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難得平和又生變
他還說:“何桑,你根本不愛陸彥回,你們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我當時能力不夠無法參與,不代表我永遠沒有發言權。”
我想到了大三的時候,當時我們院只有一個人能夠拿到國獎。本來許至的分數比那個人少了零點一分。可是許至找到了一家報社,指出了當時那家報社上一期的一篇論文的錯處,並且寫了反駁的論文陳述,竟然真的發表了,分數一下子加了很多,拿到了國獎。當時的許至在我看來,就是一個奮發的鬥志昂揚的年輕人,他的前途一片大好。
而如今,他這個時候跟我提起這件事情,我卻心裡滋生出隱隱不安,總覺得日後的生活難再平靜。
他說的沒有錯,我是不愛陸彥回,我是心裡還有他。可是這並不意味着,我會做出什麼違背婚姻的事情。這原本就是我欠陸彥回的債,欠債償還,天經地義,即使再不甘心,也是心裡已經認定的。
更何況,他要跟陸彥回鬥?陸彥回是什麼人?吃人不吐骨頭,他哪裡會是陸彥回的對手?
這樣想着,我的心情愈發的沉重。
下班了我開車回去,卻發現陸彥回竟然在院子裡,他蹲在那裡,手裡拿着一隻小鏟子,不知道在幹嗎。我覺得奇怪,忍不住走了過去問他:“你幹嘛呢這是?”
“何桑你看。”他擡頭招呼我,我蹲下來看到他鏟開一小塊溼漉漉的泥土,裡面有幾個小蝸牛緩慢的爬着。
陸彥回說:“我剛剛路過纔看到,多好玩,蝸牛不在牆上爬,怎麼都學蚯蚓往土裡鑽了?”他一邊說着,一邊用小鏟子把其中的一隻蝸牛翻了個身,就看到那個小東西倒着翻騰,可憐兮兮的。
我當時也沒有多想,擡手就往陸彥回頭上狠狠一拍:“你三歲啊,小孩子喜歡折騰這些,你也跟着鬧,快把它給翻回來。”
陸彥回摸着頭瞪我:“你剛纔是不是打我了?還下手特別重?”
我眼皮一跳,矢口否認:“我打你了嗎?沒有吧。”
一邊說着沒有,我一邊站起來往屋子裡跑,陸彥回拿着鏟子在我後面追:“何桑你吃了豹子膽了你,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看我今天不收拾你,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結果一進屋子我就往陳阿姨身後一站,下意識地喊了一句:“阿姨救命。”
然後就眼看到拿着鏟子的陸彥回進來了。陳阿姨最先笑了起來,陸彥回被她笑的不好意思,沒再動我,又折身回到了院子裡。
吃飯的時候氣氛有些說不出來的詭異,陳阿姨嘴角的笑就沒有下去過,端菜上來也是眯着眼睛樂呵呵的,好像發生了什麼大喜事。
陸彥回也沒有找我的麻煩,一頓飯本來吃的相當平和,卻不想中途的時候,放在我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一看號碼,神色一變,下意識地看了陸彥回一眼,他似乎察覺到什麼,擡頭看了看我,我趕緊錯開和他的眼神交匯,起身走到外面去接電話。
許至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裡:“何桑,不知道我的號碼,你可還記得?”
我嗯了一聲:“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剛纔開車路過我們學校,想你了。”
我沒再說話,把電話掛了,想了想隨即刪了最近通話才進去。陸彥回一直盯着我看,我被他看得發毛,卻還是當做沒看到一樣,坐在來低頭吃飯。