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的話讓龍總面露尷尬之色，沒有再說什麼就端着酒杯轉身離開。樑東偉也沒有責怪我的意思，反而帶着些許讚許的眼光看着我：“你什麼時侯開始，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
我微微笑了下，沒有回答。
整個酒會都特別的無聊，直到陳燦挽着于思成的手出現在現場時。我整個人纔開始完全陷入了備戰狀態。難不成樑東偉今天是知道他們要來到現場，才特意把我帶過來？
事實證明我完全想多了，陳燦和于思成倆人壓根就像是不認識我們一樣，在我們身邊走來走去也沒有停下腳步多看我們一眼。倒是快要到結束的時侯，樑東偉才帶我去到江軍的身邊，說：“江總，都談好了吧？”
“差不多了，app的設計剛纔和網絡公司的尤總談好了，他會以最低的價格幫我們做出目前市場上功能性最好的。然後推廣方面，剛纔也和營銷公司的羅總談妥。接下來，就是我們這邊籌備投資項目計劃書和累積用戶數量，等着樑總上報風控部了。”江軍像是彙報工作一樣如實彙報。
“很好，那以後就要麻煩你多費心教教宋婷了，她之前在銀行呆過有底子。”樑東偉看着一臉漠然的我，說：“你現在做的微店我覺得始終還是不成氣候。江軍的物流公司剛好有計劃做一個農產品直銷產業鏈的項目，所以我整合了一下資源，準備幫你弄個app。上線之後，由江總他們公司負責配送。你接下來配合江總準備下，在app上線一段時間後，我會幫你爭取到最大限額的融資。”
樑東偉一口氣說完，聽得我目瞪口呆。這些事情，他可是總來沒有向我提過半點。雖然我很想要把我的微店再做大一點點，但是沒有想到。會直接大到這樣的程度。頓時我就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半天沒有迴應。
“宋小姐你在樑總身邊呆了這麼久應該瞭解，只要經過樑總投資過的案例，就是沒有可能失敗的。既然樑總現在欽點這個項目。我還是很有信心的。”江軍伸出手來一副馬上就要和我成爲同事的樣子，說：“宋小姐，合作愉快。”
我木訥的伸出手，呆呆的說了句：“合作愉快。”
酒會已經進入到尾聲，陳燦帶着于思成，以xx工程公司總經理的身份四處介紹他。我心裡聽得想笑，明明靠着前段時間賣了女兒的一筆錢，才依靠龍總的關係接了個小工程，現在在陳燦的帶領下搖身一變，就變成了什麼狗屁工程公司總經理。
穿上人皮，也改不了他的畜牲模樣！
聽到他們和一家公司的老總在我和樑東偉的身後談笑風生，我手心出汗的抓了抓樑東偉，用一種期待許可的眼神看着他。樑東偉當然明白我的意思，點點頭像是說可以了你去吧。
而後。我鬆開挽着樑東偉的手，端着酒杯轉身走到陳燦和于思成的面前：“陳總於總，好久不見。上次婚禮的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我特意來敬你們一杯，祝你們，百年好合！”這段話我說的很大聲，周圍大部分人都能聽到。之後，我探過頭在他們面前小聲的說了句：“婊.子配狗，也不一定能天長地久，你們信不信？”
陳燦氣的瞪大眼睛看着我，但看到我身後站着看似漠不關心的樑東偉，忍了又忍要爆發的情緒，直跺腳。于思成拉着陳燦就準備轉身，我一個跨步上前攔住他們的去路：“陳總，上次於總說最近接了個大項目缺點資金。把孩子的撫養權都轉讓給了我，讓我把錢給他把缺口補上，不知道陳總是否默許了於總這樣的行爲呢？按理說，按照陳總的家底子，不應該5萬塊錢都拿不出來吧？”
陳燦的臉色一陣陣的發紫，估計她心裡已經罵了我一萬遍了，但是忍了忍還是面帶微笑的看着我說：“宋小姐現在攀上了樑總這樣的大貴人，思成把孩子送到你們身邊，也是想要沾沾貴人的光。宋小姐之前做得那些見不得人的事，給5萬怕是不過份吧？誰都知道，你可是把公公給睡了才離的婚呢。”
最後這一句話所有人都聽到了，我憋着心裡那股子的怨氣，舉了舉酒杯示意和陳燦碰杯道：“陳總，這酒是可以隨便亂喝，男人也是可以隨便亂睡，但是有的話，可不要隨便亂說哦。我和於總繼父的事情全是誤會，他繼父找了小姐回家用完的避孕套，被你們栽贓到我的身上，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用心。”
