起身,換了一身白裙,把自己的手機設置成錄音狀態。這樣就能記錄下她跟阮靜初的談話的全過程,如果阮靜初不安好心,錄音就是證據。
等到她來到船尾的時候,果然看見阮靜初坐在輪椅上,對着汪洋的海面發呆。
曹偌溪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好整以暇,露出很官方的淺笑,“說吧,到底有什麼內幕想要透露給我?”
阮靜初猛然回眸,看着她,然後勾起一絲不屑而又得逞的冷笑,“曹偌溪,你果然還是來了。看來你是真的很在乎他們之間的故事啊?”
曹偌溪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扶住船尾的欄杆,迎着海風,看着夜幕下湛藍的海面,隨波逐流的盪漾。水眸中閃爍着皎潔的光芒,輕輕的揚脣,扭頭看着她反問,“你不是很希望我來嗎?如果你沒什麼跟我說的,那我先回去睡覺了,一天下來震的好累。”
看她風輕雲淡的樣子,阮靜初果然是不淡定了,立刻怒道,“曹偌溪,你能別這麼得意嗎?你以爲傅野是真的愛你?你只不過是他空窗期的一個替補,你還傻乎乎的摟着他在秀恩愛?你還要不要臉?”
曹偌溪在來見她之前,就已經篤定了她這種單純的近乎單蠢的小丫頭,最容易口無遮攔了。而她要的就是她的口無遮攔,只有激怒她,她纔會口無遮攔並且毫無城府的說出她瞭解的情況。所以,她不怒反而揚起笑容,“我摟着自己老公秀恩愛叫不要臉?那你呢?你整天點擊着別人的老公,纏着別人的老公,你算不算不要臉?”
阮靜初果然是氣的身子瑟瑟發抖,夜風下,她蒼白的臉色更更顯的身子單薄。影影綽綽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竟有幾分猙獰的氣息,“曹偌溪,你給我閉嘴!傅野不過是你名義上的老公而已,你以爲你真的就能幸福了嗎?你別得意的太早!”
曹偌溪還是淡淡的揚脣,淺笑,“你說的對,我現在就是覺得我很幸福。而我,今晚上你不也親眼見證了我跟傅野的幸福嗎?我們擁吻的時候,很多賓客都鼓掌了。琴瑟和鳴,舉案齊眉,恩愛有加,才子佳人說的就是我們!”她繼續故意刺激她。
阮靜初眸光狠狠的顫抖着,連帶着身子也顫抖着,沉聲喝道,“夠了!曹偌溪你夠了!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告訴你傅野他不愛你,他愛的根本就是曹以沫。如果曹以沫現在回來了,你就等着光榮下崗吧!!!”
曹偌溪聽到這些家,心底隱隱的難受,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淡然的看着她,淡淡的嘲諷劃出脣角,“我還真是不懂了,既然傅野愛的是曹以沫而不是你,你這會這麼激動幹嘛?你犯的着這麼激動?還是說,你根本就想當雷鋒,想爲曹以沫打抱不平。看不出來,你挺熱心的?爲了別人的事情這麼起勁。”
阮靜初被嗆的臉色一白,隨即又是一片漲紅,雙眸似乎能噴火,激動之餘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反駁。好半響,才咬牙道,“我是同情你,曹偌溪我真的好同情你。當了別人的替補,還自以爲很幸福,還到處秀恩愛,你就不怕秀恩愛死的快嗎?你這樣的女人真是太可悲了!”
曹偌溪還是淡然的看着她,一隻手鬆開欄杆,一邊身子往她這邊傾斜,裙角翩然,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是嗎?你覺得我可悲?我聽別人說,心理陰暗的人看什麼都會折射出自己的內心。你覺得我可悲還是你自己可悲?”
一語戳中了內心,阮靜初的臉色頓時慘白如頭頂上空流瀉下的月光。眼眸中充盈着滿滿的苦楚和嫉妒,她可悲,她是很可悲。她費盡心機的想要得到野哥哥的愛,可越是努力,越是疏遠。今天晚上野哥哥居然說以後有他在的地方,她就不要出現了。她是很可悲啊,可這種可悲跟曹偌溪有直接的關係!她憤怒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眸光如同毒舌一樣盯着她,因爲曹偌溪是側身傾斜着,所以優雅的白天鵝脖頸清晰的暴露在她面前。
月光下的曹偌溪裙角隨着海風輕揚,白皙的肌膚蒙上一層柔和的月光,那雙明澈的眼眸裡閃爍的是優雅和自信,柔美的不可思議。
阮靜初嫉妒的發瘋,雙手緊緊的抓着輪椅扶手,拼命的隱忍着。告訴自己千萬不能被曹偌溪三言兩語氣到,她喊曹偌溪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膈應她。可下一秒,她又看見她脖子上若隱若現的吻痕。心底蹭蹭的火苗頓時燃燒成了火山,所有的隱忍和剋制都爆發了,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狠狠的扯着,“你脖子上是怎麼回事?”
曹偌溪一楞,隨即又笑,漫不經心的回道,“何必明知故問,你懂得。”
阮靜初瘋了,尖叫道,“我不懂!我不懂!曹偌溪你這個賤人!我打死你!!!”話音落下,一巴掌狠狠的揮上去。
曹偌溪當然是早有防備的,反應迅速的抓着她揮過來的手掌,眸底一絲冷意閃過,沉聲警告道,“想打我?阮靜初你沒資格!我警告你,自重點。”
她狠狠的甩了她一把,因爲慣性阮靜初連帶着輪椅一起往後滑了滑,撞到了一邊的欄杆上。
阮靜初惱羞成怒,吼道,“曹偌溪你幹嘛?你想謀殺?”
曹偌溪冷冷的看着她,淡淡的回道,“你想太多了,殺了你只會髒了我的手。”
事已至此,她已經料定阮靜初只是沒事找事的來刺激她,而並不是真的有什麼關於曹以沫的內幕告訴她。所以,她也懶得再在這裡浪費時間。
就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阮靜初氣急敗壞的吼,“你別走!曹偌溪你這個賤人,你別走!我現在就要殺了你!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她的情緒已經完全被她脖子上的吻痕刺激的失控了,整個人竟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並且衝上來,身子狠狠的撞到曹偌溪的身上,把她撞到了欄杆上。
曹偌溪蹙眉,只詫異了半秒,瞬間恍然原本她自己的腿腳早已恢復了,她是裝的。看不出來,她居然還有這等心機?
阮靜初雙眸中閃爍着猩紅的怒火,抱着曹偌溪撕扯着。人在失控的時候,爆發出的力氣總是難以想象的。
曹若溪推了好幾下都沒能推開她,意識到不妙的她,連忙喊救命。
可阮靜初徹底瘋了,最後竟撕扯着她撞開了欄杆鎖,抱着她一起栽到了汪洋大海里。
冰涼的海水瞬間包裹着每一寸肌膚,在海里阮靜初還是緊緊的抱着她不鬆開,似乎是真的要跟她玉石俱焚。
事實上,這一刻的阮靜初真的是這麼想的。她不甘心得不到野哥哥,更加嫉妒曹偌溪能優雅的站在野哥哥的身邊,陪着他一起生活,一起做親密的事情。她豁出去了,她不要曹偌溪擁有野哥哥。她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想看着別人擁有。所以,倒不如一起死了來的痛快。也許死了,她就不會有這麼多痛苦了。她就不用面對這些了,她若是真的死了,野哥哥說不定能多看她兩眼。
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嗆了好幾口海水,曹偌溪都沒能推開瘋狂的阮靜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