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於悅擡手舉着一湯匙雞湯送到成銘赫的脣邊,這個姿勢已經保持5分鐘了。成銘赫閉着眼看也不看沒有妥協的意思。
“成銘赫,你就這麼討厭我?我都這樣低聲下氣了,你還是連看一眼就不願?”於悅挫敗的將湯匙丟進碗中,因爲用力過大,碗中的雞湯濺出了幾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成銘赫依舊閉着眼,聲音冷漠生硬,“我說過,我愛的人不是你。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感情。”
於悅連隱忍幾日,都沒能換回他一個好臉色,心中的嫉恨就像脫繮的野馬橫衝直撞出來。“成銘赫,我也說過。我不在乎你愛誰。我只想和你結婚跟你在一起。”
“於悅,你這樣做有意義嗎?”成銘赫無法忍受她扭曲的愛情觀。“我不愛你,不愛你,你聽不懂嗎?你非要把一個心裡愛着別的女人的人綁在你身邊幹什麼?於悅,你漂亮有家世,愛你的一大把,比我好的比比皆是,你何苦在我這麼一個人身上浪費時間。於悅,聽我的話,放手吧!這樣你我都不會痛苦了。”
看到成銘赫低聲下氣哀求自己放棄這段婚姻,於悅心中哀痛,淚水滑落,“晚了,成銘赫。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你了,十年了。我已經陷得太深了,無法自拔了。”
於悅固執不肯回頭,不相信自己的執着十年的癡情不移,打動不了他。就算他現在不愛自己,也沒關係,只要能和他結婚。婚後日日相見朝夕相處,他真的會對自己視而不見,自己一番真情怎麼會換回不了他一丁點的喜歡?
“於悅,不要逼我傷害你!我不會跟你結婚的。”成銘赫顯得無力之極。
於悅深吸一口氣,從包裡拿出一張紙遞到成銘赫面前,“成銘赫,我懷孕了。”
成銘赫顯然震驚不已,奪過她手中的化驗單,看到診斷後仍然不肯相信,喃喃自語,“不可能,就只有一晚而已。你怎麼可能懷孕?”
門外的景顏恰巧聽到這些,握着門扶手的手僵住了,手中的食盒也掉落在地上。食盒裡的湯湯水水灑了一地,有一些也打翻在她的腳上。但此刻,她什麼也感覺不到了,耳邊只回蕩着一句話,於悅懷孕了,是成銘赫的。
她愣在那裡,等反應過來要走的時候。
於悅一下拉開了門,叫住了她。“景顏。”
當成銘赫看到門外的景顏,臉色都變了,脊背一陣寒涼。似乎有一盆冰水兜頭襲來,澆的他透心透肺的涼。
滿是愧疚之色的成銘赫,更加刺痛了她,更加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景顏極力穩了穩紛亂的心緒,勉強讓給自己表情看起來正常,“不好意思,於悅。我來送飯,沒想到笨手笨腳還把飯給打翻了。那個,我再去打一份。”
說完,景顏逃也似的走了。
成銘赫看着景顏匆匆而去的背影,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還能怎麼解釋?
護工叮叮咣咣前來收拾地上的污漬。
成銘赫此刻,心亂如麻!
“滾!都給我滾!”成銘赫怒喝,揮手將桌櫃上的東西掃落一地。“你沒男人要嗎?還是天下的男人都死光就剩下我了,就那麼想嫁給我啊?”
於悅被他說的如此不堪,臉色一陣青白一怒之下甩身而去,門被她帶着的怒氣摔出巨大的聲響。
成銘赫狠狠一腳踹翻了桌櫃,心電監護儀摔落在地上線頭脫落顯示頻鄒然漆黑一片。
景顏渾渾噩噩走出了醫院,她想哭,想給沈初晴打電話,想問問她自己該怎麼
辦?可是她自己的事還沒解決,還是不給她添亂了。景顏又摁斷了電話。無處可去的她,走進了‘夜巴黎’。
於悅已經喝掉了一整瓶,隔着朦朧的醉眼看到了吧檯對面的同樣在買醉的景顏,站起身拿着酒杯搖搖晃晃走到吧檯對面。
“景顏,你也在。來陪我喝一杯!”
景顏從來沒有過於悅這樣失落這樣不顧形象痛哭。往日的她總是高高在上,驕傲到不行。似乎全天下沒有她於悅得不到東西。
於悅真的是喝醉了,拉着景顏哭哭啼啼的傾訴壓抑已久的心事。
“景顏,你看看我。”於悅抓住景顏的肩頭,強迫她看着自己,“你看看我那裡不好?”情緒已經失控邊說邊搖,“你告訴我,我那裡不好?我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他爲什麼就是不喜歡我?我爲了他做了那麼多,什麼都願意做,他也不肯喜歡我。”
於悅哭的臉上的妝都花了。
景顏以前總是看不慣她這樣的大小姐,現在看她這樣傷心反而有些同情,再有錢又怎樣?也買不來想要的愛情。
“我喜歡他了十年,在大學見他第一眼起就喜歡上他了。爲了他,我去英國念不喜歡的金融,這麼多年,我就喜歡他一個男人……”
於悅靠在景顏肩頭,斷斷續續訴說着她對成銘赫的愛。
成銘赫拼命打景顏的手機,始終無法接通。
第二天,一早他收到一條短信:
原諒我,沒有等到一個月的期限。於悅,是個好女孩。祝你們幸福。
成銘赫瘋了一般去機場大喊景顏的名字的時候,而載着景顏離開的火車正緩緩的開啓。
景顏沒有說自己去哪裡,連沈初晴也沒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