趁陳燦要反擊之前，我搶先繼續說：“如若陳總不相信，我可以叫來那個小姐對質呢？只是陳總我要提醒你，既然於總的繼父能幹出這種事情，抱不起於總也會呢？你也有容顏老去的那一天，可是要小心哦？”
“你......”陳燦終於在我面前佔了下風，手指着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剛纔聽到他們溝通的結果，大概是于思成剛剛和一個企業老總，談妥最近的裝修事宜，大概是有幾百萬，聽起來還算是一個不錯的大生意。我冷笑一聲，附在陳燦的耳邊輕聲說：“記不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當初你怎麼讓于思成離開我的，我會讓他怎麼離開你？”
陳燦的臉色原本就不是很好，聽到我這樣的威脅之後，馬上就變得非常不悅：“別以爲現在有樑東偉給你撐腰，你就可以變成一副張狂的樣子。你想要和我鬥，還不夠資格你信不信？不信，我們就走着瞧。”
算是和陳燦有了正面交戰，我雖然沒有明顯的佔到上風，但是我心裡有了數，陳燦是有些怯了。因爲馬上，江軍就在樑東偉的指使下轉過身來：“小陳總？”
陳燦並不知道我和江軍接下來的安排，聽聞江軍過來打招呼，馬上收起剛纔的臉色嬉笑着說：“江總，好久不見。”土助投弟。
“剛纔有聽到陳總說，於總現在是做裝修工程？我接下來會有一個幾百平方辦公場地的裝修，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當然，和江總也不是第一次合作。”陳燦馬上附了上去，趁機拉着于思成和江軍站到了旁邊的角落，脫離了我的視線。
樑東偉這才轉過身來，輕輕的攬住我的腰，“剛纔，你太沖動了。”
我平復着了下原本還有些激動的心情，沒有說話。
“走吧，跟我去談個合同。有些事情我不是很方便出面。”樑東偉雲淡風輕的說。
跟着他離開酒會現場，直接坐電梯去到了豪源酒店的4樓，是家不錯的茶藝館。在包間裡面，已經有人正在等着他了。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這是宋婷，項目負責人。”樑東偉進門就撒開了我挽着他的手，向坐在裡面的人介紹道。
一陣寒暄，聽他們大概說了下，我才知道這裡的人也是一家金融投資機構。他們要投資的項目是夕陽紅老年公寓項目，大概是在全國幾大主要城市，都建立功能設備完善的老年養老機構。而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樑東偉當着他們的面兒介紹，說是我。
當時我就愣了。
不過我沒有馬上打斷他，而是繼續聽着他們聊
“張總，項目資料前期我已經派人給過你們了，我們公司因爲近期在準備宋總app上線的項目，就暫時沒有辦法做這個。不過我和宋婷個人關係不錯，所以才私自把資料遞交到你們公司的，你要知道，我看過的項目可是沒有過失誤的。
“樑總信得過我，那當時很好。融資資料我們前期也已經看過，項目的前景非常樂觀，尤其是現在80後大多都是獨生子女，2小4老的普通存在，催生了這種機構的發展。”其中那個叫張總的人，遞過來桌上的一紙協議到我面前，說：“宋小姐你看看，這是前期的合作意向書，融資金額是1個億，如果宋小姐覺得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們今天就先把協議簽了。下來之後我會繼續和公司跟進項目，包括後期項目的跟蹤，也會有專人跟進的。”
張總一席話聽得我雲裡霧裡，我當然不知道這是什麼養老項目，也不知道樑東偉爲什麼要我來簽訂這份協議。
上面的內容我大概還是能夠看明白，也就是說張總所在的投資公司，就養老項目投資一個億，我擁有獨立的經營管理權。我大概是覺得，這個項目應該是樑東偉個人想要做，而他沒有辦法用自己的公司進行投資，所以找了同行借用我的名義來做。
“協議今天就應該籤不了，宋總是陪我過來參加酒會，所有的公司章都沒有帶。要不這樣吧，協議給宋總帶回家研究下，等宋總確定好時間之後，我們再約個地方簽約如何？”樑東偉收起協議笑着說：“張總你放心，我樑東偉盜竊協議的這種事，是不可能做的。”
