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說的句句在理,證據呢?我怎麼相信你啊?你是我什麼人。”周大頭見我沒有言語,不屑的輕嗤一聲道,“如果沒別的事兒,也別再這裡跟我廢話了,不想汪水靈,跟着你一起捲鋪蓋走人,就痛快點,我心煩着呢。”
“我不是你什麼人。”我告訴自己要鎮定,就這一次機會,我很清楚他可以幫我,甚至是幫黎楓,他當初可以拉他出深淵,現在也一樣,有希望的。
“不是什麼人,還再這裡廢話。”周大頭失去了耐心,沒等我說下面的話,直接搶話道。
“我的話你不相信,黎楓的話呢!”我只能賭一次,賭周大頭對黎楓依舊有情分,賭他這次回來,也有一份對黎楓的擔憂。
“他爲了自救,跟你一起騙我也有可能啊。”周大頭有些心虛似的,不算小聲卻眼神飄忽四下亂看的迴應。
我鬆口氣,總算還有希望,“如果你看到黎楓現在的樣子,你不會不相信他。”提到這個,我就眼眶泛淚花。
周大頭再我再三說服下,答應了見黎楓一面。
我讓汪水靈安排,汪水靈也顯得有些激動,再茶水間拉着我的手,“你真有本事,周總如果能幫忙,那是天大的好事。”
“搞的好像你謝我一樣。”我也很開心,喝着水,露出了笑容。
“我哪有。”汪水靈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禁鬆開我的手,扭頭去煮咖啡,“給周大頭煮杯咖啡,好好巴結一下。“
“你還喜歡黎楓是嗎?”我忍不住輕聲問道。
汪水靈停止了手裡的動作,面對這個問題,稍微有點慌,“哪有啊。”
“當初你配合周大頭搞黎楓,有沒有這個因愛生恨的成分再裡面呢?”我試探着問道。
汪水靈勉強笑了笑,“可能有吧。”
“那現在呢?”我上前一步,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汪水靈刻意躲我,不想多說似的,“哎呀,別問了。”
“爲什麼不想說,我們之間不是可以無話不談嗎?”我真的很想知道,我不能說水靈不好,也不能說她好,但是她和黎楓在一起,總
覺得哪裡不太妥。
或許是我有點自私的想法吧,就好比,李文澤當李少澤的面表白汪水靈,李少澤覺得他哥跟汪水靈不妥的感覺差不多吧,畢竟都有瓜葛……
當然,也可能是我心心向往,黎楓能有一個單純如紙,笑起來甜甜的姑娘,再身旁嘰喳……
“我和黎楓不可能了,他不愛我,永遠不可能愛,愛上這樣一個男人,其實就是個錯誤。”汪水靈終於開口了,水潤裡眼珠裡閃現出星光。
這一刻,我有點後悔剛剛的想法,有種她配不上黎楓的想法,自己又何嘗能配得上黎楓,如果真的相愛,就不該有任何阻隔。
“對不起。”我忍不住道歉。
但汪水靈卻誤會了,不禁深吸了口涼氣,“爲什麼這麼說,難不成是還再想曾經的事兒嗎?搶走了黎楓?都過去了,我現在有時候生氣,爲什麼你要了他,卻不能堅持走到最後呢?”
我低下頭,這一點說不出的慚愧,但也忍不住問她,“如果他選擇你,如果你是我,你可以走到最後嗎?”
“如果我是你,不能走到最後,但如果他選擇我,我可以的,因爲,真的愛一個人,那種心情,那種感覺,和不愛還有牽強是不一樣的。你們都沒錯,錯的月老牽錯線,月老好像把我忘了……”說着,她弄好咖啡,端着便出去了,並沒有打算和我再討論下去這個話題。
對於我而言,也是不想說下去了,他們的結局何去何從,無人知曉。
李文澤,會是她的歸宿嗎?
不知道,一切都好像再霧裡一樣,看不到一丁點答案的苗頭。
汪水靈去送了咖啡回來,給自己倒水,我還坐在茶水間,喝着水愣神。
“我也問你個問題好嗎?”汪水靈好似是刻意回來找我的。
“什麼問題啊?”我有點木訥,可能太乏累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似的。
“你和黎楓再沒有可能了嗎?”汪水靈問出這個問題有些緊張似的,端着水杯的手有些發抖。
“沒有了。”我很直白迴應,沒有絲毫的猶豫。
“可是你和李少
澤,也可能就這樣結束,能考慮一下嗎?能試着愛一次他嗎?”汪水靈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絲祈求的意味兒。
我懵住了似的,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了。
汪水靈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不妥,不禁用尷尬的笑容來緩解。
我也笑了笑。
躊躇了兩秒,汪水靈還是沒有離開,還是又問我,“黎楓再你心理的地位也是很高的,即便是他度過這個難關,他也很需要你啊,站在我的角度,我也希望他幸福,如果……”說到這裡,她哽咽了,勉強自己繼續道,“如果你和李少澤沒可能了,你可以嘗試一下,放開所有,回頭看看他,然後再他一次機會嗎?”
終究,我還是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有一絲笑容來回應。
傍晚,汪水靈託人安排我和周大頭去見黎楓的事兒有了着落,周大頭的司機開着加長林肯,拉着我們到了警局,氣勢不同往日的感覺。
但我卻沒有讓周大頭立刻見黎楓,把他攔在探監室外,“你再外面聽,先別進去,黎楓有心結,他不會輕易再外人面前承認秦楚楚任何的,他不想傷害秦楚楚。”
周大頭有點不滿,但深思後也點頭答應了。
“我喊你的時候,你再進去。”我不禁笑了,忽然感覺周大頭這矮粗胖的樣子,還像曾經那麼可愛,跟他的誤會如果立刻能冰釋,對黎楓的病也是一種幫助,黎楓也很依賴這個哥哥。
只是,我不知道,這一次,黎楓會不會說出有關於周凝的那些過往,有沒有勇氣說出那些痛苦折磨煎熬的過往……
我走進探監室,等了很久,纔看到黎楓。
黎楓的身影出現再我眸底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都揪了起來。
他儼然老了十幾歲似的,有種很久沒有休整過髮絲,很久沒有刮鬍子,很久沒有換過衣服……
手腕上,還纏着厚重的白色繃帶。
他坐到我對面,將雙手放到桌子上的瞬間,我連忙伸出顫抖的手,去小心翼翼觸碰他手腕上的紗布。
他又自殺未遂,自殺前他總是那麼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