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其實我一直在想她到底從你手裡奪走了什麼。自從發現唐中堅是姦夫後,我就有了一個比較瘋狂的假設,”看了眼依舊望着窗外的白薇,孫健道,“她從你手中奪走的絕對不可能是我,因爲我們確實是前陣子才認識的。從她對你這麼好這點來看,她絕對不知情。而且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她屬於那種對物質沒什麼追求的女人,所以不可能是從你手中奪走和物質有關的東西。”
見孫健突然停了下來,白薇道:“繼續,就當聽你講睡前故事。”
“既然和物質無關,那麼應該是奪走了你身邊比較重要的人。所以,她應該是從你手裡奪走了唐中堅。我們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種願意當小三的女人,所以唐中堅和你應該不是那種關係。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你的親人。”
“很精彩的推論,但你這推論直接否決了我對你的愛,這是不對的。”
“我知道你應該是愛着我的,不過我也知道一旦事情結束了,你可能就會離開,因爲你一開始接近我就是爲了報復她。”
“不會離開你,除非你不要我,”無神地看着窗外,白薇喃喃道,“真相如何我現在不想說,反正你愛怎麼猜就怎麼猜。要是一切順利的話,你和小柔姐這幾天應該就會離婚。一旦你們離婚,我就會說出我接近你的目的。只是呢,到時候請別恨自己。”
“爲什麼會恨自己?”
“誰知道呢?”
“我不喜歡打啞謎。”
“但有時候打啞謎是件有趣的事,”輕輕活動了下脖子,白薇道,“其實我很想跟你回家,看下小柔姐那魂不守舍的樣子。對於經常撒謊的人來說,最讓她疼痛的不是身體受到傷害,而是無法欺騙對方。所以當你讓她看照片時,她保證會向你下跪,說她錯了,請求你原諒。”
說到這,捂着嘴兒笑了下的白薇道:“說不定啊,她還會謙卑得舔你的腳趾頭,懇求你的原諒,還會說下次絕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
“她學不會謙卑的,從上次自殺的事就可以看得出來。小妖精,你說那次她到底是真自殺還是假自殺?”
“兩種截然不同的結論都可以推斷得出,就看你是站在哪個出發點了。其實那件事你不用糾結,就算她是假自殺,但她確實感覺到了切膚之痛。假如我現在給你一把刀,你也知道自己活下來的概率非常高,你敢割開手腕嗎?”
沉默片刻,孫健道:“不敢。”
“正常情況下不敢,但如果意識到自己即將失去很重要的人時,那麼你就不會去考慮割開手腕到底有多疼了。所以不管真假,小柔姐確實不想失去你。”
“你真是一個矛盾的人。”
“有嗎?”
“你很希望我和她離婚,卻又經常幫她說好話,這可不是小妖精該做的事。”
“我只是喜歡站在客觀的角度作分析罷了。”
“那你分析分析我今晚會對她做什麼。”
“反正不是*就可以了。”
“我會不會使用暴力?”
沉默片刻,白薇道:“概率是百分之五十,取決於小柔姐的態度。如果她矢口否認,那你絕對會動手。如果她坦白交代,甚至還說自己是被逼迫的,那你絕對不會動手。”
“還真是夠客觀的。”
“謝謝誇獎。”
不知不覺,孫健已經接近了九天公司所在的那棟大廈。
在白薇的指示下,孫健的車開到了白薇停車的地方。
“不管結果如何,想辦法通知我一聲,”湊過去吻了下孫健嘴角後,白薇下了車。
直到白薇開車離開,孫健這纔有些不捨地往家的方向開去。
在孫健看來,家是很多人的心靈港灣。在他沒有發現妻子出軌痕跡之前,他也是這麼認爲。可發現後,有時候孫健都怕回家,他不想面對謊話連篇的妻子。可因爲他想奪得女兒的撫養權,他又必須在妻子面前裝得若無其事,然後盡力尋找着自己想要的證據。
可越是接近證據,孫健的心就會越疼。
其實白薇說得對,在他心裡,最重要的人確實是蘇柔。要不然,在看到那五張照片時,孫健不會還在給妻子找理由,就比如說他妻子一定是被迫的。
如果是被迫,如果次數非常少,孫健會不會選擇原諒?
對於問題的答案,孫健很早之前就在想,可他一直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或許,一切取決於蘇柔的態度以及出軌程度。
十多分鐘後,孫健將小車駛進了小區。
停好車並關上車庫,孫健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上樓。每走一步,孫健都會覺得身體變得越重,讓他有種搖搖欲墜的錯覺。
在走到家門前,孫健還回想着妻子平時的好,更想着曾經和妻子一起規劃的未來。
可這一切都因爲妻子的出軌而破碎,如同碎石一般落進無底深淵!
孫健原本想按門鈴,但他又怕吵醒女兒,所以他從口袋摸出鑰匙並打開門。推開門的那一剎那,他原以爲自己會看到笑容滿面的妻子,但他看到的只有空蕩蕩的客廳。對,這個時間點他妻子應該是在臥室看書或者等他。所以換上鞋子後,孫健往主臥室走去。
在走到次臥室前,孫健停下了腳步。
輕輕推開那扇門,孫健藉着灑入次臥室的光亮看到了趴在牀上的女兒。孫健不喜歡女兒這種睡姿,這會壓迫心臟,他最喜歡的睡姿是側臥向右,或者是平躺。所以看到女兒這睡姿,孫健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
以極慢的動作讓女兒平躺着後,俯下身吻了下女兒的臉的孫健走了出去。
走到主臥室前,孫健輕輕推開了那扇虛掩着的門,但他卻沒有看到妻子。這情況讓他有些納悶,所以他急忙推開衛生間的門,可裡面也沒有人。
也就是說,他妻子根本沒有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