張總爲難的想了想，點頭答應道：“那行，宋總，祝我們合作愉快。”
離開豪源大酒店，我心裡都是滿肚子的疑問，這個樑東偉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什麼協議還需要我出面來籤的？但是一路上他都沒有給我這個滿意的答案，而是直接帶着我回了家。回到家裡，他也沒有先和我說關於協議的事情，而是丟下一句“我去泡澡你上樓看看孩子”之後，就自己上了樓。
我去到樓上看了下丫丫，保姆帶着她已經睡着了，這才放心的下來。興許是聽到了我開門的聲音，樑東偉在樓上大喊：“宋婷，上來陪我一塊兒泡吧。”
“哦。”我應答着反鎖了門上樓。
浴室門打開着，樑東偉光着走了出來，身上都還是溼漉漉的。他上前一把抓住我，沒等我反應上來就直接脫掉我的衣服，“出差這麼幾天，有沒有想我？”
我附和着點點頭，其實說實話心裡真的一點兒也沒有想過。
“你騙我。”樑東偉馬上就識破了我的小心思，一把抱起我將我丟進了浴缸。
浴缸特別大，跟一張牀差不多，像是一個小小的游泳池，足以容納我們兩個人。緊跟着樑東偉也跳了進來，附在我身上挑逗着我說：“要不要先在水裡來一次？”
我側頭躲過他的吻，“你爲什麼總是喜歡在水裡？”
“你不認爲，水花濺起來的聲音，像是在高唱凱歌嗎？”樑東偉無厘頭的丟給我一句之後，就突兀的橫衝直撞了進來。
我來不及反應，他又在我耳邊輕聲說：“還有，你不覺得在水裡的時侯，會更潤滑嗎？”
說真的，我真是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到，唯一的感覺是，在水裡要乾淨些。
樑東偉略帶着征服的橫衝直撞來的突然，但我似乎已經開始習慣，水花的濺起我也並沒有感覺到像是在唱凱歌。如之前一樣，一開始會胡思亂想一些東西，到後來隨着他節奏的拉快我根本來不及想，滿腦子只有愉悅帶來的快.感。
可能吧，女人也是會用下半身來左右感情的，當樑東偉再一次帶我步入雲霄之後，我覺得我似乎有些依賴上了這個男人。依賴上了他的橫衝直撞，以及他給我帶來的優越生活。
長時間的水花四濺，水溫有些涼了，樑東偉站起來走到外面，將我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裹上浴巾，直接把我帶進了臥室。臥室旁邊的牀頭櫃上放着他的煙，吞雲吐霧之後，他第一次沒有就那樣入睡，而是掐滅了菸頭轉身將我抱住，頭貼在我的頭髮上，輕聲的問我：“你一定是在奇怪，我爲什麼要用你的名義去簽訂那些合同吧？”
終於，沒等我開口他主動說到了這件事。我點點頭，道：“是，想了半天想問你，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的關係發展的太過於突兀？”樑東偉轉而跳躍的問。
我如實回答：“是，直到現在，我都還覺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場夢。不知道爲什麼，我的生活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在你看來，我們之間是不是單純的就是交易？”樑東偉又問。
我依然點頭：“是，從一開始你把我當成小姐到你給我那30萬，再到現在你給與我好的生活包養我，你說不是交易，又是什麼呢？”
樑東偉不厭其煩的繼續問：“你每次跟我做、愛的時侯，是不是都在幻想你報復你前夫他們所帶來的快感，然後纔有辦法和我堅持到最後？”
輪到我猶豫了，但還是給出了答案：“是。”
“好吧。”樑東偉淺淺一笑，我能感受到他嘴角的幅度在我的頭頂蔓延開來，“如果我告訴你我是真的喜歡你，你會相信嗎？”
“我不會。”我坦誠的說：“我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你這樣的成功人士爲什麼會看得上我這樣一個被人拋棄的女人，我只聽說過包養女人的，但是真的沒有聽到過像你這樣，包養我，我還要拖家帶口的。不過，雖然我想不明白，但我確實很享受你給我帶來的很多東西，比如現在站在於思成面前的趾高氣揚，還有，錢確實是個好東西，能辦很多事情。”
