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冷熙的臉‘色’比方纔更差。
於是乎，在慕冷熙的冷眼下，中年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把自己如何如何困難，心裡有多少悲苦，剛纔又如何求了慕冷熙，而慕冷熙不但視若無睹，還要把他轟出去等等，全都說了出來。
當然，他也不忘感謝慕冷熙對他們的“幫助”。
可顯然，他把那些幫助講得要多渺小，有多渺小，可以說是絲毫起不到作用。
聽完中年男人的話，顧綿看向慕冷熙。
“你當時跟我說的解決，就是這樣解決？”
“不然呢？”慕冷熙反問道。
看到他如此不在意這件事，顧綿理所當然的將這件事跟自己畫上等號。
不由得，她的火氣更盛。
“慕冷熙，你明明知道他們就是被那些債務給‘逼’的無路可走，纔會去跳河，你這麼做不是治標不治本嗎？有什麼用？”
“顧綿！我給這個有手有腳的男人一份穩定的工作，甚至出面讓銀行劃掉了他的黑名單，債務也寬限了時期，你還要我怎麼辦？難道真要幫他還清一切債務，纔算是幫他？”
她生氣的喊他全名，而他也這麼喊她，甚至嘴角扯起，臉上還略微‘露’出一抹譏諷，看得顧綿刺眼的很。
“我沒有要你幫他還清這筆錢，但……”
她想說，好歹也稍微幫他們還一點。
“我不是慈善家，我的錢更不是大風颳來的，再多的，我做不了。”
“你！還記得當初你對我的嗎？你也說，人命是再多的錢都買不到的，就算真幫他還一些又能怎樣？他們是我們救的，送佛送到西，慕冷熙，你就不能……”
“不能！”
“……”
“幾十萬對我來說彈指一揮，但是我明明白白告訴你，就算把那些錢扔給街邊的乞丐，也絕不會給他！”
慕冷熙冰冷的眸子掃過中年男人，最後定格在顧綿的臉上。
“我知道你爲什麼會這麼想，不過就是因爲你母親，你覺得是因爲債務的關係，所以她才自殺的，是麼？”
“可即便如此，顧綿，我也想提醒你，你不能因爲這樣，就失去判斷，失去理智，我只能說，顧綿，如果你當真覺得我該替他還錢，那麼我想說，你，也不過如此！”
第一次，從他們約定在一起後的第一次，她看到了他臉上對自己不再是寵溺的表情。
儘管前天晚上，他還曾那樣深情的對她說着，爲她，可以放棄一切！
顧綿狠狠咬了咬下‘脣’，心，‘抽’緊。
強‘逼’着自己擡起頭，對上他一貫冷澈的目光。
“慕冷熙，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就是因爲我母親的死纔去救他們的，我就是沒什麼理智，就是沒了判斷，就是衝動！那，又如何？今天別說幾十萬，就是幾百萬，你不願幫，我也會想辦法！”
“……你這個‘女’人你，簡直不可理喻！”
慕冷熙心裡的火也不小，他不是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幫他們，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個度，尤其這個男人，以及他那個‘女’兒，他對他們已經夠寬容了。
而他的‘女’人，現在只憑着感覺和衝動做事，只會後患無窮。
這個李先生，說起來可憐，但實際呢？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來找他的時候，慕冷熙已經完全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