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實有點嚇着了,明顯的感覺他再發脾氣。
“神經病啊,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我憨笑一聲,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剛剛的行爲了,只好道,“別耍流氓啊,說脫就脫。”
“又不是沒看過。”李少澤孩子氣一般鑽進了被窩,再也不想說話了似的。
任憑我再說什麼,他都不理我了,“真是奇怪。”
我只好離開了,下樓到客廳裡喝着茶,心想着怎麼跟林雨還有汪水靈撒謊,住樓下呢?可好像不行,她們本就都有點懷疑什麼的狀態。
很想幹點正事兒,可也沒有認識的醫生能來看看李少澤的。
坐立難安,我又拄拐上樓,正想敲門問問他有沒有熟悉的醫生什麼的,可房間裡傳來他打電話的聲音,我下意識的把門打開一條縫隙,向裡面看去。
“我不走,我是清白的我爲什麼要走?陳瑜她不會出賣我,她比你們還相信我!”李少澤的聲音很激動,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很激動的喊了一聲,“我不管!”話音落,他直接掛斷了電話,把手機也關機了,這才發現我再門口,勉強的笑了笑,那笑容說不出的苦澀。
我尷尬的推開門進去,“我不是故意聽到的哦,我是來問你,能不能找個醫生來看看你?我擔心你這如果有什麼內傷,以後小命不長的。”
“古龍小說啊?內傷……”李少澤輕笑一聲迴應我。
我把房門關上,走到椅子邊做了下來,彷彿有無數個問題掛在嘴邊,卻又問不出口。
“想問什麼就問吧,但是我有不說的權利。”李少澤微微低頭,氣息很沉重。
“我沒什麼想問的。”我撓了撓頭,憨笑着迴應。
“爲什麼?”李少澤有些詫異。
“因爲你說過啊,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啊。”我連忙道,也的確犯病了似的,實在不想把事情抗身上,太累,又覺得自己扛不住。
“那你剛剛聽到了,就沒有什麼想問的?”李少澤忽然又問我,很
焦慮似的看向我的眼睛。
“沒什麼吧,你不是說我相信你嗎,這不就夠了嗎。”我本能的迴應。
李少澤無奈的笑了,不禁又搖搖頭,“怎麼會碰到你這種人。”
“那我能怎麼樣啊,你自己都說過,我問了什麼知道了什麼,又有什麼用,陳曉帥是你兒子,你總是會考慮的吧……”話音未落,我心理一“咯噔”,意識到自己說錯什麼了,連忙想辯解。
“窗戶紙終於捅破了。”李少澤沒有意外,但也不想用這個來爲難我,“我沒關係的,沒有孩子,沒有老婆,人生還自由呢。”
“啊。”我只好這樣迎合,心理說不出的難受。
李少澤看了我一眼,躺好閉上眼睛,靜靜的,我沒有說話,他也沒有,他很想睡覺,卻又睡不着,終於又睜開眼睛,“如果事情搞不定,我就要走了,不會再回來。”
我心理一陣酸,鼻尖也跟着酸酸的,“人沒事就好,到哪裡生活都是一樣的,開開心心的就好。”
好似,我也說不出其他了。
“突然覺得自己活的好沒勁兒。”李少澤忽然道,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我有點茫然,這跟他的畫風不符合吧。
“想做的事情,好像永遠都做不了,也做不到。”李少澤又補充道。
我本能對號入座,感覺是自己傷了他,他從頭到尾,又做錯了什麼。很自責的低着頭擺弄着手指,“我不想的,沒辦法啊,沒緣分嘛。”雖然是帶着很愉悅的心態去說,但不只怎得,我竟落淚了,心針刺的疼,竟有種衝動,想去抱着他的衝動……
“不是你啦,你別想多。”李少澤忽然笑了,笑的很勉強,“我是說,我的理想,年輕的時候做的夢,終究是夢……”
“知道了。”我趕忙應和,怕他看到我落淚,偷偷將眼淚擦乾。這才恍悟黎楓曾說過,他不是沒實力,沒朋友圈,而是不能紅的意思,大概跟他家裡有關。
“你不用有壓力,我做的所有事,都
是小事兒,無所謂的。”李少澤哽咽着又解釋着,有點語無倫次,卻很拼命的想詮釋強調無所謂。“也是應該的啊,你真的不用想多,也不用因爲我怎樣就很拼命的來照顧我,不用的,其實,我可能都不愛你的,所以,真的都無所謂……”
我聽不下去了,扶着柺杖站起身,“無所謂就好,我下樓去看電視了。”
離開房間,我竟有種窒息的感覺,這一瞬間忽然腦子裡浮現出他開車從我身邊路過,我清晰的看到他坐在車裡的臉,那雙眼睛……
搞不定這些事,他不得不離開,甚至永遠不會再回來。
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直到黃昏。
外賣的餐點還再茶几上,他吃剩下的半碗涼透了的米飯。
心莫名的好慌。
起身拄着柺杖收拾乾淨,站在廚房門口,望着客廳,又不經意想起黎楓……
腦子混亂不堪。
“姐姐,你電話響了。”樓上傳來李少澤微弱的聲音。
我連忙上樓,從他手裡接過我遺落再房間裡的我的手機,看到未接來電是國外的號碼,有些心虛不敢面對李少澤回電,便直接把電話放進衣兜裡,低着頭,又離開,好似突然間很怕和他在一起,怕在一起的畫面過多,記憶過深……
“幫我倒杯水吧。”李少澤忽然發聲。
“好。”我勉強自己還算自然的迴應,拿着暖瓶下樓去燒水。
回到我房間裡時,李少澤正躺在牀上看陳曉帥的相冊,很入迷似的,都沒有察覺到我進來……
“怎麼亂翻我東西啊。”我沒有過多的不高興,只是不經意這樣發聲。
聽到我聲音,他才把相冊順手放到牀頭櫃子上,“隨意看看,書架上的,我就拿下來了。”
我勉強微笑,倒了杯水給他,一直低着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自從他說他不得不離開……
“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毫無預兆的,李少澤抓住了我的手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