“哈哈哈。”樑東偉大笑了起來，吐出的熱氣一股股的在我頭頂散開：“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當然，我怎麼愛上了你這樣的女人我也說不清楚。也許人到一定的程度膩了世俗的東西，就想要一個像你這樣恬靜而不提要求的女人。你或許不知道，你具備年輕女人的冒昧但同時有有少婦的韻味，你有年輕女子的小性子但又有人妻的沉穩。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的，其實像到了我這樣的年紀的男人，該經歷的經歷過了，才發現真正喜歡的並不是處、女，而是人妻。”
樑東偉的坦誠讓我咋舌，但是接下來他沒等我回答又繼續說道：“可是宋婷，我並不是因爲兩性關係愛上的你，你知道我第一次遇見你是在哪兒嗎？”
“不是那天早上的車禍現場？”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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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東偉搖搖頭，挪了下枕着我的手說：“那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銀行，我來辦理點兒業務。當時的你正在和經理在vip客戶接待室理論，你說你寧願不要那筆訂單，也不可能去應酬喝酒，你的女兒還小，還在家裡需要你回去哄着睡覺。”
我仔細回憶着樑東偉的說是哪次，但始終沒有想起來。
“一個那麼顧家的女人，忽然有一天滿眼紅腫的出現在車禍現場，上來就是對我的質疑，我覺得你這樣的女人，蠻有意思的。”樑東偉說着笑了笑，忽然一臉嚴肅的捧着我的臉，說：“可是，你這麼好的女人竟然被人那樣的凌辱，你知道那天在街上我心裡是什麼樣的感受嗎？我恨不得馬上給你最好的生活保護你，讓你這輩子也不要再受到任何的欺負。可是，那時候的你還是別人的妻子，我受到的教育告訴我，我不能做那樣的事情。”
我的臉被樑東偉捏得有些疼，但又不敢喊叫出來。我能感受到，他在提到那件事的時侯，和我一樣的憤怒，甚至他的表情看起來，還要猙獰一些。
曾經對他一直冰封的心，因爲他的猙獰有些融化了。
“後來我看到你出現在江軍的包間裡我很生氣，那天晚上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佔有了你。其實我知道你並不是那樣的人，但是你的脾氣我也摸透了一些，要不是這樣你怎麼會在短時間內到我的懷裡來？要不是我用那樣的方式，你現在怎麼可能快速的轉變角色去對付那些曾經欺負過你的人？”樑東偉有些動情的說：“你知道嗎？看到你大鬧前夫婚禮的時侯，看到你今天在她們面前的樣子，我有多高興。這說明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你終於不再是那個軟弱的宋婷了，你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了。”
我不大理解樑東偉興奮的點在哪兒，但是我似乎懂了，他是爲了我好。記得那次見面他說過，授人以魚不如漁，尤其是現在他還給我搭建了app平臺。這說明他心裡知道，我想要的是就算有天我脫離了他的生活，還能做一個自信且過得不錯的女人。
“唉，我累了，婷婷，真的很累。”樑東偉忽然放開了捧着我連的手，像是疲倦極了一樣倒在我的肩頭上：“你大概不會知道，每天面對那麼多的爾虞我雜是有多累。”
“累了就好好休息吧，協議的事情改天再說，反正簽約還早呢。”我拍着他的頭，像安慰個孩子一樣安慰着他。
“呵呵。”樑東偉淡淡的笑了聲，“你是不是覺得現在我的看起來就挺成功的？”
“是。”
“可是，現在的我是什麼呀？雖然人前人後都風光無線，可是跟那些商業大佬比起來我還是一打工的。我沒有公司沒有股份，就是一投資經理拿工資拿提成。”樑東偉有些喪氣的說：“幫別人了無數成功的項目但是沒有一個是屬於我自己，你能明白這樣的落寞嗎？”
