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邊請。“剛來到小島上,司儀就迎了上來,引領他們往面走。
此時社會各界人士都肅穆地站在旁邊,靜侯着即將到來的追悼會,好在中心小島夠大,足夠容納這麼多人。
當阮沐天他們陪着吳蘭夫人過來時,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了他們。
新聞媒體的鏡頭也對準了他們。
他們的眼球都聚焦在了這位全球風雲女性人物吳蘭夫人的身上,這樣的一位女性,平時也就只是聽說過而已,沒想到就這樣的近距離出現在了阮奶奶的靈堂裡。
同時他們也看出了吳蘭夫人對木清竹的特殊關愛,她牽着木清竹的手,滿臉的寵溺,言行舉止格外親密。
靈堂裡靜寂無聲。
藍青與另一個戴着目鏡的保彪左右守侯在吳蘭夫人的身旁。
司儀引領着吳蘭夫人他們朝靈堂的正中方走去,然後站定,拿起了話筒:“有請家屬到靈堂的左側就位。”
“孩子,去吧。”吳蘭夫人聽到這兒才鬆開了木清竹的手,慈愛地朝着她說道,她是長孫媳婦,名份擺在那兒,禮儀是不能少的。
木清竹很鄭重地點點頭,阮瀚宇過來牽着她朝着左邊走去。
“請所有過來吊唸阮奶奶的社會各界人士到靈堂前方就位。”伴隨着背景音樂的開始,遺體告別儀式開始了。
自從奶奶去世到現在,阮瀚宇連傷心都來不及體會,直到這一刻,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聽着這悲痛欲絕的音樂,所有埋藏在心底的痛苦都源源地涌了出來。
他回憶起了點點滴滴,在他生命裡最爲重要的女人,不是他的媽媽,而是奶奶,包括他今生最愛的女人木清竹都要得益於奶奶的功勞,否則他有可能終身都不會幸福。
他不知道奶奶離開後,在將來的人生路里,在大事大非前,他能不能夠正確的撐舵,但奶奶留給他的精神財富卻是永恆的,而且奶奶給予了他一個好妻子-木清竹,這是他人生最最重要的財富。
莊嚴和肅穆的靈堂裡,悲愴與回憶交織的淚水在親人與朋友的眼淚中緩緩流淌,音樂帶着他們對阮奶奶哀思與崇敬很好的詮釋了出來。
吳蘭夫人主動給阮奶奶唸了悼詞,最後在家主阮瀚宇的答謝禮下結束了的這場喪禮。
當家屬繞靈一週時,木清竹看到阮奶奶靜靜地躺在玻璃棺材裡,眉眼間一如生前,她流下了最爲誠摯的淚水。
阮奶奶的喪禮新聞全程直播,所有能來的政要名流都來了,阮瀚宇終於用自已的努力給了奶奶一個莊重體面的喪禮,他想奶奶的在天之靈應該會欣慰的,畢竟阮氏集團與阮氏公館都平安了,所有的大難都結束了。
追悼會後,木清竹邀請吳蘭夫人在墨園裡留了下來住一夜。
吳蘭夫人欣然同意了。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着。
清幽的涼亭裡,覃楚楚靜靜地站着,面容憔悴,眼眸裡的光清涼如水。
阮奶奶的追悼會結束後,她就來到了這裡。
她的腦海裡全部都是昨天阮家俊奮不顧身替張宛心擋槍的畫面,原來,她並不相信愛情,甚至認爲婚姻就是由利益組合的一個載體而已。
但昨天阮家俊的舉動震撼了她。
由此她看出來了,阮家俊是真愛張宛心的,他對她毫無半點感情,甚至連友情都稱不上。
覃楚楚一直都不是靠男人活着的花瓶,她有自己的事業,也有自己的尊嚴。
她的人生裡唯獨缺少了愛情,通過昨天的畫面,她想到了許多,也感悟了許多。
她想,她的人生字典裡之所以會一直風平浪靜,那是因爲她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哪怕就是阮家俊,她對他的感覺其實是一種錯覺,一種自以爲是的愛情,明明知道奶奶是看上了阮家的財富與家世背景才同意讓她與阮家俊相親的,而她竟然欣然而爲了,這實在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翠綠園的客廳裡,張鳳鳴滿臉擔憂,正準備清理了衣服去醫院裡探望阮家俊,兒子中槍了,她那是急得團團轉,哭得稀里嘩啦的,好不容易等到追悼會過去了,這下就開始急急忙忙要收拾了東西去醫院照顧兒子了。
“阿姨,您好。”覃楚楚從外面走了進來,很有禮貌地叫道。
“呀,是楚楚呀,快來坐。”張鳳鳴看到覃楚楚走過來,臉上浮起了笑容,拉着她就要坐下。
“不了,阿姨,我是來跟您告別的。”覃楚楚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說道。
告別?張鳳鳴愣了下,很快就明白了什麼。
他的兒子替張宛心擋槍的事這是大家有目共賭的,兒子死腦筋,一門心思都撲在張宛心的身上,她這當孃的也是無可奈何,當下心懷歉意的一笑,喃喃說道:“楚楚,你這就要走麼,阿姨好捨不得你。”
覃楚楚笑笑,“阿姨,以後有時間就接阿姨到我的公司去玩玩,我公司的生意現在很紅火也很忙,本來早就該走了的,只因阮奶奶去世,就想參加完了追悼會再走,現在事情既都忙完了,也沒我什麼事情了,是時候該走了。”
她輕輕鬆鬆說着,倒很從容。
張鳳鳴聽着這話,能看到她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落寞,心中莫名地難過起來。
覃楚楚聰明能幹,事業有成,其實她是樂於看到她與兒子能成就一段美滿的姻緣的,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也無可奈何,總不能蹉跎了人家女孩兒的大好年華吧。
當下也無話說,只是一個勁地說道:“楚楚,以後有時間常來玩,來看看阿姨啊。”
“好的,我會的,阿姨,謝謝您的盛情款待,那我先走了啊。”覃楚楚滿口答應了,笑笑,轉過身去,想起了什麼,又回頭說道:“阿姨,代我向家俊哥問好,祝他身體早日恢復健康。”
“好,好。”張鳳鳴有些呆呆地站着,看着覃楚楚從她的面前一步一搖地走了,心中暗自可惜,少了一個這樣的好兒媳婦。
正在發着呆,阮沐民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