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他有沒有說什麼？他都聽到了嗎？還有你爸爸，是什麼表情？”
那個男人竟然沒有進來，走了？
就這樣走了嗎？
時慧蘭急急追問，心也涼了下去。
“媽，念奇的神色很平靜，至於……爸……他臉色很不好，應該是很傷心，媽，你真的不愛爸爸嗎？哪怕是一絲絲的愛意都沒有？”
伊冉是第一次在慕名山的臉上看到那樣的神情。
那是一種怎麼樣的表情呢？
無力，失落，懊悔，痛苦……
一瞬間，他的面容已經轉變了多種模樣，太過豐富，她根本無法去體會，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看着伊冉，時慧蘭的臉上依然沒有變幻任何顏色，她定定看着她。
“不愛，一絲一毫都沒有，冉冉，我跟他這些年在一起過得並不幸福。”
如果不是因爲慕家的財產，如果不是因爲她心底裡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她，絕對不會回頭來找慕名山！
“可是……我看到的並不是這樣的，媽媽！”
在伊冉的印象中，時慧蘭的一直都是個幸福的女人，她的那些笑容是發自真心的，可是爲什麼她要這麼說呢！不願意去承認呢！
“強顏歡笑！冉冉，媽媽一直都是在強顏歡笑，所以，你一定要嫁給自己愛的男人，這樣你才能幸福。”
時慧蘭的態度依然執拗。
“媽，我知道，可是現在……”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還能做些什麼？又能改變什麼呢？
樓上，慕念奇的房間內。
“爸，這是我讓人準備好的離婚協議，你簽了吧！”
慕念奇從自己房間內的小書房裡拿出一份擬定好的離婚協議，交給了斜身坐在沙發上的慕名山。
“念奇，你，你這是……”
看着自己面前那份印着離婚協議的紙張，慕名山臉上閃過一抹震驚，“你這是什麼時候準備的，你怎麼會……”
兒子給父親和母親準備離婚協議，這本身就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
“爸，不要用那種神情看我，有捨棄兒子的母親在，我做到這點兒程度，你覺得很過分？”
慕念奇的臉上是一片淡然之色，他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對面，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鄭重認真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爸，上次在機場的事情，你聽說了吧？儘管母親做得再怎麼縝密，只要我們有心查，還是會發現是她從中動的手腳，在那個人的口中並沒有問出什麼事情來吧？沒想到母親都趕上無間道了。”
脣角輕勾了下，慕念奇的言語中滿是譏諷。
“念奇……你，你知道了！”
這裡面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他之所以不去提，也是因爲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和對待。
“我知道的甚至比你早許多。”
看着這樣的父親，慕念奇覺得自己心裡那麼多年的怨竟再也發不出來。
其實，父親着實也是個可憐之人。
“孩子，這離婚協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