我不是很明白，也不理解。樑東偉現在的生活已經是極其優越了，年輕有爲的投資經理，年收入更是我遙不可及的數字，在我的世界裡他這樣的人就算是上上流了，可是我不懂他還想要什麼。
“你不知道，我現在每一天都在擔驚受怕，不敢讓我的某一個項目出一點兒問題，否則在這個行業多年打下的根基瞬間就會坍塌。以前我並沒有擔心，可是自從遇到了你，看到你在那樣的逆境下依然努力的生活，我才覺得之前的自己像是在浪費生命。我忽然在某天開始害怕，怕有一天我失業了，就不能再給你這樣衣食無憂踏實的生活了，這樣的害怕促使我想要發展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
“所以，張總說讓我籤的那份協議，其實就是你想要做的項目對嗎？”我隨口問道。
“是，也許你還不明白男人對事業無止境的那種追求，我只要你知道我現在能給予你的生活離我想要給你的還差的太遠。”樑東偉嘆了口氣：“我想和你結婚，真的，在一起一輩子那種。”
忽然來的告白，把我愣住，沒等我回答，樑東偉炙熱的雙脣就穩住了我。
第一次，我們那麼的纏綿交織。
他捧着我的臉像是捧着一件珍寶，動作輕柔而緩慢，舌靈巧的遊走。
似乎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他其實也懂得溫存懂得憐惜我的身體。
我也是第一次，沒有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在腦子裡，所有慾望的神經都被挑逗起來，帶着些許熾烈的迴應。
就在我幾乎全部投入進去的時侯，他忽然離開了我的脣，突兀的說了句：“之前的你是不是都覺得我太過魯莽和直接？如果我每次都這樣的方式開始，你會不會到最後愛上我然後嫁給我？”
太過跳躍，我根本沒反應過來。
“現在你應該相信，我是真的想要和你結婚了吧？”
我依然沉默着。
“我想象中能給你的生活，應該是世界上所有女人都羨慕的生活，而我現在能給你的不過是少部分女人羨慕。所以，還遠遠不夠。所以，我要有一番自己的事業。所以，我想要和張總合作那個養老院的項目。所以，需要你的幫忙。”
一切被樑東偉說得理所當然，似乎我並沒有拒絕的餘地，倘若我拒絕的話，就是對他真情的謀殺。我深呼吸了下，緩過剛纔的投入，問：“可是，爲什麼是我呢？”
“傻瓜，你是最值得我相信的人啊。”樑東偉把我的頭埋進他的胸膛：“這一切都是想要我們以後更好，難道我還會要別的人去帶我做？你知道的，我是投資經理，我的身份就註定了我暫時不可以做自己的項目。我也不能因爲這個項目就突兀的辭職，這樣不是最穩妥的辦法，所以我想要以你的名義先把項目做起來之後，我再辭。當然，之後也不一定只有這麼一個項目，我還有其他想法的時侯再運作，先做養老院這個吧。”
樑東偉把我攬在懷裡和我談生意，杜絕了讓我認爲生疏的這種感覺，我理所當然的感動壞了，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深謀遠慮。
我答應了，我沒有拒絕的理由，雖然我不認爲就算他成功跟我有太大的關係，但是他現在給與我所有的一切，足以讓我去感恩於他，哪怕他說的是謊言不是爲了我，而是爲了那個在電話裡只喂了一聲的女人。
我現在除了身體，也就剩下這樣的方式來報答他了。
從我點頭答應之後，樑東偉似乎放鬆了許多，翻了個身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我，整夜未眠。
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如他所說是愛我的嗎？那些在我看起來再平常不過的特點，難道在他的眼裡真的是值得去愛的優點嗎？而我們這樣包養的關係怎麼會談得上愛呢？可是爲什麼在我內心深處，依然還想要去看敬子睿的比賽呢？
心底被什麼東西刺痛，好想要再回到以前那種單純而又簡單的生活。我一點兒也不喜歡現在這樣，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腦子裡想的情感太多。可是生活就是這樣，一點點把你逼到一個不知道什麼樣的高度上去，然後發現世界不過如此，又開始懷念最初的純真。
睡的晚，但是我很早就醒了，心裡擔心在醫院的外婆還有莉亞。樑東偉和我差不多時間起來的，早餐之後把我送到醫院他就先去了公司，叮囑我說下午他忙完會來接我。
到病房的時侯外婆剛剛起牀，看起來精神都很不錯，嚷嚷着今天就要出院。我好說歹說才把她留下來，問了下醫生說還要留院觀察兩天。
心裡多少放心了，但是莉亞的情緒就沒有那麼好了。我進到她的病房，她正絕望的躺在病牀上，看着天花板一言不發，就是看到我走到了她的牀頭，也沒有主動和我打招呼。
我把帶來的早餐放在牀頭雜物櫃上，輕輕的拉起她的手說：“起來先吃飯吧。”
“嗯。”莉亞應了聲，坐起來像是丟了魂魄一般，盯着前面的電視機木訥的喝着我遞過去的粥，有幾次喂到了?子上她也是渾然不知。
就這樣陪着她呆了好大一會兒，她忽然把眼神轉過來盯着我：“宋婷姐，你說我是不是睡的男人太多了，老天要給我報應？”
“瞎說。”我口是心非的說。
“宋婷姐，你可不可以下樓去幫我買包煙，我們去那邊的天台上呆會兒？”
我猶豫了下，還是下樓給她買了一包煙上來，然後帶着他去了走廊盡頭的天台上。她接過我手裡的煙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像是過足了癮，順着天台的牆根坐了下去，雙腿併攏把頭枕在上面，有些頹廢的說：“我昨天想了一個晚上，我覺得我這個病就是上次你見到的那個男人傳染給我的。他麻痹的每次都要多給我500不戴t，cao。我其實早就害怕他會有什麼病，但是每次總是禁不住錢的誘惑。麻痹的，要是我確診了，看我不去睡光他家裡所有的男人讓他們全家都艾滋。”
我挨着她坐了下來，用蒼白到自己都不相信的語言安慰道：“不要絕望親愛的。”
“我現在已經好多了，真的，比起昨天我完全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如果我真的得了艾滋，我也想好了，拿現在存的錢到處去走走看看。然後再回去上班，男人她媽的都每一個好東西，我要死也不能死的那麼輕鬆。”莉亞憤憤的說着，像是恨極了世界上所有的男人。
莉亞罵了一陣之後，情緒忽然又變得低沉了，“宋婷姐，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你說？”
“我有個兒子，生下來我就看了一眼，臉上頭上的污垢都還沒有洗乾淨，他就被抱走了。”
她這話一出，就驚到了我。實在讓人想不到，眼前這個不過20出頭的女孩兒，還有個兒子。但是我沒有打斷她的話，聽她繼續說道：“算起來應該有5歲多了，我現在不知道他在哪裡，我臨死之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再看他一眼。我只想看看他，沒有其他的想法，畢竟我現在這樣子他也不可能認我的。呵呵。”
莉亞用自嘲的語氣笑了笑，然後問我：“宋婷姐你一定不會想到，我16歲就生兒子吧？”
“嗯。”
“16歲的那年，我被一個香港男人包養了，他要我給他生個兒子，就給我50萬，那時候覺得50萬好多啊。生完之後他就給了我錢把孩子抱走了，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莉亞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掐滅菸頭之後迅速的又點了一支。
“聯繫不上了嗎？”
莉亞搖搖頭：“聯繫不上，再說我也沒有想過要聯繫。那50萬很快被我男朋友給騙取敗光了，他又帶我來了桑拿上班，這一上就是6年。”
“你男朋友？”我被這複雜的關係弄得有些迷糊。
“那時候年輕不懂事，覺得找個混混男朋友是個很有面子的事兒，跟着他一塊兒抽菸喝酒打架不上學，最後他把我賣給了香港人，還賣給了無數的男人。最後發現我睡過的男人實在太多，人家兩腿一蹬，要找兩家結婚去了。”莉亞絕望的靠着牆根，把菸頭彈了出去：“別人的青春是陽光的，我她媽的青春餵了狗。”
我竟然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